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兰摇摇头,睁着雾蒙蒙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边哭边笑:“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真的无可救药了?只有死才是我的归宿?你告诉我……啊!”
‘啪!’
男人站起身狠狠一巴掌打下,看着女孩扑倒就痛恨道:“你不是无可救药,而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让人来救你,你真的以为你很爱柳啸龙吗?你只是想占有他,让他的眼里和心只有你,可你没为他想过,这种爱,没人敢要,拜托你清醒一点,看清现实,他有妻子,有四个孩子,他有家,合法的,你在他眼里就是个恩人,换句话说,他照顾你,有一半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以为你什么都比砚青强,跟她比,把柳啸龙的心当成了你向往的目标,难道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你凭什么来说我!”将药物直接扔了过去,大吼道:“要不是你,砚青现在有的都是我的,阿龙以前很爱我的,他会唱歌给我听,会将故事给我听,他的脑海里只有我,都是因为你,一切都变了!”
“对!是怪我,我不否认,可是我比你强,爱一个人是要她每天活得自由自在,而不是强行占有,我做到了,你喜欢他,我就想办法陪你过来,可我也是人,你不觉得你真的很残忍吗?这颗心已经千疮百孔了,你以为就你痛苦?很多人因为你更痛苦,你有想过他的妻子吗?自己的丈夫总是往另一个女人那里跑,我而每天就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情意绵绵,这些你想过吗?”
谷兰伸手捂住脸,后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你们只会来怪我,不还是没考虑过我吗?我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你真以为我喜欢当他在外面养的女人吗?我不傻,知道他跟我说的都是谎话,可是我愿意听,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我已经不奢望能和他结婚什么的了,我只想可以和他多相处,这也不行吗?我已经很让步了,砚青她有他的孩子,有他母亲疼爱着,而我这些都让给她了,阿龙喜欢她,如果我真的想夺回,我有的是办法,可我做了吗?我没做!”
宾利胸腔开始起伏,后万念俱灰的坐在椅子里。
“多少次我都很想把砚青给杀了,可是我却没那么做过,因为我怕阿龙会痛……”
“呵呵,谷兰,我原本以为你多多少少都会在乎我一点,是我自作多情了!”站起身自嘲的走向门口。
“你去哪里?”
“这很重要吗?”
谷兰吸吸鼻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捏紧小手追问:“你要走了吗?”
宾利点点头,转头扬唇笑道:“我说过了,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没有地方再给你伤了,谷兰,我真的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奉劝你一句,不是你的,不管你怎么做,始终都不是你的,知道吗?砚青经常和陆天豪来往,他却没有因为这个而和她离婚,而你,就是‘到此为止’,当初他对你的感情并没那么深!”语毕甩门而去。
“宾利……宾利……”谷兰焦急下床打开房门,见男人正在收拾行礼就抓紧门框:“你要去哪里?”
“去环游世界!”将藏在柜子里的几个行礼箱搬出,找出一些需要带的东西叠放好,俊颜上写着一个男人不能言语的痛,也有着决绝。
“祝你旅途愉快!”转身进屋,关上门,后继续躺回床上,蜷缩着落泪,你也走了,以后是不是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了?每天就关在这屋子里?‘砰’随着外面大门关闭,抓着小腿的手也跟着收紧,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紧紧按着肺部大口喘息,为什么空间越来越小了?连最后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都没了?喉头一甜,伸手捂住鼓起的嘴,感觉着温热的东西顺着指缝滑落,视线也越来越模糊,闭目躺了下去。
柳宅
“看看,少爷是不是很生气?”
“看不出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吧?”
几个女佣站在厨房门口窃窃私语,还有十天就是给小小姐和小少爷们办酒,来祝贺的人会不少,按理说应该很忙的,怎么还有心思呆在家里看孩子?
“十天后小小姐和小少爷会比现在更好看呢!”
“满月酒不是满月就要办吗?为什么要等三个月呢?”
“你懂什么?少爷追求完美,要孩子们在最最漂亮的状态下办酒,而且都是早产,所以多等几个月也安全!”
“……”
沙发上有着许多的玩具,四个孩子躺在推车内咿咿呀呀个不停,而男人则优雅的坐在单人沙发里看着报纸,时不时看手表,每看一次,眉头就皱紧一分。
“哇哇哇!”
忽然,老三一个翻身,后趴着哭泣,显然是翻不回来了,某男放下报纸伸手拉过推车,抱起儿子道:“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活跃?”见周围的保姆要过来就摇头道:“我自己!”摸摸屁股,后弯腰打开茶几的一个抽屉,取出尿不湿,后无表情的把孩子放在大腿上,温柔的拆开宝宝屁股上的,看着金黄色的粑粑没有丝毫的嫌恶,放进垃圾桶,再拿过纸巾擦拭了几下才将新的尿不湿给绑好,手法极其的熟练。
“哇哇哇哇!”
老三不停的挣扎,奈何两只小腿被父亲抓着,绝美的脸儿上出现了泪痕。
“怎么哭这么大声?”
一句话而已,立马引来了四个孩子的嚎啕。
“哇哇哇哇!”
噪音可谓是壮观,砚青脸色发黑,最近都这样,一听到她的声音,孩子们就会一起哭,会任人了,过去抱起大儿子看了看:“不要哭了!”
“啊!”宝宝一被母亲抱着就真的不再发出噪音,但小手儿却开始在女人的胸脯上乱抓,抗议着要吃饭。
“哇哇哇!”
保姆们将推车里另外两个还在哭就一人抱起一个,如果这家人没有钱的话,可想而知,这么四个孩子真得把人给折磨疯掉。
老三继续挣扎,继续哭,仿佛很不喜欢被父亲抱着。
“少爷,换一下吧!”漂亮保姆将四小姐送过去,抱过老三,果然,立马就不哭了。
砚青恨铁不成钢的偏头不去看,这什么人?这么小就开始喜欢美女了,典型的林枫焰翻版。
小四则伸手去抓男人的领带,时不时发出仙乐般的笑声,也是四个里最能讨爸爸欢心的人,最喜欢父亲的人,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脸蛋胖嘟嘟,嘴儿小巧秀丽,皮肤好似剥了壳的鸡蛋,光滑细腻,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脸看。
“一个小色狼,一个花痴!”某女看着这一幕相当无语,没几个正常的,老大吧,过于早熟,老二又总是狗眼看人低一样,想看她对你笑?做梦去吧,真不知道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唯一能肯定的是以后吃饭时,有四个孩子围坐在餐桌上,那感觉倒是不错。
柳啸龙不接话,脸如锅底灰。
一家六口忙得不可开交,某女掀起衣服喂奶,接过老二,一手一个,哎!孩子多了也是个麻烦,好在有保姆和婆婆,否则她真会疯掉的。
李鸢从厨房偷看,有那么一个想法,要是保姆们都不在就好了,两个人说不定就会更有默契的知道怎么带孩子,感情就会迅速升温,可没保姆的话,自己也带不过来,得忙死,但是和儿子和儿媳的感情比起来,忙一点也无所谓,对,不要保姆。
不知道忙了多久,四个孩子才吃饱喝足睡觉觉,两个大人将孩子放进了婴儿房,后回到卧室开始解决自己的问题。
“什么事!”
柳啸龙见女人又是一副严肃态度就抽抽眼角,好笑道:“能不把你工作时的样子带回家里来吗?”
砚青低头看看,将环住的双手放下,改为十指交叉,挑眉道:“开始吧!”
某男无语,一副‘这有什么区别吗?’的表情,抿唇道:“砚警官,你就没话要跟我说吗?”
“我说什么?”不是他要和她谈的吗?想到陆天豪的话,爱情是双方的,听说这男人早就回来了,而且一直在看表,明显是在等她回来,陆天豪说他不是真的爱着谷兰的,其实想想也有道理,回头就找宾利商量商量,好在刚才她打电话了,否则那男人现在都出国了。
他一走,这谷兰还不得天天找这王八蛋?
再次看看自己的坐姿,这不对吗?她一直都这样的,男人基本喜欢温柔娴熟的,温柔……娇羞……啧啧啧,她做不到,太奇怪了,不过还是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并拢双腿,后抬眼柔柔的看着男人。
柳啸龙表情开始怪异,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后好奇道:“你鬼附身?”
女人立马做了个深呼吸,直接换回先前的,凌厉的环胸,后冷漠的靠着沙发不耐烦:“快说!”
“以后离他远点!”
“怎么?我就没有交朋友的权利了?”砚青此刻也很心平气和。
柳啸龙瞅着前面的玻璃桌收紧剑眉,继续道:“你需要朋友,我可以给你找各式各样的!”
“那不好意思,我就愿意和他做朋友了!”
“砚青,你为什么一定要选他?”
砚青耸耸肩:“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他,你告诉我理由!”
男人见女人几乎每句话都不带考虑的说出就有些烦闷了,冷冷道:“那你让我怎么跟兄弟们交代?”
“哟呵,柳啸龙,当初你和谷兰在一起时,你有想过我要怎么和手下和干爹干妈交代过吗?”可谓是有问必答,绝不穷词,来跟她比口才,想让她无言?开国际玩笑,再来一百个柳啸龙她也能说得他无话可说。
果然,‘啪’男人大拍玻璃桌,站起身指着女人怒吼:“你简直就在无理取闹!”
砚青心一抖,面对男人的愤怒有些畏惧,却还是咬牙抓住桌子‘哐当’一声给掀起,不甘示弱的指着地上并未碎裂的桌子咆哮:“这叫才无理取闹!”
柳啸龙喉结滚动了一瞬,表情狰狞,转身就走:“不可理喻!”
看着门被甩上,砚青才弯腰把桌子搬起来放好,吵不过就一个‘不可理喻’来挽回面子,无所谓,反正打了胜仗就对了。
旁晚,白翰宫大酒店内,一位拥有着英国血统的男人安静的坐在窗边餐桌前,虽然表情很是随和,但湛蓝的眸子里却流露着伤痕累累,看着陌生的国度,和黑眼黑发的人群有着迷茫,没有一样是熟悉的。
“宾利!”
“hello!”
砚青放下包包,见男人过来给她拉开椅子就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坐了下去,哇!这才叫绅士,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温柔,等男人坐好后就赞美道:“你长得很帅!”外国帅哥呢,还是首席医师,曾经也是位高权重,二十**的模样,成熟的帅哥。
下颚光洁,笑起来很温柔,令人移不开眼,金色的发丝在夕阳余辉下相当醒目,能来这餐厅消费的基本都是达官贵族,如此都吸引了大半女性的目光。
宾利闻言挑眉,笑道:“没有!”
“哇,你听得懂中国话啊?还很谦虚呢,我们先来点点吃的吧!”边说边翻开菜单,仰头道:“我们吃龙虾?这顿我请客!”
“不要!”宾利依旧笑得很和煦。
“还很节俭,那我们消费低点,吃什么呢……”看了半天,后仰头道:“那我们吃一些鲍鱼?”
“不要!”
“那吃一些稍微便宜点的,几个炒菜?”
“不要!”
这……这也太节俭了吧?合上菜单:“那我们吃蛋炒饭好了,很便宜的!”
“没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