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我什么时候去你那儿合适呢?”齐莞问道。
“你不是还得去女子学堂吗?早上去了学堂上课,下午就到我那儿去吧。”赵夫人笑着说,对齐莞的好学感到欣慰,不怕天资愚钝,就怕无心学习,齐莞不但有天赋,还是真心喜欢学针灸,将来肯定是事半功倍。
啊!差点忘记了,她还要去女子学堂的,明天学堂就该开课了,她可以不去吗?
“娘……”齐莞想跟陆氏撒撒娇,她其实不必去学堂也可以的。
陆氏虽没反对齐莞学习针灸,但不赞成她落下其他功课,“就听你师父的,上午去学堂,下午再去学针灸。”
齐莞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是,娘。”
赵夫人交代了齐莞明日该准备什么之后,就告辞要离开了,她家里有事儿,今天不能留下陪陆氏用膳了。
“师父,我送您。”齐莞不等陆氏吩咐,就已经站起来送赵夫人出门。
齐莞和赵夫人并肩走着,问起陆氏的病情。
“你母亲这几天心情郁闷,她的病情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不能忧郁太重,否则对她的身体无益。”赵夫人轻声说着,“你父亲亲自来看望她,怎么心情反而更差了?”
“我父亲若是不来,母亲说不定还心情更好一些,虽说父亲来了锦州,但除了第一天,我至今也没能见他一面,更不知他在忙什么。”齐莞这话带了一点故意的心态,她猜想齐正匡既然在锦州城拉拢关系人脉,那么肯定不会漏掉赵知府,她不希望师父误会她和母亲的刻意接近是因为齐正匡的关系。
赵夫人沉着脸,轻轻地点头,“你要多劝劝你母亲,要放宽心胸,不要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
“我明白,我会劝母亲不要思虑太重的。”齐莞最是担心陆氏的病会因为齐正匡的到来而受到影响。
出了大门,赵夫人转头看着齐莞,压低声音说,“有件事我本来想跟你母亲说的,不过你母亲的身体……阿莞,你是个早慧的孩子,有些事情可能你已经心里很明白了,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你父亲昨天去找过我们家老爷,原因无非是希望我们老爷能够为太子效力,但我们赵家向来不参与什么朝堂之争,何况我们老爷只是个知府,又是远离京都,想来是够不上太子的眼,令尊的意思我们是明白了,不过……”
赵夫人顿了一下,“其实我是昨日才知晓,原来令尊早在前段时间就派人跟我们老爷联系,我们老爷婉拒之后,令尊似乎很生气……”
“师父。”齐莞听得脸色剧变,心中对齐正匡充满了恼怒,齐正匡对赵知府采取什么手段拉拢她是最清楚的,先君子后小人,一向是他的作风,她忍不住打断赵夫人的话,低声开口,“皇上正当壮年,虽已立嫡但将来如何我们并不知晓,不管我父亲做什么说什么,赵大人大可不必理会,师父,此时独善其身只忠于圣上才最是正确,这个道理我明白,也理解赵大人的做法。”
赵夫人深深望了齐莞一眼,当初在平安庙的厢房中无意听到她在隔壁跟陆氏说话,便知道这个小女孩不是一般人,如今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赵夫人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阿莞,你能如此想就好了,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但愿你我师徒情谊都不会变。”赵夫人说。
齐莞敛衽行了一礼,“一定不会的,师父。”
她最怕的,无非是师父会因为齐正匡的关系而对她疏远,甚至不再医治母亲和教她针灸,如今能够说开,不受齐正匡影响,齐莞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想当日赵言钰对她冷漠逼问,也是因为齐正匡对赵知府做了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