严予茉觉得,齐妙应该就是那种被用来荼毒自己的传说中别人家的小孩吧。
到了周末,严予茉懒觉都没睡上,就被凌玉群叫醒。
“起来了,今天我们去县城。你小婶婶生了个小弟弟。”
严予茉不理凌玉群,继续趴着睡,旁边的严予兰也好不到哪儿去,眨巴着眼睛不愿起来。凌玉群只好拿出杀手锏,一把把被子给掀了。
“妈妈。”严予茉小声抱怨着,凌玉群的温柔只是用在严爸身上的,对她们姐妹俩,那是对敌人般的心狠。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们娘仨才出门坐上去县城的车。
严予茉的小叔叔严卫明是严家乃至镇上的第一个大学生,如今在县农业局工作,小婶婶严丹蓉在县一小教书。爷爷早就过世了,严奶奶就跟着小叔叔住在县城里。
二叔严卫昌和二婶李秀原来在镇上的市场卖干货,小叔叔毕业分配到县里工作后,他们就搬到了县里,在市场里租了个店面。店里卖干货,店前摆个小摊卖水果,听说生意还不错。
严爸虽然是严卫昌、严卫明的大哥,但跟他们并不亲厚。这严老太金氏并不是爷爷的原配。原配余氏是爷爷的童养媳,17岁就生下了严爸,后来因为解放后,童养媳被认为是封建势力压迫的群体,严余氏就得到了选择离不离婚的权利。这余氏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婚,后来又嫁了人。至于嫁到哪儿,严爸从来没提过。
爷爷的媳妇儿跑了,当然又娶了一个,就是严金氏。这才有了严卫昌和严卫明。
严爸跟他们不亲厚,也不单单是因为严金氏不是他的亲娘。余氏离开后,严卫良就一直跟着他爷爷,也就是严予茉的太爷爷过。严爸几乎就是太爷爷养大的。所以说,严卫良和他亲爹都不亲,怎么可能跟严金氏和两个弟弟亲厚。
从小镇坐车去县城差不多要一个小时。下了车,凌玉群拎着大包小包,严予兰牵着严予茉,就去了医院。
进病房时,严奶奶、二婶都在,小婶婶冯丹蓉正喝着汤。
“哟,大嫂,来了啊。”二婶李秀一直是卖东西的,习惯了吆喝,嗓门大得很。
凌玉群叫了声严老太,严老太恩了一声,忙着看小孙子,根本没空离她们。
凌玉群也不在意,“早上没赶上第一趟车,来晚了。”边说便走到冯丹蓉旁边,“你大哥他忙得不沾家,实在没空来看你,让我给你买了些东西带过来。”
冯丹蓉放下碗应着凌玉群,两人说着话。
严予茉跟着姐姐挨个儿叫了人,就被拉着走到小弟弟的旁边。小家伙起名为朝晖,现在还睡着,皮肤红红皱皱的,像只小猴子,看不出好不好看。
严予茉重生之前,严朝晖也有20岁了,长得还不错,眼睛贼大颗。严予茉觉得严家的基因大概就是盛产大眼娃儿的。不过这男人嘛,眼睛太大颗了,也算不上什么好事儿。
严奶奶在一边看着倒是很开心。严朝晖不是她的第一个孙子,大孙子严向杰比严予茉还要大上两岁。不过严朝晖是她最出息的儿子严卫明生的,自然不一样。
说起严家最小这一辈的名字,还挺有趣。按族谱来排,就该是向字辈儿的,像严卫昌的两个孩子——严向杰和严向美。严卫良不愿用这向字儿,自个儿选了予字儿。有他在前,严卫明也不管不顾,为儿子起了朝晖这名字。
“大嫂,卫昌说大哥不在厂里干了?”李秀在一边问着。大概是生意做得不错,她现在胖了些,说话也愈发的有底气。
“恩,从厂里辞了,做点儿小生意。”
“早该辞了,之前叫大哥跟我们卫昌干,大哥还不愿。”
“你知道的,你大哥他这人固执得很。我说秀儿,这县城的水真养人,你这脸比在镇上的时候还红润呢。”
李秀摸摸自己的脸,喜不自胜,“是么,呵呵。大嫂你也跟大哥说说,搬县城里来。镇上可是哪儿都比不上县城啊。”
“我的工作不好调动,哪儿有这么容易来县城。我又不像丹蓉这样学历高。”
“呵呵,丹蓉在县一小可是骨干,小杰能上一小多亏了她,以后小美上学也得靠她呢。”
“二嫂别这么说,都是自己人。”冯丹蓉赶紧插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