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和莫氏是在翌日回到无双城的,这无双城之中还是一眼的喧哗。
马车在浮云小筑的门前停了下来,挽歌早就已经侯在门口了,所以等到马车停在浮云小筑的门口的时候,挽歌就领着丫鬟上前了几步,等着将莫氏从马车之中搀扶出来。
素问从来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非要丫鬟婆子搀扶着才会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她自己撩开了车帘,利索地从马车上一步跳了下来,糯米也从马车上跃下,率先进了浮云小筑的宅子。
“最近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素问问着挽歌,自从容毅挨了一顿打之后,就算她在护国寺之中那敬贵妃都是敢于派了杀手杀到寺庙之中的,她可不相信自己这家里头是能够逃过一劫的。不过现在看到挽歌这四肢健全的模样,想来就算是有什么问题却也依旧不会成为多大的问题的。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皇长孙昏迷了几日,这情况严重的时候据说连笀材都已经备下了,但后来到底还是皇长孙这命硬了一些,也就没什么事情了。”挽歌的声音淡淡的,这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是有着说不尽的危险在其中。
从素问上了护国寺,那容毅挨了那一百下的鞭子,一贯身娇肉贵的皇长孙殿下又怎么是能够承受得起这种酷刑的,连着几日高烧不退,而身上的伤口又化了脓,一直不见好。可谓是愁死了那些个太医院的太医们,若是在那个时候瞧见那些个太医多半是能够瞧见他们那一张愁眉苦脸的神情,几乎每天宫中已经成了一种煎熬。
甚至到最后的时候,太医院的那些个太医已经是束手无策,想着若是再这般的高烧不退,只怕就是只能为皇长孙准备上笀材了。因为这件事情,太医院的那些个医者可是没有少被敬贵妃折磨,这打了打了罚也罚了,但是容毅依旧是高烧不退,差一点就真的一命呜呼了。到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或许是容毅的意志力太强,又或者是那些个太医们所开的那些个方子真的见效了,这热度也就慢慢地褪了,只是这人到现在还是虚弱的厉害,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那容毅还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就在容毅这病的几乎是快要死的时候,敬贵妃自然是不会想着放过素问的,在护国寺之中在素问的手上讨不到半点的便宜,这派出的人半个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听到素问出事的传言,自然就有知道自己派出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不是死在了素问的手上,就是因为暴怒了目标这才服毒不让人瞧出半点的端倪来了。
也真是因为这样,敬贵妃对于素问的厌恶已经上升到了一种极限,她知道素问自己下不得手,干脆地就将手段伸到了浮云小筑这边,她也对素问的情况调查了个清清楚楚,知道素问这最重视的人除了莫氏还有自己的一个兄长安晋琪。敬贵妃是有些怨毒地想着,既然素问对她的孙儿做出了这种事情,让她感受到了自己最疼爱的最深爱的亲人几乎可能会离开自己的身边这样的痛苦,所以敬贵妃也在想着,她既然是奈何不得素问,那就也让她尝尝失自己亲人的痛苦。
所以敬贵妃让她的兄长庞驰又是派了两拨人暗杀在浮云小筑之中的安晋琪和素问身边的那些个下人,力求在素问回到无双城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处人间炼狱。但素问在前往护国寺的时候特地是将挽歌留在了浮云小筑之中,挽歌这人当初在跟着自己之前那是一个杀手,跟着自己之后这些日子以来虽说是不用每日都在刀口上舔血,但这么一段时间之内哪里是能够叫他将当初谋生的那些个手段就忘得干干净净的,所以素问把浮云小筑里头的这些个事情交托给了挽歌对她来说是再安心不过了,而如今看来,挽歌也的确是没有叫她失望来着,素问顿时觉得自己当初救治挽歌所花的那些个珍贵药材也是有了值回本的感觉了。
挽歌虽然没有说那些个说起来一定会有些惊心动魄血腥异常的事情,但素问知道,这其中绝对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完整的。
“挽歌你做的不错,也就只有你才会叫我这么安心了。”
素问看着挽歌道,想必现在的敬贵妃应该是恼怒不已了,在自己身上没有得到半点的好处,在挽歌的身上也没有得到半点的好处,这对敬贵妃来说,那可是十足的亏了。不过对于敬贵妃来说,这种打击还不算彻底,要是她知道她愿意救治容辞,只怕到时候她那一张精心保养了那么多年的一张老脸非要气歪了不可。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拉皮玻尿酸肉毒杆菌一类的东西来拯救她逝的胶原蛋白,那一张脸也不知道能够再让她装嫩到几时了。
挽歌看着素问,素问这样对着自己说已经算是难能可贵的夸奖了,只是,“姑娘若是能够提了我的工钱,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当初我这完成一次任务这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挽歌的声音平平静静的,素问听着挽歌所说那些个话,这嘴角抽了一抽,无比严肃地看向他,“你这是想坐地起价?我给你的月钱,似乎不是一个小数目吧?”
素问扪心自问,她待挽歌已经算是极其不错的了,想来她给予挽歌的月钱那也不算少的,至少她还是比较过那些个护卫和掌柜每个月应该有的利钱是多少来着,而且当初也是自己救了他来着,正所谓这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可没求他涌泉相报,如果说挽歌哪天是想着要离开她的身边不当这护卫掌柜什么的,素问自然也是不会拦着他的,只是到时候她只怕是会有些不习惯的,毕竟已经他在自己的身边呆了这么久了不是?
挽歌看着素问,真心只觉得自家姑娘这心思都掉钱眼里头了,挽歌摇了摇头,同姑娘这般性子的人还能够计较些什么呢,哪怕自己那日说是想要离开无双城了,姑娘也不过就是眉头微微一挑想着说自己应该上哪里寻一个如同他一般称职的,能够当做护卫来用,也能够当做掌柜杂役来用,必要的时候也能够当做杀手来用的人吧。
这就是姑娘的性子,挽歌早就已经明白了,他看着素问扶着莫氏走进了内堂之中,他刚要提醒一声素问,家中有安家的那个大少爷在,但是转念一想,罢了,也应该是让姑娘自己面对着那安晋元才是,这有些时候有些意外发生,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素问扶着莫氏进了内堂,她这不在的日子浮云小筑之中依旧是安安稳稳的,半点波澜都没有掀起过,她这在或不在似乎是没有半点的差别,依旧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素问原本就是一个对旁的事情不怎么在意的,高床软枕能睡,野外破庙也能够将就一晚,这样的日子素问也是过过的,所以对于这种事情一贯是没有什么要求。
只是在她走进内堂的时候,倒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在庭院之中,这人是素问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个男子正在庭院之中和安晋琪在对弈,那人穿着褚色的衣衫,看上有一种在军队之中呆得久了的行军打仗之人会有的气息。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