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那阵,漏粉筛子做好了,老大便和二柱子,大柱子又喊了几个人将老二屋里旁边那块地儿给修整了出来,随后架上了七八口大灶。
陈春花还以着,搁村里这块能好忙活,现儿瞧着也是地儿不够的很,大灶是有地儿了,但这晾粉条呢?一想到这问题,她是头大的很。全用来阴|干怕是来不及,只得说,瞧着日头小了,便搁日头地下晒晒。
董娘是第三日来的,她可不是一个人来,还领着好几个婆子一块儿过来,后边还拉来了两车薯瓜。
到了赵家村,刚进村,那是一个人都没瞧见,等来近了陈春花屋里河道边这块,便瞧见了河道边上那一群人都在忙活着洗薯瓜。
陈春花瞧着董娘来了,连忙将她请进了屋里,屋里两间里屋,一间腾了出来给董娘住。
瞧着陈春花这院子忙活的,董娘是瞧花了眼,进了屋后,便让婆子将账本和算盘拿了出来,道。“百尧可是送来了五车薯瓜?”
“是五车!”
董娘点了点头,拨动着算盘珠子,道。“他送来那五车薯瓜总的四钱银,薯瓜可不是搁百姓城这边乡下村子称的,往寥城东边那块儿去的乡下庄子今年的薯瓜收成好,称的薯瓜自然也便宜不少,我这拉来的两车便也是那边称的,你那青城的宅子里边,我还存放了好些!”
陈春花还疑惑薯瓜咋的这般便宜,听了董娘的话便想到,这边的村子今年因着涨水才收成不好,薯瓜是种了第二回。
“春花,我刚刚进你这院子便瞧了,怎的不像青城做风扇生意那般将场地整在一块?”
董娘问的,陈春花也想过,她现儿还缺人手的很,等再过一阵,等这粉条生意做开了,便将河道边那边自个屋里的土地全用来忙活粉条的事儿,薯瓜也都收了,地里没紧着种啥,倒是那块儿的地不光是她屋里的,这事儿还得往后说!
“先不慌这事,我有着打算,等生意做开了再说!”
“行,粉条可是整出了多少?何时能起手卖?”
“估摸这两日后!”明日便能开始漏粉了,晒粉条的法子,便是做了好些桩子,搭上竹竿就搁外边晒。
随后,陈春花便拿出了自个的账本,瞧着董娘道。“我现下便将做粉条买来的用具与你说道一声,光是那些缸子,便花了十一两,这个你能点着数,缸子都摆着,另着,大锅有二十多口,七两,漏粉筛子倒是我屋里人忙活的,倒也算了,还有那布袋子用的布料钱...”
至于用来切薯瓜的刀,这算不上,忙活切薯瓜的都是从自个屋里带这家伙物什过来的,也是省了这银钱!
总的算下来,这一起手忙活,便花上了三十几两银钱,董娘便是将陈春花说道的一一记上了数。
水缸里沉淀的红薯淀粉也都空了出来,第二日便开是漏粉了。
陈春花、老大和老三这都是熟手了,自然得手把手的教请来忙活人,第一回手生,不是漏断了粉条,便是让粉条给糊了,沾了锅底。
幸而的陈春花将漏粉筛子弄成了成排的,若不然这般下去不晓得得忙活上上几日才能上手呢!
一个上午过去,漏出来的粉条也不像样,等下午那阵大伙便是稳了心思,熟练了不少,漏出来的粉条也好的多,不再是那般断了的,糊锅的。
董娘一整天的跟在陈春花身边瞧着,这漏粉她是真真的没瞧见过,不曾想到粉条要想做出来,是这般复杂和费事,吃的时候便顺口的很,没瞧见过的人自然不晓得这回事!
但她也确确实实的佩服陈春花,竟然还能相处这般做生意的点子,她想,就是百尧来见了,定是要震惊半响!
到了晚上,大伙都下了工,将物什都收拾好放进了院子,外边晾晒的粉条也都收了起来。
就是这点儿麻烦,大锅啥的搁外边怕被人给顺走了去,粉条更不能放外边,这一手一收,那是一斤一斤的拿走!
一整天的忙活,陈春花坐了下来便不想动弹,老大和老三这几日瞧着自个媳妇忙活的紧,夜里也不折腾她,尽管罢,心里想是想,但还是心疼自个媳妇的很!
“媳妇,若是累的很,就先睡了,院子里的物什俺和老三收着!”见着媳妇坐在椅子上瘫软的摸样,老大甚是心疼。
陈春花半眯着眼点了点头,打着哈欠回了屋里,洗脸洗脚也顾不上了,倒炕头上便睡了过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