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哲欲要再开口时,霍以沫忽然开口:“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他没说话,听她说。
“很久以前有一对情侣他们很相爱,每天都在一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后来有一天他们突然决定分开,想要知道没有对方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他们约定背靠背反方向而行,看他们需要走多久才能再次遇见彼此,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他们坚信总有一天他们终究还是会遇见彼此。”
霍以沫看着他,突然提议道:“阿哲,我们来打一个赌吧。”
“你想赌什么?”许思哲伸手恋恋不舍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在你没数一个亿之前,我不会忘记你,你不准来找我。”
薄唇轻启,字字清晰落入他的耳朵里,像是在他的心里撕开一道口子,血流成河。
唇瓣的弧度越发苦涩,“小螃蟹……”
这个赌注并不公平!
他数完了她就把他忘记了,他数不完,也就永远不能去找她。
“你没得选择,谁让你爱我比较多一点!”她说着像是有些小得意的笑了,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主动的在他微凉的唇瓣上亲了一口,“再见,我的叔叔。”
……
许思哲下车,哽咽在咽喉的“再见”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看着她素净的脸庞在晨光下笑的明媚灿烂,心如刀割。
霍以沫没有再看他,利落的发动车子,油门一踩到底,朝着太阳的方向狂奔而去。
峻拔的身影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一片彩光之中。
一直强忍着的情绪终究在这个时候分崩离析,清眸里蓄满的潮湿,再一次夺眶而出,泪湿满面。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涌来的悲痛。
捂住了自己的眼眸,却止不住那些泛滥的情绪。
晶莹剔透的泪水在暖光下闪烁着破碎的光,延绵不绝。
……
霍以沫开着车子,嘴角一直勾着浅笑,一直很努力的笑着。
听着电台播放的歌曲,像是出门郊游的孩子。
翻越过一个又一个山头,经过一个又一个湖泊,哼哼唱唱。
but.it.won't
anymore.
媚眸蓦然被什么挡住了视线,眼前的场景一片模糊,有什么湿热在脸颊上肆意的泛滥。
倏尔踩下刹车,车子就这样停在寂静的道路上,她捂住了唇瓣,极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被击溃,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奔腾的眼泪根本就停不下来,心痛的像快要死去。
胸口窒息的沉闷,白希的手指握成拳头,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心口,似乎想要缓解那种痛苦。
蓄满潮湿的眼眸不断的看着四周,看着平静的湖面,想要转移注意力,想要忽视这该死的心绞痛,却毫无作用。
她舍不得离开他,真的好舍不得。
可是却又不能不离开他。
没有办法原谅陆璇,也没办法让他背负着骂名跟着自己走,除了独自离开,她还能做什么呢!
手指都被咬破了,满口腔的血腥味,心里的痛却分毫不减,反而更甚,像是有千万根针扎着,细细密密的痛。
最终忍不住的哭出声。
“呜呜……啊……”眼泪漫过嘴角,苦进了灵魂深处,不断呢喃着他的名字,“阿哲……阿哲……阿哲……阿哲……”
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转身往回走。
身体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步伐摇摇晃晃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不能回去。
也回不去了。
头,很痛。
像是要爆炸了。
要是就在这个时候爆炸掉,那该有多好啊。
也许,就没有这么多的痛了。
……
医院,病房。
陆璇早已被护士扶上传,裂开的伤口也重新处理了。
只是神色呆滞,像是没有了灵魂一般。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人是什么时候走到病*边她都不知道。
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人时,整个人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敢去碰他,怕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碰即碎。
许思哲峻拔的身影孤寂的伫立*边,深邃而赤红的眼眸看着呆滞的陆璇,唇瓣轻扯,“母亲,你看她就是这么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嘴上说着要报复你,可心里舍不得我有半分难过,所以她宁可自己难过,不要我了。”
陆璇怔怔的听完他的话,看到儿子眼神里的悲痛与不舍,突然之间反应过来什么。
不顾自己的伤势,抱住他的腰,呜咽的一下子就哭出声来。
许思哲低头看着哭的狼狈不堪的母亲,眸底再次微微的潮湿了。
母亲,她终究还是成全了你,成全了我,却独独忘记了她自己。
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你就不能爱她?
哪怕只有一点!
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的小螃蟹,走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
数日后,总统府开完会。
其他人都散了,许思哲起身拿起资料打算离开,身后传来漫不经心的嗓音道:“我以为你不会让她走。”
许思哲步伐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连默,没说话。
欲要迈步,他的声音再次又响起,“我以为你会跟她走!”
清眸微眯,寒意渗透,锐利的盯着那张俊美又欠揍的脸。
连默沉默片刻,慢悠悠道:“她将《尽余生》的所有版权分文不取的送我了,只要我许她一件事。”
许思哲蹙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时,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字字清晰的传入耳畔。
“只要我在位一天就要保你许家辉煌不没。”
啪!
拿在手中的文件夹蓦然摔翻在地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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