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卢嘉栋和郭蕊的书信来往便更加频繁,基本上相隔几天,便会有几封信在相隔数千公里的空间上来回穿梭,至于其中的内容,虽然已经脱离了刚开始的那般青涩和无趣,但大体上却依旧是在讨论当下的军工技术。
只不过相较于最开始的航空理论知识,现如今两人在信中谈论的更多是对武器装备未来发展方向的思考,卢嘉栋在放下心中的顾虑后,便用一种轻松淡然的姿态,来看待他与郭蕊之间的书信交流,所以在其中叙述了很多先前不成诉说的思想体系和知识架构。
至于郭蕊,自然是在两人交流当中,受益最大的一方,这其中除了相关技术知识的掌握之外,越来越轻松自在的文字、深入浅出的讲解以及生动有趣的比喻,都让郭蕊这位才华横溢,却又心思细腻的秀美少女,从中体察到某种不为人知的感触,或许就连当事人之一的卢嘉栋都未必能察觉出来,但依然让郭蕊隐隐的捕捉到,这让少女即感到高兴,又有些感怀伤感。
可不管怎么样,两人在频繁的书信往来之下,将原本陌生而又遥远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迅速拉近,哪怕是神经稍显大条的卢嘉栋,都在自己硬笔书法大有长进的情况下,开始感叹,跟一位字迹端正秀丽的小姑娘写信,还是有些好处,最起码能把一直拿出手的字,练上一练,以便日后在签字时,能够底气更足一些。
就在某日的第二天,刚刚从外面的回来的郭蕊,便在军队大院传达室内找到某人的来信,看着信封上已经渐趋工整的字迹,原本好似冬爽的俏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甜甜的笑,如同温润的暖风吹拂过结着厚厚冰层的湖面一片,瞬间便冰雪消融,展露出纯净秀美的湖面一般,这让跟她相熟的传达室大爷很是好奇,不由得带着温和的笑意缓缓的问道:
“考学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高兴,这个卢嘉栋到底是谁呀?”
“一个朋友!”
郭蕊怔了一下,便语速极快的说出这四个字,只不过话音还未落,也不等八卦的传达室大爷继续发问,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只看得传达室大爷意味深长的摇着头,而迎风疾走的郭蕊,却也是脸颊绯红,
直到回到家里,关进卧室,那一抹没来由的绯红,才稍稍退去退去几分,直到这时,她才平复下来,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提到某人的名字就没来由的脸红起来?真是有些不争气。
虽然心里自怨自艾,但是却没有任何迁怒和枉然,反而看着手中的信,嘴角的那丝甜甜的笑,便更加甜美灿烂,于是赶紧把手中的文件包扔到床上,自己则坐在书桌前,迅速将微黄的信封拆开,取出里面折叠整齐的信纸,小心翼翼的展在手里,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如水一般的眼眸中倒映着信纸上还算端正的文字,就这样细细的读了起来。
信上的内容是对上一封信的答疑解惑,主要还是围绕武器装备未来发展的思考和展望,特别是对模块化装备的阐述,让郭蕊眼睛不由得一亮,这种全新的武器装备发展思路,她在上学时,听过老师讲解过,
只不过这种思想刚刚在西方兴起,所以老师也只是作为未来发展的某种思路,讲得是浅尝辄止,非常简单,而现如今,卢嘉栋在信上却将这套全新的思路,说得既浅显易懂,又透着非凡:
“.......按照我先前所说,在我看来,未来武器装备的发展趋势,便是模块化,说穿了就是将武器装备变成一种类似平台似的东西,打个简单的比方,就好像美丽的大姑娘穿衣服,漂亮的脸蛋儿和窈窕的身材就是平台,而衣服就是相应的功能附件,穿上蓝色的工作服,就证明她是工人;穿上白色大褂,便是医院里的医生;穿着漂亮的花裙子,则是情窦初开的活泼少女;要是穿上睡衣,那就说明她是要休息........”
看到这里,郭蕊脸色微微一红,心想着,这个家伙举什么例子不好,非要举大姑娘穿衣服,其实卢嘉栋本来是想用搭积木来作比喻,可是他们出生那个年代,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积木。
所以思来想去,才找这么个“浅显易懂”的比喻,如果要是知道这也能惹得某位少女脸红心跳,估计远在千里之外的卢嘉栋绝对老天狂叫屈,因为他已经把尺度控制到最人畜无害的范围,要是按照最初的设想,足可以当做“禁~~书”来处理了,
然而郭蕊却不知道卢嘉栋最初的想法,也不想知道,因为现在的尺度,依然达到她心里的极限,没来由的绯红让她的笑脸更显俏丽的同时,早已抿成一条细细红线的朱唇,却突然张开,轻啐一口:
“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