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大伙都笑了,立刻有人带着腔调道。“哎哟,这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就是不一样儿,那颠倒是非的能耐可比谁都强!”
“可不是呢,怕是现儿没了那老妇人的依仗,又将事儿推她身上去了,不晓得那老妇人听了这话,可是气的缓不劲!”
秋儿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村里人也只有羡慕的份儿,这倒不说,但她这一出门,那浑身上下打扮的,让村里好些妇人都瞧着,暗地里说道了不少,你说你嫁到这乡下来,还成日里点个啥胭脂,透着一股子骚气!
陈春花要的可不就是这个效果,说实在的,她甚是了解这乡下的习气,在现代农村,那般时代进步中,她小时候在外婆生活几年,记得有一回大舅领了个女人进门,那打扮得好看的紧,外婆是当着面儿没说道,后边事儿黄了,外婆嘴里是没蹦出过一句好话!
秋儿听着难听的话,心里一急,眼泪是一个劲的往下掉,陈春花可不会心软,她若是心软了,这秋儿还得有下回,这事儿看似陈春花没向往回上村长屋里去那般闹腾,实则用不着,该用狠的得用狠的,该用软的得用软的,若是她凶悍着,不是她的不是,也成了她的不是!
“还哭呢,人家春花都被你这般冤了,自个都没说道啥,有脸儿在这哭,不如回自个屋里哭去!”
“唉,这人啊,心思怪就是相处不得,俺这回可是长了见识,往后也不想着那大户人家咋样,可不得将人给磨死!”
陈春花见着事儿差不多了,脸上牵起勉强的笑意,道。“今儿多谢大伙给俺说句公道话,若不然...”
“春花,你也别作难了,啥样的人好啥样的人不好,俺们都是瞧着呢,虽往回俺也不瞧不上你屋里,但今儿俺可得说句心里话,你是极好的,赵老大屋里娶了你,那是福气!”
陈春花听了这话,瞧了瞧那说话的妇人,这说话的人,便是她刚嫁过来不久,上地里去瞧瞧那会子遇上的两位嫂子的其中一个,便是那圆脸胖身儿的妇人!
秋儿再也待不住了,眼里满含着泪花,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春花,便转身跑出了院子回去了自个屋里。
随后,陈春花与大伙说道了几句,便让他们散了去。俗话说,吃肉嘴短拿人手软,他们可是受了陈春花不少好处,光是宴食便吃上了好几回,又因着屋里人跟着去青城谋了赚头,若是不替陈春花说道话儿,那自然是不成!
陈春花这般做法虽是无意,但也总算是用得上了!
秋儿哭着回到了院子,老二瞧着她回来了,赶忙迎了上去,拉扯着她便进了屋,将她甩在地上,道。“现儿好了,你可省的了,俺看你往后咋出门,可有脸儿见人?”
秋儿这哭着回来满腔的羞愤和不甘,被老二这般对待,那性子一下便是上来了,道。“赵老二,你敢打俺,这日子没法过了,俺要回娘家去!”说完,撑着身上的疼意回里屋去收拾物什!
老二一听这话,道。“成,你回娘家去便回,若是这般回去了,便不要回来了,俺就是屋里再没啥,也赶不上上你那娘家去受气!”
秋儿一边抹眼泪一边听着老二的话,将物什收拾妥帖,瞧着老二道。“你说道的好听,俺这般做你敢说你不晓得?那村长是谁喊来的?若是你没那心思,又怎的不拉着俺回去,现儿弄的闹开了笑话,你倒好啥事儿没有,黑脸光让俺来担着!”
说完,拎着包袱便要出去,老二是气极了,才说道的那般话,若是秋儿真走了,他这回可真是啥都没了,赶紧拉住了秋儿,道。“你今儿哪儿都不能去!”
秋儿才落了身子不说,就是搁平日,也抵不过老二这般大的力道,手腕被抓的生疼,疼的她眼泪直往下掉,拍打着老二的手,道。“赵老二,你赶紧放开俺,俺手要断了!”
老二哪里听得进秋儿的话,将她拉进里屋甩到炕头上,随后出来将里屋的门给锁上,拿着从憨子那借来的银钱出了门!
秋儿听着外边的动静,拍打了门好一会,这才心里害怕了起来,瘫坐在地上大声哭着,她嫁过来,不就是瞧着这老二老实憨厚呢,哪曾想到,他不单单骂了她,还动手打她。秋儿别是挨打,在娘家没出嫁前,那是爹娘疼着,大哥护着,哪里会遭遇上这般待遇!
吴氏因着秋儿的事儿,气的出了陈春花的院子后,便领着婆子回了兴县,可在心里将秋儿怨上了。打小瞧着长大的亲侄女,竟用她来唱黑脸,想着想着,吴氏就来气,想必这会子,那赵家村的人都在背地里笑话她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