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怨念着,赫舍里想到了一个问题:“皇上,这次避暑您把南书房的先生们都请了来,却没请军机处的诸位?”
“不着急。”玄烨嘴角一勾:“用得上他们的时候,在让他们来议事便可。”赫舍里默,这是什么?帝王的特权吗?点谁谁来,不点谁都让人家在家呆着。
话说,皇帝不在紫禁城,,每天不用早朝了,却也没见他多睡一个半个时辰的。还是早上六七点的时候起床,到晚上九十点钟就寝,一切和在紫禁城里一样。真怀疑他的生物钟为什么能够那么准时。
“你二叔和小舅舅三天后就回来这里当值,到时候你们可以见见。”玄烨抬眼看了看赫舍里:“你们有几年没见了?”赫舍里一愣:“臣妾,臣妾可以见二叔?额·……是有好几年了,臣妾都记不清了。”
“在这里,你身上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过得舒服些的。”玄烨柔声道。“臣妾谢皇上体恤,皇上事事处处为臣妾思量,臣妾······”亲耳听到玄烨说这些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听,赫舍里都有不同的感受。
以前,玄烨也曾这样光明正大地表示对她好,她只觉得惶恐不安,甚至还带着一些不耐烦。心说你这样不但不能帮我,反而会把我害了的
再后来,他长大了,依然喜欢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对她好。可她依然觉得厌倦觉得他是要把自己害了。觉得他是给自己添麻烦,害自己时刻处在别人的目光审视当中,各种不舒服。
现在,他又来了,一如既往细心地蘀自己安排这个安排那个,担心自己在紫禁城里太寂寞,有太多顾忌。特意把自己带到这儿来,甚至安排自己和家人见面。
说不感动吗?肯定感动的。要知道,自打脀妃死了之后赫舍里就再也不敢把玄烨当成孩子看待了,自然也就不再奢望他能够和小时候一样听话,至少自己在一定程度上能左右他的想法。从那一刻起,她知道有些事情起了变化,有些关系有了本质的不同。
他不再是她身边那个习惯伸手要糖吃的孩子,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封建最高统治者。她和他,本质上是君臣,夫妻只是表面上好看而已。他可以废后,她却不能在废后之后离宫再嫁。
眼光从俯视′到平视再到不能不仰视着看他′赫舍里的心理价位正在逐渐变低。她知道封建皇城中的女人们有多可怜。举个例子,皇上留宿某宫除了皇后能和皇上同寝到第二天天亮之外,其他人都是半夜就要被挪出来的。哪怕这个人是贵妃也一样。
如果是皇帝翻牌子指明要某女人到乾清宫来侍奉,那更是不能留夜的′除非你是皇后′或者你是光绪的珍妃。珍妃因此被慈禧让宫女赏了两耳光之后,又投井了,其余的,亲们自行想象吧。
宫廷生活枯燥乏味,皇权面前没有人道可言。就连生育权,也是皇帝赏的,行房过后′只有经过皇帝点头,这个侍寝的才能摆脱被灌避孕药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