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员,您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卡斯吉普车已经停下来,被硝烟熏得发黑的越军参谋长,将水壶递给武立中将,望着南方那个隐约可见的隘口稍显庆幸的说道:
“过了那片山隘,就是敦河,中国军队的火炮射得再远也打不到这里!所以,我们在这里休息片刻,蓄蓄精神,争取一举度过敦河,返回河内!”
眼见能够逃出生天,参谋长显得很兴奋,而武立中将却只是默然的点着头,在南撤的这段时间里,部队的指挥和调度实际上都是由参谋长负责,心力憔悴的武立除了坐在车里发呆,没起到半点作用,此时此刻参谋长向他转述安排也只不过是出于对老上司的尊敬,至于同不同意,
已然不重要,武立中将也明白这一点,毕竟这次败得太惨了,整个越北方向因为牢山的惨败而门户大开,其形式甚至比79年中国入境作战还要危险,只要中国军队愿意,随时可以顺势南下,直抵河内城下。
面对造成如此危局的败军之将,即便自己背后有苏联和越南主战派的支持,也不可能逃脱撤职隐退的下场,所以他一早就放弃了指挥权,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聊以自~~慰,毕竟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将越南手中的王牌,整整一个营的“龙卷风”300毫米火箭炮,成建制的带了回来,望着被疲惫的越军士兵依偎的雄伟炮车,武立中将的眼眸深处终于流露出些许欣慰.........
“武立同~~志,怎么看着火箭炮出神,是不是还在不甘心?”
正当武立中将欣慰于“龙卷风”火箭炮能够安全撤离前线之际,一声极具讽刺意味的话音,破空而至,很不合时宜的刺入武立中将的耳中,这让武立不由得皱了皱眉,连头也不会,冷冷的回应道:
“是有不甘,那又如何?”
“如何?”
农德孟背着手从车后探出身子,文静的脸上带着轻蔑的微笑,亦如先前武立囚禁他是展现的笑容一样,站在武立身前的参谋长见是政~~委农德孟,赶紧上前谄媚的问好,如今武立战败,其下场必然好不到哪里去,而参与此战的参谋长可不像随着武立一同殉葬,
所以在接到前线失败消息的一刹那,便将囚禁中的农德孟放出来,因为他知道作为主和派和亲华派力捧的人物,农德孟必然会在战后的清算中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自己将他讨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正因为如此,如今在南撤的越军中,农德孟可谓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地位超然的很,于是他摆了摆手,阻止参谋长的继续谄媚,玩味的盯着对面逐渐阴郁的武立,继续说道:
“记得你当时囚禁我时,说过,很希望中国军队有些新的东西,这样才有意思,现在,中国人把新东西亮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跑到哪里去了?”
“你........”
农德孟这句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武立的脸上,让这位究竟沙场的战将顿时怒不可遏,但旋即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毫无用处的瞪了农德孟一样,便在农德孟讥讽的嘲笑下,灰溜溜的回到车里........
“哼!到时有你的好戏看!”看着无视自己的武立,农德孟冷哼一声,阴狠的目光在眼眸中一闪即逝.........
十分钟后,南撤的越军再次开动,而与此同时,一道隐秘的电文破过层层迷雾,越过国境,落到负责前线情报工作的总参二局曹晓东手中,旋即一道密语通过加密无线电传递到“卫士”火箭炮营:
“烈烈东风!”
行动的指令,更是最后的一击,此时此刻两枚400毫米远程火箭弹早已填装在发射器上,之待诸元确定,东风便可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