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良没有想法,可别人有想法,福哥现在就是。福哥的兄弟虽然不少,怎么也有百八十,而且个个都是跟他十几年的,在金州区唯我独尊,甚至在辽大也算是排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帮派,虽然人数没有这几年窜起的几个帮派人多,却也个个都是有些身手的真汉子,不像那些帮派都是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这次老四一下子拉了十几个兄弟出去帮人撑门面,结果全被捂到医院里,这让福哥非常恼火。即使老四现在不在医院里,肯定也早被他一招通背拳,冲天而起把他放倒在地,住进医院的时间,应该不亚于现在这个样子。
那天晚上十几个弟兄没有回来,福哥并不知道。帮里有规矩,带两个以上弟兄出去,必须告诉福哥,那天晚上老四没有请示、通知任何一个核心兄弟,福哥很生气。后来老四传回来的话,说是没当成打架,还以为欺负学生,就是摆摆样子就是了,结果那么惨。最后说是金州肖玉良的儿子上门求的,出的价码挺高,说到底就是为了一口饭。
去医院探底的兄弟回来,捎回这些话,福哥怒气依旧未消,暴怒之下,几乎要上门挂掉肖玉良。今天肖玉良在李云强家里呆了一天,傍晚天黑下的时候,才有些腿软摇摇晃晃的出了门,看来两个人中午搞得有点多。
肖玉良出来,开上自己的车子,就往医院方向去了。路上倒也没有什么,警察已经下班,路上自然看不到,肖玉良可能是中午喝过,现在稍微有些清醒,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特殊情况,连红灯都没有闯,平安的来到医院。
老朱已经忍受了几天,再怎么亲的儿子,一天到晚一动不动的躺在眼前,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何况老朱是个男人婆,更是受不了这些伺候人的破事。现在,看着汉子一身的酒气,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脚步仿佛腾云驾雾,火就不打一处来,指着肖玉良就是一顿痛骂,甚至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他们身后。
肖玉良当时坐在儿子的床头,佝偻着腰,低着头,一言不发。老朱一只手撑着水桶腰,背着门,另一只手指着他痛骂,基本从他如何创造出来的,到将来去哪里,都能用独创的骂声,分析得非常详尽和清楚!
老朱正痛快的骂着,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老朱甚至还很潇洒的抖掉那只手,继续痛骂,直到身后那人微微咳嗽一声。老朱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满脸凶神恶煞的年轻人,这才惊恐的闭住了嘴,“你,你,你要找谁?”听到老朱突然止住骂声,接下来的声音充满惊恐,肖玉良忍不住地转过头,看着那个年轻人也是一愣,“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是肖老板吧?床上这个混混的老头子?”年轻人非常不屑地说。肖玉良转过头看了看肖辉,转回来又点点头,脸上全是疑问。“我们老大让你跟我走一趟,请吧?”
“老肖,不要去。”老朱嗷的一声扑过去,抓住肖玉良的胳膊,“老肖,你可千万不要去啊!”肖玉良似乎决定了什么,跳下床,整理一下衣服,“你老板是谁,找我干什么?”
“找你当然是算账,你儿子前几天欠下的。”年轻人掏出一根烟,挂在嘴上也不去点,“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前一天你儿子带过去的人,全是我们的弟兄。那么多弟兄,躺在哪里,你不觉得应该有个交待吗?”
老朱依旧死死的抓住他的臂膀,坚决不让他走,“老肖,我们不怕,我们打110。”老朱说完恶狠狠的看着那个年轻人。年轻人轻轻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腰带上,又轻轻的一震,咔的一声,自己的腰带变得有些松。那个年轻人把手伸进自己松垮的腰带中,进了裤子里,一闪手,掏出一根两尺左右的五连发散弹枪,“一定要听个响么?”
肖玉良和老朱目瞪口呆,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带的枪?刚才的步履中没有任何迟缓,或者不正常,甚至根本没有影响走路,他是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肖玉良恐惧的看着那个年轻人,似乎像是在面对追命的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