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闻言眉头大皱:“那曹贼打西凉的时候,被马超逼得丢盔弃甲。我还以为我能过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他不取西凉心不死,居然用离间计把马超弄到了张鲁手下。这,这,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么!现在,我是背腹受敌,外有荆州大军高歌猛进,内有张鲁嚣张跋扈,哎……我原本想啊……如果那曹贼真是枭雄,未免生灵涂炭,不如我就降了他,可惜啊……”
刘璋不知怎的,就说了这么一段话,他本意是感叹自己命太苦,周边都不安定。可是在做的诸位却都听出了另外的一层意思。难道,刘璋他要降荆州?
这么一想,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了,法正更是呵呵冷笑了两声,站起身来,招呼都不打一走了之了。余下的众人也是纷纷摇头叹气。边上张松看着法正离去的背影,眼中异彩连连。刘璋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还在那里穷感叹:“为今之计,只能靠诸位多多用力,保我蜀中百姓能够少受些战乱的苦吧!哎……”
“请主公放心,末将等誓死追随主公,决不让荆州大军得逞!刘璝一抱拳,挺高声音说了一句,企图将场内陷入低潮的气氛给打散。然而,大厦将倾一木难支,老将军的话也没能起多大的作用,刘璋还是悻悻然散了会。
散会后,张松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法正家中。别人不了解法正,张松对他却是知之甚深了,这个人脾气急躁火爆,却有一颗脆弱的心脏。除此之外,他还是蜀中数一数二的智士,善谋略懂兵事,却因为脾气的原因一直都混得不好。刘璋虽然表面上对他十分客气,容忍他的坏脾气,但实际上,他却从来都没有听过法正的意见,更不要说启用法正了。法正的存在,大约就是刘璋用来证明自己可以容人的。
张松对法正一直都很推崇,当初也是他把法正介绍给刘璋的,他们彼此间私交很好。这会儿,张松急急忙忙追着法正走了。一场紧急军事会议就这么不紧不慢地结束了。
法正心中有气,脸色铁青地回到家,张松后脚就跟进去了。两人到了法正的书房,法正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拍得桌上的木质笔洗弹了起来,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张松见他气成这样。连忙上去劝阻:“哎,孝直!孝直!坐下,先坐下,冷静点儿,你这么气,回头又犯病了怎么办?明知道医者让你多修身养性,你怎么越养脾气越大了?”
“如今蜀中局势糜烂,我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情修身养性!你也看见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的这位主公还这么温温吞吞提不起劲儿来的样子,乱世用仁政,宋襄公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他,他竟一点儿都不以为耻,还美其名曰为蜀中百姓之安乐……我看他才是那个让百姓置身于水火之中的罪魁祸首!”法正越说越气,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张松见状连忙上前安抚:“好了好了,你本来也没指着他能做出什么伟业来,说到底,都是我不好,把你引荐给了他,你要乖就怪我吧。我现在也看透他了,那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我真是后悔啊!当初怎么就眼瞎,保了他上位,真真是眼瞎!”
“子乔,你……这事和你没关系……好了,你来找我,究竟什么事?”法正吃了一点儿随身带的药粉,稍微平了平气,坐在靠背椅里。
“我就是想来请你拿个主意,你看这巴郡,我们能守得住吗?如果守不住,你我二人,将如何自处?”张松开门见山地问。
“你想听实话?”法正眼皮子一翻,轻飘飘地问。
“你我二人多年挚友,不搞那些虚的,你就实话实说了吧!”张松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