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死了的消息传到北方曹操耳朵里的时候,也是刘妍知道这消息的时候。
曹操得了荀彧自杀,闷心一气,头风又发作了,紧跟着知道关兴被人救走,更是锤床大怒,认定这些人在给他演苦肉计,他知道荀彧对他称王不满,却没料到荀彧会来这么一手,把张辽和李典玩弄于鼓掌之中。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久病之人最不能动怒,曹操一怒,再度病危,这一次,没人救得了他,没过两天就病死了。
曹操一死,北方纷乱,曹丕,曹植,曹彰等曹二代们为了争夺魏王的位置无所不用其极,储位纷争开启。辽东公孙氏得知曹操死了,更是欢欣鼓舞,恨不能马上开始大反攻。,
刘妍这边,蒋琬得到荀彧死了的消息第一时间汇报给了刘妍,刘妍立刻找来徐庶和庞统,眉开眼笑地把诸葛亮从头到脚夸了好几遍。
照这么看,第一次庐江会战虽然没赢,却也没输,对方死了一个大佬荀彧,己方人质救回来了,士卒损失可以忽略不计,刘妍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开始盘算第二次庐江会战了。
可谁知正在她做此打算的时候,北方又传来消息,曹操死了,整个北方乱成一锅粥。
第二次庐江会战的计划就此搁浅。因为这个时候打庐江,正好帮对手整顿内乱一致对外。
现在刘妍和她的领导班就希望北方越乱越好,就像当年曹操希望荆州越乱越好一样,最好曹二代们谁也不服谁,群架打个四五年。这样,蜀国的船只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青州去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表面上却不想安份下来。刘妍单独留了庞统饮茶:“师兄,关于曹氏的那些个后嗣,您关注过吗?”
“启禀殿下,曹贼的几个儿子中,唯曹丕和曹植有些实力竞争魏王,其他子嗣都不如他们。”庞统据实以告。
“咦?只有两人有实力吗?不是还有个曹彰吗?”刘妍疑惑道:“曹氏的宗亲们,曹仁,曹洪等,都没有那个心思?”
“殿下,那曹丕占着嫡长子的名位,旁人恐难望其项背。”庞统解释道。
“嘶……这就难办了……”刘妍皱着眉头道。
“殿下何出此言?”庞统一头雾水。
“还不是为了我那可怜的皇兄,原想着,若曹贼死了,魏国陷入内乱,我们正好细作潜入许都,把皇兄保护起来。免得他再遭毒手。如今看来却是不可能了,您的话里话外,那边的政权更替很是平稳。”
“这……”庞统迟疑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刘妍会这么说。
“算了,我也就这么一说,且让他们去争抢吧,左右皇兄还有个姓曹的皇后保着他的命,只要他不想着碍事,性命应该是无忧的。”刘妍沉吟道。
“殿下,其实,我们的人已经进了曹植的府邸,现在是临淄侯府的外管事之一。”庞统说。
“嗯?有这样的好事?”原本已经不抱希望的刘妍眼前一亮。
“殿下有所不知,那曹植原也曾风光过,门客无数,只是因为性格原因,失宠了。但愿意跟着他的人,还有不少。”庞统解释道。
“他继任魏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不是么?”刘妍反问道。
“应该是没有的。毕竟曹丕的背后,有河内司马氏的影子,大树底下好乘凉。”庞统道:“世家的支持在这种时候就是胜负手。”
“河内司马氏……多年前,有个司马懿,被老师抓了,据说此人能量非常大,曾以一人之力,煽动五溪叛乱,搅得岭南四郡俱不安宁。”刘妍回忆道:“这个家族里的人,和咱们地盘上的那个司马氏完全不一样啊!”
“……”想起被刘妍收拾得异常乖觉的世家,庞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故而闭口不接茬。
“那个司马家,修的不是治世之道,所幸他们不在我蜀国。否则这样的世家,我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存在的。”
“……”庞统无语:不管他们学的是什么道,只要他们姓司马,你都不会留他们。
“既然曹氏那边有我们的人,那就让他找找我那皇兄,保着他,免得将来殃及池鱼。”
其实刘妍不知道,世人都不知道,“天子在许都”不过是曹操放出去的烟雾弹,其实刘协和他的后妃们根本不在许都,而是在许都郊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农庄里,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地方。
许都的那个皇宫,不过是曹操搭建的一个永久性布景罢了。
庞统说起河内司马氏,让刘妍又想起了司马徽,庞统这回没有猜错,刘妍心里的确有些不舒服:无论哪个司马家,都不出好东西。
一晃数月过去,又近年关。眼瞅着刘妍即将度过自己的二十七岁生日,属下们又开始旧事重提,劝刘妍尽快立储的奏章又开始频繁出现。
这一次,刘妍觉得没必要再躲躲避了,于是面前最后一次公主府例会之后,她把寇封,庞统,徐庶三人留下开小会了。
她自己的立场非常坚定,明确告诉他们三人,自己不会有后,也不会过继亲戚家的孩子来做继承人。蜀国最好的未来,是迎回献帝,让献帝或者从献帝的孩子里挑选一人来做继承人。
这需要属下们多多努力,让蜀国尽快强大起来。
底下三人听了这样的论断,心里都不是滋味,尤其是寇封和徐庶。
“妹妹,你才二十六岁,以后的日子多的是,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早知你要说这些,我今儿,今儿就不来了!”寇封如是说道,作势要起身:“今天就当我没来过!不算数!”
“坐下!今天虽说只请了你们几位,仿佛我说的便是自己的私事,其实不然!这是国事!也非我蜀国一隅之事,岂是儿戏?”刘妍喝止寇封。
寇封悻悻然坐下:“即便如此,也为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