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情了想,点了点头。萧六带着两个丫鬟过来了,在石桌上铺垫子,布了茶水糕点。方墨拿起一块杏仁酥,笑着说道:“这是不是在城西李计买的?”萧六笑着说道:“正是,这杏仁酥酥而不腻,入口即溶,在惠州鼎鼎有名。你每次来惠州都是行色匆匆的,定是没有尝过,今日也凑巧,刚好有人送几样过来。快尝一尝。
方墨笑着问萧六:“哪家送的?”萧六说道:“就是夏家的小姐。”方墨原本正要入口,突然就索然无味,拍了拍手站起来身,说道:“算了,我还要找李叔有事,先走了。”
萧帧也跟着站起身,说道:“我与你一起去。”方墨转身笑着说道:“就这点小事,还用得着你去?我去说就行了。”萧帧目送方墨离开后,走到石桌前,拿起方墨方才捏在手上的杏仁酥,咬一口,慢慢萧帧从小就不喜吃甜食。萧六站在他身边不远处,不由得抬头看,刚好瞟见他嘴角上扬着,黑眸融融,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萧六心里暗暗吃惊,突然又听见萧帧说道:“你去一趟城西李计那家铺子,把那里糕点一样定几份,送到方家去。”
“是。”萧六连忙低头应承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萧帧拿下惠州之后,祁山主寨的人大多都下了山,只有少数留在那里,统交由李进带领着。李进需要经常往来与惠州与祁山主寨之间,遂在惠州城里也置了一个宅院,距离方墨家不远处,与孙家比邻。
方墨从襄州回来时,就知道李进这几日正留在惠州城里,出了萧府之后,她就直接转去了李进家了。叩了门后,被李进迎了进去,因这宅子他并不常住,只有一对老夫妻帮忙看着,人烟不足,便显得空落落的。
方墨和李进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进屋里。方墨四下看看,将李进这屋里空落冷清,就知道他身边那个酷似秦玉兰的女子还在山中。李进说道:“你上次让我留意的事情,有了结果。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每回都碰不到人。”方墨坐直了,问道:“怎么样?周子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李进看着方墨,说道:“还真让你猜着了。子欣这孩子居然偷偷在山里藏了一个姑娘!也不知道是哪一家的。我因是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逼着他带我过去,要放了人家。却不料到那里了,那姑娘已经逃走了。”李进一边抬头,一边叹气,“这孩子,爹娘去的早,咱们几个又不能时常盯着,竟是让做出这样的错事来,唉······”
方墨眉眼冷了下来,看来她还真是低估了那死丫头,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了。
李进还在摇头说道:“我也私下问过他,那姑娘到底哪一家的?若是好人家的孩子,自是不能让他给耽误了,许给他,也算是对周大哥两口子有所交代了。初先,这孩子还不肯说,被我骂了几句,才告诉,他也不知道那姑娘是哪一家的。你说,这孩子怎地做这事了?咱们寨子里虽是做得也是不光彩的买卖,却都是为了求个活头,而这孩子,年纪又不大,居然做出这事来……”
方墨低下头,摆弄着袖口里的短匕,问道:“李进,周子欣还住不住你这里?”
李进摇头说道:“他去了西南,半月前,西南段氏派了人送了信过来,说是段老王爷没了。帧少爷脱不开身,就让他代替去一趟。”李进说完后,又看方墨,见她低着头,眉微微皱着,似乎并没有释怀,李进便又说道:“墨儿,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那姑娘又一点音讯都没有,算了吧,以后我会盯着子欣的,断不会让他再做错事的。”
丁秀兰的事情,方墨没办法对李进说明,漠北的广阔养育的人大多耿直简单,是不会理解丁秀兰这样的人,她能离开周子欣,必定是有了更好大树依靠。方墨想了想,对李进说道:“子欣藏人那处,李叔你都仔细收过了吗?确定人是走了?”李进点了点头,说道:“确定无疑,我因是怕那姑娘在山里遇到了野兽,还遣了人四下里找了几日,都没有音讯,也在藏人那处留了人手。想着若是那姑娘带了人手寻过来,咱们也好跟人家陪个不是,好好说叨说叨。只不过到现在,那山里都没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