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歼轰9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试飞基地,毫无征兆的起飞,没想到竟然是最后的绝唱........”
“也难怪歼轰9这次飞得四平八稳,真是稍有差池,后面的两项也就不用飞了!”
“真是可惜,可惜呀,这么漂亮的飞机竟然也逃脱不了下马的命运,真是,真是.......唉.........”
“别唉声叹气了,如果有相机就赶紧拍几张,弄不好,这辈子都无法在看到歼轰9翱翔蓝天的身影了.........”
当所有人在得知有关歼轰9的幕后消息后,所表现出来的便是除了深深的无奈,也正因为如此,先前对歼轰9外形漂亮的惊叹,也被深深的惋惜与感叹所替代,就如同是一位楚楚动人的娇艳少女,却在她最为美好的灿烂时节,被不知治之症宣判了死刑,即便是她为此抗争,为此不懈,努力的将最后的美丽身姿,化作华美的舞蹈,但依然改变不了死神的来临。
三个月,仅仅才三个月,实在是太短了,至少对于一款技术先进的战斗机改进来说真是太短了,更何况还是根本无解的飞控系统,正因为如此,就算歼轰9决然的重返蓝天,也只不过是在最后时刻起舞的绝唱,没人会认为这便是生命的延续,而是会觉得更像是歼轰9在无声的抗争,以一种舍我其谁的勇气,向着死神抗争.......
于是,在阳光的映衬下,美丽的歼轰9显得更加娇艳,但也由此变得更加威武,即便就那几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飞行动作,但依然无法阻挡一股悲凉的肃杀,就此扑面而来.......
汤仲霖并没有被周围的气氛所左右,而是依然饶有兴致的看着天上的歼轰9,就好像在看一位清纯的都快滴出水的小少女,在用笨拙的舞姿来讨好握有生杀予夺的权贵一样,很是兴致勃勃,他很清楚,为什么消息会传得如此之快,可他并不在意众人无奈、惋惜的神色,因为在种种同情之下,歼轰9的关注度便会陡然提升,
每一个细小的情况都会被众人层层叠加的目光无限放大,如此一来,歼轰9的试飞便如同置身在明亮无比的聚光灯之下,无论是无所不能的卢嘉栋,还是站在塔台上的那个人,都无法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如此这般,在飞控系统没有得到解决的情况下,这款飞行性能比老歼六还不如的“新式战机”,其命运也就此板上钉钉了........
“老板,就是老板,什么都不做,却又是什么都做了!”
望着苍茫的天际,汤仲霖似乎有些出神,喃喃的赞叹更像是一种盖棺定论的总结,恰在此时,歼轰9转了个大大的弯又飞了回来,紧接着又是那几个翻来覆去的飞行动作,简直跟普通的螺旋桨飞机没什么两样,见此,汤仲霖也终于失去了兴趣,轻蔑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漂亮顶个屁用,充其量也就是个绣花枕头,还有什么可飞的!”
“漂亮的飞机,就是好飞机!”
汤仲霖话音刚落,一声沉稳而又嘹亮的声音便在他的身旁响起,汤仲霖先是一愣,旋即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材修长却不失强壮,相貌英俊又不失沉稳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汤仲霖见来人微微有些讶然,可还没等他说话,那个年轻人便抢先一步笑着继续说道:
“法国著名设计师达索先生的名言,当然其中有所偏颇,不过依然蕴含着相当的合理性,仅以词句,与汤总师共勉!”
“额.......哈哈~~~”
汤仲霖先是一愣,旋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卢总,您真是客气了,正如你所说,达索先生还是有些偏颇的,至少天上的那架就超出了他那句名言的范畴!”
汤仲霖笑容满面的看着来人,虽然他在背后不止一次对这个频频跟自己唱反调的年轻人咬牙切齿,甚至赌咒狂骂,但在与这个年轻人面对面时,他依然展露出人畜无害的亲切笑容,只因为他面前站的人名叫卢嘉栋,一个在军工能力方面连幕后老板都连连曾赞的卢嘉栋,
即便汤仲霖极其反感,但依然不敢忤逆身后老板的强大意愿,也正因为如此,虽然心里恨不得将眼前的年轻人敲骨吸髓,可面上却要保持春风拂面,小意非凡,而这种矛盾的心态,展现在话语之中,便如先前那般柔中带钢,绵里藏针也就不甚稀奇了.......
只不过,卢嘉栋才懒得管汤仲霖复杂而又扭曲的思绪变化,冷冷的淡然一笑,沉声的反问道:
“是吗?”
“难道不是吗?”汤仲霖也是意味深长的问了回去,卢嘉栋则摇了摇头,随后抬眼望天,看着那家正与骄阳比肩的歼轰9战机,自信而又坚定的说出四个字:
“应该不是”
便在这时,歼轰9就好像听到卢嘉栋的话语一样,突然一改先前的四平八稳,忽然大头朝下,迅疾的俯冲下来,就当整个飞机即将坠落地面的那一刻,机头迅疾一个抬升,两台涡扇发动机尾喷口烈火猛然喷出,坠落的歼轰9便如同旱地拔葱一般,从原地蹦了起来.......
整个动作只是短短的一瞬,却让在场的人无不震惊,顷刻间,无数的目光再次聚焦湛蓝的天空,歼轰9再次成为瞩目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