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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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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发一声喊,左拳呼啸而出,朝我的腮帮子打了过来,我心里一笑,这家伙也没个新鲜的还来这招声东击西。果不其然,真正发起攻击的是右直拳,我一闪身,拍手格挡随即一转肘一击刺喉掌直指他的喉结。我沉声对他说:“老章,你还不收手?”

没想到老章根本不听,他似乎把我的劝告当成了炫耀。他愤怒了,一通密不透风的组合拳朝我身上招呼,我闪转腾挪地躲过,瞅个空挡,一个箭步插入他两腿之间,右肩向他的中线一抗,他顺势跌出两米开外!

我大叫着:“老章,你收手吧!你的愤怒只会让你输的更惨!”

“呃啊——”,没想到老章的愤怒已经超出了极限,他仰天一啸,再低头时,我发现他的嘴巴里又长出了尖利的獠牙!没想到他还可以召唤虎灵附体!

这尼玛不公平,不是说好了来一场公平的比赛吗?还哄我脱掉了装备。

我心悲痛啊,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唤出四鬼分身出来,这四鬼是极阴极恶之物,我还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控制他们,如果因此而伤了老章,那么我将会后悔一辈子的。

来吧,老章,向我开炮!

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

那老章嗷呜一声虎啸又朝我冲了过来,还未近身,一股强大的气流就朝我压了过来,奶奶个熊的,这还有胜算吗?

那老章被虎灵附身,拳脚凌厉,势不可挡,根本就不讲究什么格斗技巧了,一巴掌呼过来,就把我掴得翻了几个滚儿。我果断爬起来就跑,没想到这家伙一把就揪住了我的后衣领,嗷呜一口就叼住了俺小哥儿的脖子!

尼玛,要死,我脖子一凉,瞬间觉得天昏地暗,我可不想死啊,况且还是死在我的好兄弟手里,这操蛋的人生啊,让小哥儿我情何以堪呢?

我猛然向前一挣,刺啦一声,我的衣服被撕掉了一大块,尼玛,命都顾不上了,临了临了,还穿了回裸背装,这玩意儿也太性感了吧。

我挣脱后又奔出四五米的距离,后面就又是一阵凌厉的邪风压来。后背就感觉一疼,好似千斤大锤擂在了我的身上。这尼玛推背感,比奥迪可强多了!

我扭头一看,老章已经不见了,而站在我身后的,是一只巨型的大虫,尼玛,看这长相,还是远古时期的剑齿虎,它周身发出淡淡的光圈。

老章呢?不是真的变成了老虎吧?

我正发呆呢,那虎灵一脚就把我踏翻在地,一只爪子踏在我胸口,用低沉的声音说:“我,还不是你的对手吗?”

果然是老章的声调,这家伙真的变成了虎灵?

我没有任何话可以说了,这次真的就这样死去了,一会儿,我的魂魄离开了我的*,像那些“众生”一样,去爬那个该死的青铜树!

第五十一章九重天(十五)

我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爸妈还在老家探亲,我把背包丢在地上,将身体放倒在沙发里,无边的孤独就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着我,缭绕的香烟也似乎知道我的心事,不断地诉说着我的悲哀!

我从背包里将仕女图取出来,挂在墙上,那画上的仕女就活动了一下脖子,似乎在背包里窝了太久。

倏地一声,潘金莲裸着婀娜的身段现了身,并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我遇人遇事从来就没有躲的习惯,无论是危险还是诱惑。

可是,要知道眼前的这个潘金莲可不是一般的美女,抛开她的知名度不说,眼前的景象你根本就无法想象!一般的女人总有这样那样的瑕疵,即使这个瑕疵再小,但终究是不可避免的,而眼前这个存活了几百年的魂灵,看上去就是一抹淡淡的人影儿,没有任何的黑点瑕疵,即使是生前的一个黑痣,也都不曾留住,那简直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尤物!

潘金莲已经不可避免地走到我跟前(本来也就没有几步路),我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一种淡淡的水墨香味儿,也许是带着书画的味道吧,我感觉自己慢慢地向后倒去,倒去…

第二十五章.学校里秀车技

过了三个月平平淡淡的生活,深秋就来了。三个月来,我每天头戴矿灯、脚蹬雨雪跋涉在千米井下,开采着阳光、抛洒着汗水。期间,我和家人一起度过了我29岁的生日,离而立之年又逼近了。父母总是在我耳边唠叨着我的终身大事,特别是我爸每天在耳边碎碎叨叨的,非要我把薛梅格叫到家里来吃饭。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和薛梅格之间的事情,怕他们担心,但回头想想,我和薛梅格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总觉得是莫名其妙啊,想想那天分手前她说的那句话,“你们干嘛这么看我啊!?好像我犯了罪似的。”再想想她听到贺天蓉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谁是贺天蓉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好像都是由我而起的。”

我宁愿相信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儿,是简单到无以复加的一个好女孩儿。我脑子里一直以来都认为后来发生的一切,茶馆、诡异的德川训练馆还有夜斗猛鬼,这些事情都是由她而起的,都是因为她我才走进了那间茶馆,都是因为她我才有了那一系列怪异的经历。

可是,冷静下来理性地分析一下。我和薛梅格的开始并不是在八郎茶社而是在一家精致的中档餐厅里,此后,她一直在关心我,甚至还来到家里帮我打扫屋子,还有,平日里那调皮的神情,楚楚动人的眼神真实而感性的语言,她怎么会与那个阴险狡诈的鬼子有什么瓜葛呢?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朝厨房里正在做饭的爸妈喊了一句:爸!那天你给我定的饭店叫什么名字?

我爸说:叫时光恋人。咋啦?

我说,我中午不吃饭了,约薛梅格出去吃饭。

两个老人就欢喜起来,快去,快去,呵呵呵呵。

我掏出惨不忍睹的手机,给薛梅格打了个电话,刚拨通号码,就挂了,因为我不知道她现在对我是什么态度,三个多月以来,我没有给人家打过一个电话,难道还奢求人家给你打电话吗?你算什么啊,一个钻山下窑的煤黑子,人家可是白领阶层,长的又漂亮,又是大学生。

于是,我准备亲自去找她,也玩一点儿浪漫,于是我订了鲜花送到他的学校去。

在找她之前,我想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怎么说,我也得精心打扮一番。

我迅速地在洗脸池里湿了头发,用干毛巾擦掉多余水分,然后用力甩至半干状态,看起来又自然又帅气,呵呵,这就是我要的状态!然后穿了一件短款修身皮夹克,里面是v领白色t恤,我结实的胸肌在胸前子弹吊坠的摆动下,若隐若现,然后是还是牛仔裤,特意蹬上一双当年当兵时的陆战靴!然后,背上用帆布裹起来的“四鬼剑”,驾着我的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来到了她学校,我不断地轰着油门,轰鸣的马达声表达着我急切的情绪……

我抬头看到在二楼窗口站着的薛梅格,表情很惊讶,她捧着那束我快递给她的鲜花,又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又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于是又加大了油门,巨大的轰鸣声仍然没有使她迈动步子。

于是,我开始在操场上上演了一幕摩托车特技表演,这应该算是我的拿手好戏,在特警队的时候这个算是必修科目。但那些规定动作都无法满足我对摩托车的特殊爱好,我当时除了凌霄飞车之类的把戏,还自编自导了许多注入蹦蹦跳、人车分离、高速漂移等等项目,我就在操场上一一展示,这个时候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学校相关人员的注意。

两个校警提着橡胶棍儿出来吆喝着冲我跑来,真是可笑,如果说打架这些人在我眼里就跟小孩子没什么区别。不过,我得跟他们玩玩。

我看到那两个校警冲我跑过来,我轰着油门就迎了上去,在接近他们两三米的距离时,腾空而起,从俩人头顶飞过……

太刺激了!

薛梅格再也没有忍住,迅速地跑出来,冲着我大喊:喂,当兵的,你想怎么样?!

我根本就不愿意跟他多说,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像飞车贼一样,将她虏上摩托车,在看热闹的师生面前扬长而去!

你干嘛?我在上班!

你不是可以溜出去找我的吗?

可是,可是全校的师生都看见了,以后让我怎么做人?

哎,你做了什么就不能做人了?

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我猛一加速,摩托车在薛梅格的尖叫声中,急速向前奔去。

时光恋人饭店。

没忘吧,咱们俩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里。

这时的薛梅格稳定了一下情绪,面带绯红地说:你怎么这么凶悍!

我们走进“时光恋人”,还不到饭点儿,人不是很多,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我们初次见面时坐的位子。

坐定后,我直接说:你想吃什么?

薛梅格一边理着头发,一边羞赧地说:冰糖芦荟!

是啊,她果然还记得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我给她点的冰糖芦荟。我不是就需要这样一个女人吗?温柔可爱、善解人意,最关键的是真实!不像贺天蓉那样,只能在梦里见到,她的周围总是氤氲着一层虚幻的光,无法走近。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清纯动人又不失性感,不嫌弃我是个煤矿工人,她的心地是那么地单纯,不用世俗眼光看人,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我想,就在刚才我那蛮不讲理又充满男性魅力的举动,她表面生气心里一定是喜欢的!

我摘了手上带着的半指手套,怔怔地望着她。

她把手握成半拳举在鼻子前,用研究的眼光看着我,半晌都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其实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是该选择一段以婚姻为目的恋爱还是要继续过这种迷茫的日子,我对贺天蓉到底是向往还是不甘。我甚至感觉到,正是因为她死了,我才这样的执着,在我内心深处,我根本就没有能够奢望跟贺天蓉有一个什么结果,自从16岁我一直就是活在贺天蓉耀眼的光芒之下,在她那里我从来就没有抬起过头,她太耀眼了,晃的我无法睁开眼睛,这十多年来我似乎就是在对她的想象中度过的,包括当年那个懵懂的少年时代,平凡的我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吸引力。我那时候疯狂而愚笨地爱着她,是的,我确定那是爱,因为,我愿意为她去做任何事,她的存在让我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我荒废了学业,自毁了前程,在求学、当兵、复员工作这几个重要的人生阶段都是活在对她的想象当中浑浑噩噩地度过的。

我有时候真想说一句,这可恶的贺天蓉!

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而你却不辞而别,走得那么彻底,甚至那种看着你穿上别人嫁衣的痛苦都没有留给我,我不能,我不能就这样草率地结束这一切,我不相信你能够死的那样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痕迹,我必须要找到你,哪怕是阴司鬼府、西天圣土,我也要闯一闯,翻他个底儿朝天!

薛梅格啊,薛梅格,你真是个好女孩儿,说实话,我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害你!我一个煤矿工人,没车、没房、没钱、没地位,况且我还是一个内心受过伤害的人,而且,我的内心长时间躲在灯下黑的暗处,早已麻木不仁,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温柔和体贴,我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够过上正常的日子,我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够毫无顾忌地爱你或被你爱呢?

薛梅格放下握在鼻子前的手,认真地说:翔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薛梅格啊,薛梅格,那天你不是因为听到贺天蓉的名字而生我的气吗?你不是埋怨我怀疑你和德川八郎的关系吗?你怎么不问这些呢?你怎么不揪住贺天蓉是谁这个问题不放呢?你为什么还再从别人的角度出发来考虑问题!?

见我没说话,薛梅格又说:我这些天想了很多,其实那天真的没什么,主要原因还在我自己,也不是在生你们的气。我也是28岁的人了,我没有过初恋,你是我第一个接触过得男人,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一段纯粹的爱情。哪怕你什么都给不了我,没有房子,没有车,甚至吃不上饭,都行!只要你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这,这行吗?

甚至我可以不要这个工作,你去流浪,我就陪你仗剑天涯!

梅格,你不要再说孩子话了,好吗?连我都无法摆脱这个残酷的社会,为了生存可以去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当兵的,我28岁了,你看我像是再说孩子话吗?

你的28岁并不代表你有着成年人的思考,没有人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

我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但我并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我的恋爱一直就是在我的想象中度过的,我想象着能有一个具备英雄气质的人出现,直到我遇见你。我28年来,出了想象还有观察和思考,那些为柴米油盐、升官发财、奖金补助的生活让我害怕,我就想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甘心和他在一个无人的小岛上度过一生!

你知道我的过去吗?

我以前想知道,现在不想了,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属于我!我知道你很多虑,以为我跟德川八郎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瓜葛,我现在告诉你,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已经跟你说过了,他只不过是救了我一次,就这么简单!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你能做到吗?

走!说走就走!

为此,我很激动,大声对着服务员说:再来一份冰糖芦荟!

第二十六章.梅镇,她的国

章章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跟薛梅格度假。把这老小子羡慕的要死,尽管我们没有去什么名山大川还是什么海滨沙滩,只是随着贺天蓉回了一趟老家。这是薛梅格提议的,因为回的是她的老家。那是一个古镇,叫梅镇。这个梅镇并不是因为这里的人家都是姓梅,跟张家庄、王家堡子那个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而是,这个梅镇里有一个城堡式的古建筑,叫梅城的,如果从天空俯瞰,就是一个篆体的“梅”字,梅花的梅,薛梅格的梅。

这个城堡从外面看,和普通晋商时代的大宅门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看似方方正正,但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真可以说是庭院深深、曲径通幽,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民居建筑,更可以称作是一个艺术化的园林设计。

我弱弱地问了薛梅格一句,这个是什么建筑啊,难道是你家吗?

对呀,是我家的老宅。漂亮吧。

不光是漂亮,简直是太神奇了,不过,这么一个超现实的古建奇观,为什么没有成为旅游景点呢?而且,很少有人知道?

我们这个地方偏僻,属于穷乡僻壤,海拔高,天气冷,即使是在夏天也还得盖着被子睡觉,我们祖上一直都仰慕梅花品格,在加上我祖上是在外面做生意的,挣了钱以后,总认为落叶应该归根,就在老家建了这个梅字院,外人是很少知道的。

我感叹道: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啊,想必这里面一定是有故事的,而且一定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我随着薛梅格一直往里面走,就像走迷宫一样,如果不是有人领着,生人真的是很难走得出去。

我说,这个院子可真大,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不会一直这么走下去吧。

傻瓜,我们怎么会一直走下去呢,这个院子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木”字院,另一部分是“每”字院,如果从天空俯瞰,这个篆体的梅字是被一个方框框起来的,也就是说,整个院落外围修了一个方形的城墙,墙头都建有瞭望口,如果生人走进来是会迷路的,但是那些篆体的笔画之间的小道、暗门我是门儿清,跟着我就对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快走吧,奶奶在正屋等着咱们呢。

我突然想到,哎,那姥姥住的地方是不是就是每字的方框里呀?

呵呵,你真聪明,那四个方框就是四个小院了,早年间,那都是属于内宅的,一般的长工、女佣是不准进入的。

哦?下人不准入内吗?那一定是藏着许多秘密喽?

你怎么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呢?快点儿走吧。

不多一会儿,薛梅格领着我走进一个精致的小院,院落中央有一个用太湖石围起来的小池子,池子里面矗立着一座假山,上面有一些虬曲的梅枝,大概是还不到开花的季节,这些梅枝看上去有些丑陋,光秃秃的,没什么看头,绕过假山就是这个院儿的正屋了,东西个一间厢房,南面是一堵墙,用精致的砖雕拼接成一幅巨幅的梅花图,上面题有陆游《卜算子咏梅》中的:“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一句,看得出主人对梅花品格的极大崇信。

走进正屋,薛梅格把背包往地上随便一扔,就喊了句:奶奶!

这时里面迎出一个气质儒雅、举止知性的老太太,微笑着说,梅儿回来了?还带了朋友。

我很拘谨地笑笑,也叫了声奶奶,老太太很客气但不亲热。

把我们让进客厅后,就有保姆来上茶,我尽管对这树叶子泡的水很不感冒,但这的确显示了这是个大户人家。原来薛梅格还是个大家闺秀呢。

薛老太太和她的孙女亲热了很久之后,就礼貌地说:小伙子,快吃茶吧,不要拘谨。

我连说好的好的,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碗,发现清新淡雅的白瓷茶碗上也画着虬曲盘龙的梅花,题着咏梅的诗。掀开盖子,一股奇香扑鼻而来,才发现琥珀色的汤水上飘着几多已经舒展开来的梅花。喝着这样的茶,我整个人都觉得雅了起来,装模作样地吹着浮在上面的花瓣,却发出了扑扑的声音,等我发现薛梅格祖孙俩都在盯着看我的时候,我脸红着放下了茶碗,心里想着,我一个行伍出身的人是无论如何也雅不起来的。

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我自觉不自觉地端正了坐姿,腰杆儿笔直,双手五指并拢放在了膝盖上。

薛梅格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当兵的,这里又不是军营,干嘛那么紧张呢?

薛奶奶说,哦?这个小伙子是军人吗?

曾经是,奶奶。

在哪个军区,具体什么工作?

是在武警a总队特警队,当兵的,爬冰卧雪,也不是个什么好营生。

是战斗部队啊,我以为是文职呢,那么现在做什么工作呢?

我心里最烦这种刨根问底的盘问,就提高了声音:是个煤矿工人,挖煤的。

那薛奶奶的微笑就僵在了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工作还是因为我说话的语气。等她的笑容慢慢化开后,她点点头说,嗯,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薛梅格抢着说,他叫池翔!

老太太站起来,上下打量着我看了半天,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是个好名字啊。我身体不太好,你们随便玩吧,我得去休息了。

我说,您请便。薛梅格就陪着老太太去里屋睡觉去了。

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实在闷的慌,站起来走来走去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觉得非常好奇,这里每一件家具都堪称上品,都是值得收藏的东西。这时,保姆提着茶壶进来,轻声轻气地问,先生需要续茶吗?

我点过头后,问她,这么大的宅子只有老太太一个人住吗?

那女佣竟然很诗意地说:还有这满园的梅。

我惊得连连咋舌,到底是书香人家啊,连女佣都这么有文化,不像我就会砸东西。

这时,想起刚才因为忙着应付薛老太太,还没有给章章打电话呢。我取出我那个连按键都缺了好几个键的破手机,熟练地拨号过去。那边传来老章粗暴的质问:哎,乐不思蜀了吧!我刚才话都没说完你就挂了,告诉你一件正事儿,八郎茶社又死了一个女服务员!

我大惊道: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章章道:死法跟上次如出一辙,但这次在死者身上发现的伤痕并不是猫科动物的爪印,而是全是犬科动物的齿孔!

妈的,八郎茶社简直就是个魔窟!我不禁失声叫到。我看了看里屋的门,缓了缓神儿,又问“警察方面调查的怎么样了?”

一筹莫展。章章用四个字总结道。

我一定要查清楚这些事情。

你查?跟我们有关系吗?难道你认为跟贺天蓉的死有关?所有的证据表明,贺天蓉就是被奸杀的,凶手都让你给亲手毙掉了,跟这两起案件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是啊,是无法推理,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万事万物都是息息相关的,尽管我们现在看起来无法理解,但是我们最近经历的事情让我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我一直认为贺天蓉的死绝不会那么简单!

我们说到这儿的时候,贺天蓉从里屋出来了,脸上还挂着笑容,问:你在跟谁打电话?

第二十七章.咏春拳师

我不想让薛梅格知道我和章章通话的内容,我们之间的结才刚刚解开。

薛梅格走过来,真诚地看着我说:怎么,有心事吗?

我咧开嘴呵呵地笑着说:会有什么事啊?老章打电话羡慕我跟你出来度假,那老小子到现在也没个女朋友。怎么样,和奶奶聊得还开心吗?

当然了,我很多年都没有回到过这个宅子了,这里是我童年最深的记忆。

呵呵,梅格,我这次出来觉得自己更配不上你了!我原来以为你是个知识分子而我是个挖煤的,现在看来咱们两个之间是天壤之别啊,你是个公主而我只是一个*丝。

哎呀,你不要这么妄自菲薄嘛,刚才奶奶还夸你是个好小伙儿呢。

是吗?薛奶奶会夸我?她刚才问我话的时候,我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你没有听她说: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你哪儿是什么*丝啊,你是我的英雄啊,将来必定会龙翔于天的!

你把我说的这么好,我表示好有压力啊!对了,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出去转转吧。

那你要去哪儿转呢?

我觉得这里好冷清啊,不然我们去镇上或者县城不好吗?

好的,那我去开车。

这时,我背上的“四鬼剑”突然抖动起来。我想坏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我取下宝剑,结剑指念道:魑魅魍魉,开开开!四鬼剑伧郎一生分成四把短剑,那魑怪剑突然飞出,变成一头类似龙的巨兽,这家伙,“若龙”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小小的院落突然就显得有些局促起来,那怪兽俯首帖耳的样子像是要我们坐上去似的。而且更贴心的是这个大家伙脖子上竟然还有缰绳,呵呵,我将正在惊讶的薛梅格抱上龙背,那三剑随即合并,回到了我的背上,我一纵身跳上龙背把薛梅格搂在怀里,抓着缰绳,摸了摸龙角说:若龙,你这样出去不怕吓着人吗?

那怪兽用极富磁性的重低音说:哥儿,我们飞上天就是了,一般不会吓着人的。金莲娘娘说你才是真龙,要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这时我才想起,这次出来没有带着仕女图。金莲姐姐真是体贴,像是总在身边一样。

我拍了拍龙腮说,那我们就出发吧!

那若龙一纵身就平步青云、直上九霄,吓得薛梅格不住地大叫,这真是比坐过山车过瘾多了。

到达一定高度后,魑怪若龙若隐若现地盘旋在一大片云朵里,薛梅格指着下面的老宅,大声说:快看!

我向下俯瞰:那院子果然是一个篆体的“梅”字。

看着那座宏伟的建筑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小,就好像一枚小小的棋子时,我才发现下面根本就不止是一个“梅”字,而是“梅”、“兰”、“竹”、“菊”四个院子,这真是一个奇迹!梅兰竹菊四君子,都齐了,真是太雅了。

我们坐在“若龙”背上越来越觉得不舒服,不是我煞风景,如果是魔幻小说或者电影的话,只考虑画面的精彩是不会想到做在上面的人感受的,耳边呼呼的风声让人不寒而栗,薛梅格本来就穿得单薄,我怕她感冒,就拍了拍魑怪若龙的腮,告诉它我们该回去了。它听话地点点头,低头一纵身就往下飞,快到地面时一道金光闪过,它就又化做一把宝剑回到我背上的剑鞘里和他的三个兄弟做伴去了。

我们落地后,发现身处一个繁华地段。看来,这魑怪不仅体贴人还很善解人意。

薛梅格高兴地说,现在我们不如去shopping吧?

我心里想,女孩子果然爱好都是一样的,都喜欢逛街买东西,尽管我一逛街就腰软肚硬,远不如来一个五公里越野来得爽快,可是看着薛梅格正在兴头上,我只好委曲求全了!

一路上薛梅格都比较兴奋,由于消费水平的差距,这个县城里高档商场的商品要比我们那个城市的便宜很多,而且东西品质却不差,这可真是苦了我这个搬运工了,双手全部提满了东西,而且嘴里还含着一个袋子。真是苦不堪言呢。心里非常后悔为什么不让她把车开来。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看出薛梅格有什么停下来的意思,在走进一家服装店的时候还回头朝我眨了眨狡黠的眼睛,大声冲着我喊:当兵的,拿不动了吗?不像你的风格啊。

哎,崩溃!

但就是在走进这家服装店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薛梅格冲着里面的店员毫不客气地说:你们把这位先生手上的东西送回梅字院。这家伙好像这店是你们家的一样。

“这店是我们家开的,所以我们不用担心拿着这些东西逛街了!”

我差点儿瘫倒在地,不会是还要shaopping吧?

薛梅格看着我的样子,又放肆地大笑起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果然是个好地方。

中国的古城尽管风格不同,但基本格局大致都是差不多的,只是由于岁月的流逝,只剩下山西平遥古城和云南丽江古城还较为完整。我和薛梅格走过一道道或断壁残垣或经过改造已变得不伦不类的街道,来到南寺街,这里是这个古城的中心地带,由于民国四大家族之一的孔祥熙携夫人在开办银行业而被世人所知,并被当时西方国家称为中国的华尔街!这里仍然能够看出曾经票号林立的景象。街上有一座古庙唤作无边寺,寺中一白塔通体雪白,历经千年而不褪色,大概真的是佛法无边呢?

而薛梅格却说,我们要去的不是这座白塔院儿,而是紧邻它的一座宅子,这座宅子是多功能的,一方面收集一些晋商时代的图片、家具,俨然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而另一方面却是个拳馆!

我不解地问道:梅格,你带我来这里是啥意思啊?踢馆吗?

薛梅格却温柔地说:你是我的英雄嘛!

走进这座宅子,门厅里摆放着一些精致的明清家具,三五个人围着一个红木茶几品茶聊天,再抬眼望去,一位老者在前院刷刀。

我和薛梅格站在门厅里静静地看了看那老者耍刀,那老者果然耳聪目明,第六感超强,似乎感觉到我们在看他,就停下来看着我们问一句:怎么,二位有话说?

我拱手行礼道:前辈好刀法!

那老人却不苟言笑:你这后生,背个大刀来这里,恐怕来着不善吧?

我信口胡诌道:不是不是,我们只是路过。我这把剑是家里失传的宝贝,我刚刚从国外拍卖场收回。

薛梅格这小妮子却不省心,一嗓子捅过去:这位先生是特种兵,特地来挑战你们的!

我急了,说,别惹事!

那老人却并不着急,收了刀,很有城府地点点头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里面说话。”

我根本就没想着要跟人家比武啥的,你看,即使打赢了,也没人说我好,那叫胜之不武!可是薛梅格这小妮子却不省心,你看看,这不是找麻烦吗。

可是盛情难却啊,我只好随人家走进里院儿去。

一进内院儿,大门紧跟着,啪的一声关闭,才发现门后站着两个彪形大汉,穿着统一的练功服,妈妈呀,真把我当踢馆的了!没想到更离谱的是,从堂屋里一下子就涌出二三十个人,都提着两只拳,个个精神抖擞,怒目而视。

待众人围定后,那老汉二话不说就摆开架势,准备开打。这个时候我还在小声埋怨薛梅格,“妮子,你看你给我惹的麻烦,还不如去shopping呢。”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后生就冲那老者扑过去,那老者异常沉着,无论那后生如何张牙舞爪都无法靠近老人,而且总是被莫名其妙地绊倒在地。

我看得出,他们并不是在作秀,那老者果然武艺超群!可是他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表演吧,如果认为我是踢馆的,你直接出手就行了,何必与自己徒弟来这出呢。

就这样,那二三十个徒弟轮番上阵,都不是老者的对手,我看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双手抱胸站在圈外很是郁闷。

这时所有的人都很配合地躺在地上了,像一朵梅花,老者站在“花蕊”处,向我又一拱手,道:在下献丑了!

我说大叔,我本来没心思跟您比武,我只不过和朋友来您这里参观一下,没想到您这么盛情,一进门儿就摆了个这么壮观的景象,呵呵,您让我情何以堪哪!

没想到那老人家竟然很不客气地说:我看你体质虚弱、无精打采的,所以先消耗一下体力,权当我让你!说完就伸手摆好格斗姿势,眼睛挑衅地看着我。

呦呵,大叔真给面子啊,可是小弟这纯阳之体、童男之身在大叔眼里竟然是那么不堪一击,咱们不要说嘴,咱们用实力说话吧。

即使我嘴上不饶人,但却没敢主动进攻,我知道那老汉是想用激将法激怒我,然后趁我愤怒时肌肉僵硬、漏洞百出之时,将我击溃。

我脱掉皮衣,露出紧身半袖t恤,不断地变换步法,观察老者的举动,没想到那老者竟然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想让我先出手,没门儿,只要是行家,先出手的那个必然先有漏洞,如果是高手,第一招就可以抓住这个漏洞一招毙命!

想让我上当,没那么简单!

我把剑递给薛梅格,又脱掉t恤,露出身上的肌肉,并做着各种的恶心的健美动作。

薛梅格都快笑喷了,那二三十人早就站了起来躲在旁边偷笑,看样子,刚才和老头儿的打斗不过是在演戏,根本不是真打。

我一边做着滑稽的表演,一边偷眼观察那老者,却发现一个天大的漏洞……

第二十八章.古城遇鬼

在我滑稽的表演下,我沉着冷静地观察着老者的变化,那老者确实是个高手,神态怡然,镇定自若,仍然站在那里,从那二字钳羊马可以看出,这家伙练的是咏春拳!我的意识出现了偏差,这个拳馆好像是挂着形意拳的招牌啊,真是挂羊头卖狗肉啊。

正当我稍一走神的时候,那老者快速滑步冲了过来,这种步法虽然并不算快但是却稳,这老者扎实的底盘功夫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和我相距二十几步的距离,竟然仅用了区区几秒,眼看着就到了我眼前,我来不及招架,那老者一计日字冲拳朝我中路攻来,我大叫一声准备抽身后撤,却已经来不及了,重重地挨了一拳,没想到这拳并无大开大合的招式,竟然也有这般力道,但我感觉得到那老者应该是手下留情,那一拳我还承受得住。

这时,我改变战略,深呼一口气,双手抓住打在我胸前的冲拳,准备来个转马旋腕从他的外门发起攻击,却不想,那老汉另一拳就势力攻来,我连忙松手后撤,不想他刚刚解脱的那只拳也交替攻来,之后就是密集的连环冲捶!

这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那拳由心发由口出,而且双拳交替密集攻出,根本找不到漏洞,而且发力并不靠腰,而是靠肘底,没有转身的动作,不会暴露他的薄弱之处。我一边低头格挡招架,一边想着对策,忽然灵机一动,索性挨他几拳又能咋地!?

我猛一挺身,将脸暴露在他眼前,虽然是毫无悬念地挨了很多拳,但是我在身高上占据优势,我一挺身,这一优势就显现出来,他果然抬高了手臂来攻击我的面部,呵呵,终于上当了!

我抓住机会,一个标指手,直插他的咽喉!

哎呀,一声,他停止了动作,却迅速调整好,拿好格斗姿势,他的姿势真是无懈可击,不愧是个高手!

此时,我已经了解了他的套路,他的优势就在于贴身近打,如果不是真正有内功修为的人,那连环冲捶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我开始认真起来,不在耍宝,把攻击的重点放在腿上,我一个边腿过去,他果然用手臂格挡,这时我已经找回自信,哈哈,像我这样的长腿欧巴,怎么输给你这个老汉!

那老者果然迅猛异常,用搭手格挡我边腿的同时,早已上步来绊我的支撑腿,这一招好像叫什么“白鹤沉湖”,可惜我被我看破,我主动倒地,那条支撑腿奋力向他头部猛踹过去!

中!中!中!

那老汉中了我腿,向后踉跄几步,马上就要调整姿态以利再战!

抓住战机!

大叔,对不起了,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箭步上前来了个武警的擒拿动作叫做“抱腿压颈”,那老者果然动弹不得,挣扎了半天,被我这莽汉压得喘不过气来,左手连连拍地表示认输。

起身后,我拱手道:前辈果然是武功高强,只是我占了个年轻力大的便宜,还请前辈海涵。

我想起他刚才说我“体质虚弱,萎靡不振”,实在让人气愤,就打趣地说:老先生武功自然是没话说,只是身体可能大不如前,要是感觉肾虚的话,我推荐你吃点儿“六味地黄丸”,呵呵。

那老者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恕我刚才冒昧了。一招手,那二三十个徒弟全部站到他身后去了。

咋地,要拍毕业照啊!

没想到,众人包括那老者在内齐齐拱手行礼,我连忙还礼,那老者道:年轻人,后会有期啊!

话音刚落,从前院传出一个声音:哎,里面的,干啥呢?我这都快闭馆了!

我和薛梅格回头看时,一个带着红袖箍的老大爷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说:这儿是博物馆,瞎折腾啥呢!

我再扭头看时,那老者和二三十人都已不见踪影。

薛梅格问那老大爷说:大爷,博物馆怎么住着这么多练武的?

那老大爷好像很生气,“你说的甚呀,这里就我一个看门的,你们刚才没买票进来了,害的我被领导骂。”

这太他妈诡异了,我怎么净遇到这种事啊。

薛梅格也吓得不轻,掏钱补了门票就拉着我往外走。

出来后,我说,梅格啊,怎么总是你啊。你领我到一个地方就发生诡异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薛梅格差点儿哭了出来:你又不相信我!?

我赶紧安慰着小妮子: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我不明白我们怎么总是遇到这些怪事!

薛梅格嘟着嘴,委屈地说:我只知道这里曾经是个镖局,我们薛家祖上常常雇佣这里的镖师护镖,因为我们家那时是开票号的,而且规模很大,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票号,标的物都是些金银财物,人家别的商家都喜欢雇佣北方武师,可是我太爷爷却喜欢一些南方武师。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刚才那老者打得可是咏春拳!咏春拳是南拳的一种。

那又怎样?薛梅格不解地问。

刚才我们遇到的有可能就是那些武师的灵魂。

翔子,你别吓我啊,况且,你这不是主观臆断吗?哪里就那么巧呢?

我说,别怕,这些人一定还会找我们的。

别说了,翔子,别说了,我想想都觉得瘆得慌。我们赶紧回家吧!

这时,夕阳正红,照亮了整个南寺街,看起来就像回到当年一样。

天渐渐暗下来,华灯初上。

可是,我们走着走着竟然发现这条街上走着的人,都穿着清末民初的服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薛梅格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了?聊斋里的狐仙鬼怪不是都在荒郊野外吗?这里可是古城的中心地带啊,怎么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

薛梅格说:也许我们走进了另一个维度的空间里,这条街还是这条街,可是在另一个维度里就是不一样的景象。

我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够缓解恐惧。自从上次在八郎茶馆和那个猫科动物打过一架后,我对待鬼神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我一边走一边扫视着街道上的人群、茶馆里高谈阔论的闲人以及在商铺里讨价还价的客商,并没有发现这些人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不是这个时代罢了。

当我们走过一家小酒馆时,里面有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正在喝酒划拳。突然一个年轻的短衣襟的小二大声说,二位里边请!见我们没有移步又大声叫一句:二位里边请!

听他这么大声的吆喝,里面的一个喝酒的人抬起头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正是在晋商博物馆里与其交手的老拳师!没想到这么快就碰面了。

那老拳师突然笑着走出酒馆,拱手大声道:二位,真是有缘哪。如果不嫌弃,一起喝一杯如何?

既然人家都打了招呼了,我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就挪步向里面走,薛梅格却吓得一个劲儿地摇头,我悄悄跟他说:小妮子,怕啥呢,他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薛梅格听了我的话果然就放松很多,但还是紧紧地扯着我的胳膊才跟着进了酒馆。

老拳师把我们往一张桌子上让,那桌子放着一碟花生米和一盘卤猪脚,还有一壶温酒,并无其他人在座,其他桌子上的客人旁若无人地仍然在那里喝酒猜拳,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我们落座后,我对老拳师说,师傅怎么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想了想又说,下午晚辈跟您交手时多有得罪还请老师傅见谅!

那老者果断地一摆手道:我哪里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呢?只因为最近走了一趟镖,出了差错,东家很生气不仅扣了工钱,还要我们赔偿。那是十大车的银子哪,怎能说赔就赔得起的!而且,因为这件事,坏了我南方镖局的名誉,最近的营业额可是很不景气啊。

我正在低头思考,薛梅格却开口问了句:请问老师傅保的是哪家的镖?

那镖师道:正是县城西南方梅镇薛家的镖。

我和薛梅格相互望着惊得张大了嘴。

第二十九章.飞向二龙山

那镖师自顾叹息并没有注意我们俩惊异的表情,我们缓解了一下情绪。

我说:出了什么差错呢?

老镖师说:被二龙山的土匪劫了!那二龙山上的土匪可不是好惹的,劫镖时还留下话,点名要薛家二小姐上山当压寨夫人,不然就…

不然就怎样?

那土匪头子放出狠话,如果限时交不出薛家二小姐,从今往后,只要是薛家的镖见一次劫一次,还扬言要下山抢人!

那薛家老宅“梅兰竹菊”四字院儿,百折千回可是他们轻易能得逞的?

小哥儿有所不知啊,那二龙山的土匪是个武功高强的主儿,而且不似中土人物,倒像是那东边小岛子上的东洋人!神出鬼没无所不能啊。

妈的,又是小鬼子!

大叔可知道这土匪可有个字号?可别跟我说他叫布川内库啊。

对,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个小名儿叫八郎!

我心里正在狐疑,这个什么狗屁的不穿内裤是不是就是德川八郎呢?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四鬼剑”突然抖动起来,那老者包括喝酒猜拳的人全部在表现出惊恐表情后,突然消失了。

四周环境突然发生变化,民国小酒馆突然变成了加州牛肉面大王。一个穿着红围裙的服务员走过来轻声说:先生、小姐,二位需要点儿什么?

我背起剑,拉着薛梅格二话没说就往外走。出来后,发现街还是这条老街,只是那景象并不似刚才的民国风味儿,我想,我们已经走出了那个异度空间,远处飘来一股炸臭干子的味道,我和薛梅格走过去,看见有一个招牌上面写着:国足臭豆腐。

我们才感觉有些饥饿,我和薛梅格一人来了一份臭豆腐,吃完,抬手看了看手表,晚上十点钟,不算太晚可也不早了,我们就决定先回梅镇再说。

我们打了一辆车回到梅镇,已经很晚了。

薛梅格到正屋里去问她奶奶的安,我因为太晚就直接回了东厢房。可是我并没有急着睡觉,我关着灯站在窗边望着院子里的景色,这正是月光如水、天空如洗的夜晚,宁静但给人遐想,正屋里的灯还亮着,他们祖孙之间也许还有许多说不完的贴心话。可是,我抱着那把四鬼剑站在窗前,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德川八郎、不川内库、老镖师,而且这些人物和事件似乎还发生在不同维度的空间里,看似毫不相干,却又似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得我头都快爆炸了。

不一会儿,正屋的门开了,就着明亮的月光我看到薛梅格从正屋出来带着她颀长的影子,轻轻地回到西厢房去了,随即西厢房的灯亮了,窗帘被轻轻地拉上,薛梅格就像皮影戏似的在窗帘上展示着她脱衣的动作,尽管只是一个剪影,但她美好的形象已经一展无遗。

就在她全部绽放了自己身体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院子里的梅花次第开放,似乎是在呼应着薛梅格。

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并不诡异而却显示着它的神奇,薛梅格、薛梅格,她具有梅花的品格,又那么美好而动人,让梅花为她绽放也不足为奇。况且,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在你睡着的时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一会儿,薛梅格似乎是睡下了,因为西厢房的灯熄了,满园的梅花就慢慢地合拢最后消失,只剩下盘龙虬曲的枝干。

我一直都没有睡意,当然不是因为薛梅格美好的剪影,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还不至于夜不能寐。我正在发愁的事要不要管那老镖师的事,如果要帮的话,我应该怎么帮他。按理说,那属于冥界的事情了或者准确地说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如果擅自出手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思考得很苦,以至于我站在窗前已经很久了,看看表已经过了凌晨两点钟,满地的烟头显示着我不良的公德心和郁闷的心情。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院子里忽然就站了一个孤清的身影,默默地站在那假山前,一动不动。妈的,又要发生什么事?我就这明亮的月光仔细观察那个背影,看样子像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从背影就可以看出那是个高傲的人,他并不是一动不动而是在仰头看天。懂得仰头看天的一定不是凡人!

不一会儿,一个仆人打扮的后生,从前院跑进来,轻声说:少东家,都备齐了,您看?那人并不搭腔,只嗯了一声,那仆人不知所措仍站在那里直搓手,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家,南方镖局的掌门就在外面候着呢,您看要不要见他。那人仍然不搭腔,只嗯了一声。那仆人不敢再问了,毫无底气地答了声是就退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短衣襟小打扮的武师走了进来,一抱拳喊一声:薛东家!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今天见了两次的那个老镖师!

这叫什么事儿啊,这诡异的免费电影还接茬上映啊!

那老镖师只喊了一声薛东家,还未开口说话。只听那薛东家就怒不可遏的喊道:天杀的二龙山,敢抢我家的镖,早年间八国联军打北京,老佛爷西行时路过我家,借银子还打了欠条呢?那二龙山算什么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想我薛家经商多年,那金银之物我早已看淡,可那是票号里用的银子,这下子好了,那“汇通天下”的牌子怕是要被人摘了去!这失了人心,就是毁了祖宗的基业呀!

那老镖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惭愧地说:少东家莫说了,老夫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上那二龙山夺回您的镖!

那少东家不再说话,只随手甩了一下长衫的袖子,意思是够了,你下去吧!

就在那老镖师要退出去的时候,我开了东厢房的门,那少东家竟然有所察觉,扭头看到是我,很惊讶地看着我的表情,说:你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我家?

我抱歉地说:这个不好解释,总之,我愿意帮助这老镖师帮你夺回你的镖。

我心里说,我是谁,为什么会在你家?妈妈的,我还是你重孙女的男朋友呢?我这他妈的人话鬼怎么会信?

那老镖师见到我高兴地说,多谢英雄!

客气客气,晚辈不才,只爱凑个热闹,不过在下也是有条件的,如果有缘再见,希望老镖师一定要教我咏春拳,您看如何?

那老镖师道:你知道我练的是咏春拳?我们这南方的小拳种并不是威名远扬啊。

我哈哈笑道:百年以后,你们的拳一定会大火,大火啊。

那老镖师不解道:借您吉言,借您吉言。只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行动呢?

我正色道:你带路就是了,我来收拾那些鬼子!

那老镖师摇摇头说:不是英雄想的这么简单,那普通土匪山寨都会设什么*林、迷糊阵啥的,再差点儿的也有个陷阱啊什么的。可是那二龙山上的不川内库可是个忍者啊,那些人可善于山林作战,神出鬼没,我想咱们切不可鲁莽行事。

我对他说到:你只要认识路就行了,随即结剑指,发一声喊:魑魅魍魉,开开开!

那四鬼剑伧郎一声变为四把,魑怪还非常懂事知道我要它当坐骑直接就变身为“若龙”,那老镖师惊得目瞪口呆,那薛少东家却看起来气定神闲,还说句不咸不淡的屁话:我刚刚夜观天象,会有神龙下凡,果不其然,果不其然!

我调侃地说:太爷爷,别着急,我这就帮您抢货去啊。

说着,带着那老镖师跃上龙背就要飞进了浩瀚的夜空。等飞上天才发现,那老镖师不是gps,飞这么高,老师傅找不到路啊。我拍拍龙腮说:兄弟,低点儿,让老镖师看清地面。

第三十章.遭遇忍者狼

若龙在老镖师的指引下,二龙山越来越近。我向下看时,全部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植被,看不出山门所在之处,只看到两条山脉蜿蜒向前好似两条巨龙,两山之间有一条曲折的亮带,想必是一条河流,河面平静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我不断地嘱咐“若龙”,让它再低点儿。魑怪若龙不断地降低高度,我甚至听到它肚子和树冠的摩擦声,簌簌的声音惊起了树冠上的飞鸟,鸟鸣引起了一阵阵骚乱。我想完了,这必定已经打草惊蛇!

索性找个落脚点下降后再说吧,原指望那老镖师可以当向导,谁曾想他不过只是知道二龙山的方位,对山上道路、机关一概不知!我心里对自己一阵埋怨,怪自己一时冲动,揽下这劳什子营生,这下可怎么收场!

按照我有限的知识这土匪山寨都建在易守难攻的险峻之处。但二龙山并无伟岸的高峰,我想,那土匪的山寨必然隐藏在那茫茫林海之中,这符合东洋忍者隐秘的风格。那莽莽森林之中必然是陷阱重重、凶险异常。于是,我给若龙下了指令,让它在水边找一开阔地降落,再择机而动。

我们降落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我必须在七点之前赶回梅镇,不然薛梅格醒后找不到我不知道该多着急。

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山寨的方位,哪怕硬闯也应该有一个方向不是?我定了定神,问老镖师:上次你们在哪里被劫?老镖师说,是在官道上被劫的,这二龙山的土匪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

我气呼呼地说,那你当的什么向导!?

老镖师惭愧道:哎,我倒是愿意舍了这条老命去换那几箱子金银,只是我能力有限啊。

我狠狠地说:那就只有最后一招了!

难道小英雄有什么办法吗?

屁的办法!你不是说这些土匪都是东洋忍者吗?那都是高级间谍,我们还玩什么夜袭二龙山啊,那不是班门弄斧吗?你只能用逆向思维,暗的不行,只能来明的,索性让人家虏了去,还有找不到山门的吗?

你说的倒是有理,就怕我们有去无回啊!

有去无回?没脑子还没胆子吗?真是龌蹉!你大声喊,就说爷爷讨债来了,让他们出来迎接咱们!

话音未落,只见河边的几颗树上就幻化出四名身着黑衣背着东洋刀的蒙面忍者,最让人吃惊的是他们每人竟然牵着一头狼!

我知道我们的到来根本就瞒不住这些人,索性就做好了从容面对的准备。那老镖师到底是武林中人倒也没有显得多么惊慌,轻开子午步,拿好问路手,准备迎战。只见那四个蒙面忍者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四头狼边走边发出恶狠狠的喘息声,八只眼睛发出莹莹的绿光,但跟蒙面忍者的相同之处是,他们无一例外的脚步轻巧,在这无边的旷野上竟仿佛怕惊了熟睡的人。

从树林走到河边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危险渐渐逼近。但这危险并不来自于普通的武士而是这些未知的幽灵般的生物们。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逼近的危险,嘴上却轻声问道:前辈,有把握吗?老镖师沉着而无奈的说:武艺以外的事只有天知道了。我和老镖师交过手,他是个优秀的武士,优秀的武士不仅仅是在武艺的强弱上更在于精神的强大与否。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达成了惊人的一致,我想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我们那时候的状态,那就是视死如归。

那四个忍者离我们十几步的时候,突然站定,他们动作协调、训练有素,同时,那四头狼却腾空而起朝我们扑来,同样的悄无声息,只听到些许的喘息声还有那八只绿眼。

那是四头狼,四头!我和老镖师均是左右受敌,无法闪躲。我顾不得老镖师了,这个时候只能看自己的本事和命运,这种情况也没有任何侥幸可言,甚至我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于是,我双手迅速前伸,同时旋腕分拨两条狼腿,化解两头巨狼前扑的冲力,尽管我采用了借力打力的方法,但双臂仍然被格挡得生疼。当然,我根本没有时间理睬那瞬间灼人的疼痛,迅速转过身来,一手一只抓住狼尾巴转圈抡了起来,一撒手,两头狼就噗通、噗通地进了平静的河面,正当我准备去帮老镖师的时候,被我丢进河里的两头狼忽然站了起来,潮湿的硬毛直竖着,身体看上去大了几倍,像小马驹儿大小,张着血盆大口又重新向我奔来,涉水时竟然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溅起些许的水花。

这啥玩意儿啊,你敢不敢再猛点儿!?

再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扭头看了一眼老镖师,他和另外两头狼斗得正酣,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说时迟那时快,过了水的两头巨狼已经扑将过来,我抽出四鬼剑,结剑指,咬牙切齿地大喊一声:魑魅魍魉,开开开!

四鬼剑一把变四把,魍、魉二剑仓地一声同时插在地上,我双手紧握魑、魅二剑,待那两头巨狼再次腾空向我扑来的时候,我奋力掷出二剑,魑魅二剑分别自口入从肛出,穿透两头巨狼的身体,两狼顿时失去动力,从抛物线的最高点重重地拍在地上。即使这样,我也不敢懈怠,抄起插在地上的魍、魉二剑迅速朝老镖师奔了过去,朝趴在他身上的两头狼猛砍!

没想到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四头狼尸的身体里竟然飘出两具长发的女鬼,快速地朝树林里逃逸了。

这时,我才环顾四周去寻找那四个蒙面忍者,却已不见了踪影。

我扶起老镖师,却发现他脖子上有三道爪印,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

第三十一章.贺天蓉的红色宝书

我和老镖师定了定神,坐在河边休息了好一阵子才开始勘察现场,那四具狼尸依然横陈岸边,但令人感到异常奇怪的是新死的狼却发出阵阵恶臭,我和老镖师捂着鼻子走近观察,发现那四具狼尸早已发干发硬,像死在路边的野狗,不仅刚才的凶猛之状荡然无存,甚至感觉有些可怜,看起来就像死了很久似的。

是的,那就是死了很久的狼尸,刚才看到迅速飘走的女鬼就是操纵四具狼尸的魂魄!我坚信我的想法没有错,但是还有一个疑问,那四个蒙面忍者不仅没有动手却仅仅是放狼与我们搏斗,甚至在我们和群狼搏斗的间隙里就不知所踪,这是为什么?

这是警告!老镖师肯定地说。

看来这二龙山的确不简单哪。我感叹道。

只是这天色快亮了,也还没有找到上山的路,而且我经过这一场打斗就已经精疲力竭,我真不敢想象后面还面临着什么?老镖师显得有些喋喋不休。

我带着命令的口吻说:走,到那几颗树那儿去看看。

我和老镖师来到刚才蒙面忍者出现的树前查看,并没有发现那几颗树有什么特别之处,老镖师仍然不甘心地继续靠近那几棵树去仔细观察,不想一脚蹬空,半只脚好像陷在陷阱里似的,他大惊道:小哥儿,救我!

你别动,我喝道。说着走近老镖师,迅速把他拉了上来,往他刚刚陷落的地方看去,发现有一个洞,我取下四鬼剑向下试探着捅了一下,感觉这陷阱并不深,随后发现,这陷阱并不是一个小洞,而是一个浅浅的地下走廊,这就解释通了,是土遁。既然这样,我们就可以沿着这条地洞找到那四个忍者隐遁的方向,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二龙山匪窝!

就在这时,四鬼剑抖动了起来。老镖师消失了,狼尸消失了,地洞也消失了。自从来到梅镇以后多次出现这种现象,只要四鬼剑抖动,眼前这一维次的幻想就全部消失。不过,难道这真的是幻象吗?

回头看时喝水哗哗地流着,天色也亮了起来。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章章打来的电话,电话的内容让我再一次震惊!八郎茶社又一次出现了凶杀案,死者仍然是一名女性工作人员,死亡方式与前两次如出一辙。

我沿着河流走出二龙山的山门(终于有山门了,可惜不是那个世界的,上面写着“二龙山风景区”),踏上公路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云雾缭绕的二龙山一眼,暗下决心,我还会回来的!

我打车回到梅镇的时候,薛梅格在院子里晨练,见我从外面进来,一身污垢、一脸疲惫,惊讶的说,你昨晚去哪儿了?我调侃地说,为你家讨债去了。薛梅格调皮地说,“你这个讨债鬼,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省心。”

之后,她知道我不想说也就没有追着问。我说,梅格啊,我们得回去了,刚才章章打电话来说,八郎茶社又发生凶杀案,作案手法和上次非常相似。

可是,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以为我们从此可以浪迹天涯呢,没想到在这里住了这么几天就要回去了,哎,真扫兴。

我说,小妮子,你是薛家大小姐,我可是需要上班养家糊口的。

薛梅格嗔怒道:当兵的,你不要骗我了,你心里还是没有放下那个叫贺天蓉的,对吗?

我说,不,八郎茶社的凶杀案跟贺天蓉没有任何关系。我回去只是做一个有良心的人该做的事。因为,我不能跟正在调查的警方说,那些人都是妖魔鬼怪杀的,他们只是局限在他们现有的知识和认知范围里思考和解决问题,这样的话,那些案子根本就破不了,那些死者就没有昭雪的那一天。

翔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个做大事的人,个人的恩怨情仇算不了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拯救宇宙的英雄!我的英雄!

这就是薛梅格这个小妮子最令我喜欢的地方,她并不胡搅蛮缠,什么事情都是点到即止。我说:那你是答应我们回去了吗?

要回的话,我们现在就回怎么样,还能赶得上我家楼下的名牌早点呢!

你可真是个人来疯啊。

回到煤城的时候,我没有送薛梅格去学校,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个比较羞赧的人,上次在学校里玩摩托车特技,捅了那么大的乱子,对于学校里那些老师和学生来讲,尽管素未谋面但我仍然无法无法去面对。

我和薛梅格是在她家楼下的名牌包子店分手的,小丫头大概是饿了,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包子,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喋喋不休地嘱咐这嘱咐那的,特别嘱咐她见了同事,千万要解释清楚我上次在学校里的鲁莽行为。

小丫头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满不在乎地说:“谁还记得你说的这些事啊,”说完挎着包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我晚上要上夜班,尽管一夜没睡但是也毫无困意,就把摩托车存起来,步行在瞎逛起来,我是个怀旧的人,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到以前的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去,站着想一想过去的事情。薛梅格走了,我又想起了贺天蓉,她总是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在我心里一住就是好多年。

第三十二章.要去另一个维次空间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跟章章说。

章章坐在他的大班桌后面点着烟,吐着烟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问道:她拒绝你的理由是她有病,对吗?

对。

什么病?

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想搞清楚她的死因。

警方的死因很明确,是被奸杀的。但我查过她的病例,她的病因不明,但症状是通体透明,甚至还微微发光。

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她的死因而是她的病因。

我沉默了很长时间,不是我不相信警方的判断,而是我心里的那道坎实在是过不了,那么纯洁的女孩儿却是那么肮脏的一个死法。

章章看我沉默了那么久,用缓和的语气说:怎么,还是无法接受?可是,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故事啊,更不用说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我一直不知道你对她倒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不能忘记。好像,就好像是几辈子之前就认识她。

也许还真是前世的孽缘呢。

你放什么屁啊,什么叫孽缘。

好了,不跟你贫嘴,你记不记得当时她总在学校的那个角落里看的是什么书?

记得,是《金刚经》。

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怎么会看金刚经呢?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她是佛教徒!

这个很难理解吗?一个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人早就把什么都看空了。你看《金刚经》里讲了什么,讲的全都是空啊。那不过是她的精神寄托罢了。

翔子,你怎么一点儿想象力都没有呢?一个患了一种可以让人变美的病,还浑身发光的女孩儿,读着梵文的《金刚经》,你想,她会是普通的女孩子吗?再者,你想啊,她当时的行为习惯,她没有朋友!不跟任何人讲话!我们对她的兴趣也许本来就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出于对她这个神秘人物的好奇!

可能吗?你这个唯物主义者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切都是要证据的。

证据?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证明一个人可以发光。

那不过是人的主观臆想罢了。

臆想!?是臆想吗?那是病历上明确写着的。无论你怎么不相信,可是她的事是我们现在的科学无法解释的,这个你得承认。而且这涉及到了神秘的佛教。

要说神秘的事,我最近的确遇到了不少。我这些天跟着薛梅格回到她的家乡梅镇,看到了很多灵异的事,总是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另一个维次空间,更为令人惊奇的事情是在那里我甚至听说了德川八郎的存在!

那个茶社的老板?那个日本人?

对!记不记得我们那次在德川八郎的茶社里夜斗猛鬼的事?我当时就感觉那不是一个普通的灵魂,而是被邪灵操纵了的*。我甚至在那个维度空间里遇到了同样的事,被邪灵控制的四头狼尸!

竟有这样的事!?

怎么,这回该轮到你不相信了吧。

不,我在想八郎茶社的凶杀案是否和你讲的这件事有关?

你是说八郎茶社的几次凶杀都来自异度空间吗?那么,我们这个世界的德川八郎怎么解释?同一个人吗?

恩,值得怀疑!所以我才来找你,我有个想法,要调查八郎茶社的凶杀案,我们可以回到那个空间里去调查,当然需要你的帮助!

那么,你看需不需要通知警方?

警方?你不怕他们把你当作神经病吗。

呵呵,章章的笑容里似乎还有其它的内容。

笑什么啊,你个老小子!

你对这件事这么上心,难道仅仅是出于拯救地球的使命感?你以为你谁啊,蜘蛛侠啊。

你怀疑我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

不不不,我可没有怀疑,当兵入伍宣誓的时候或者加入特警队的宣誓的时候,你是最虔诚的,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正义。只是,我想这远远不能解释你对这件事的异常关心。

你倒底要说什么啊。

我想,贺天蓉的死是不是跟这一连串的事情有关联呢。

好像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而且想象力还那么丰富。说吧,能不能搞到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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