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皇夫殿下,”一个军医朝坐在竹床上敞开衣服接受治疗的阿史那无期道:“殿下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没有大碍了。唯独是这胸口和腹部的两道伤口……请恕小人所学浅陋,未敢轻易处置。”
阿史那无期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那两处刚刚用盐水清洗过,重新缠上绷带的地方,皱起眉头。这时候外面就传来左瑛带着笑意的声音。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两道伤口还是得让朕来亲自处理才行。”
伺候的众人看见左瑛走进来,纷纷跪倒在地。
“没想到皇夫这么自觉,竟然主动找来大夫检查伤口的愈合情况?”左瑛背手看着阿史那无期道。
“哼!”阿史那无期一翘双手道:“贼兵明明就在对面,却不能开战,非要等什么三军汇合。我在这里无聊死了,检查一下伤口,权当消遣了!”
左瑛为阿史那无期的孩子脾气一笑。他明明知道这么做是出于战略考虑,可心里又急于破敌,摆出这么一副任性的样子真有几分可爱。
她问刚才给阿史那无期诊治的大夫道:“皇夫的伤如何了?”
大夫躬身答道:“回陛下,皇夫所受的伤主要伤在皮肉,加上皇夫体格强健,伤势恢复得很快,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了。只需再假以时日,就能痊愈。”
左瑛点头道:“那就好。”
“你刚才说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阿史那无期问道。他想知道那些难看的黑线是不是就这样一辈子留在他的皮肤上了。
“那当然,”左瑛笑着坐在阿史那无期的身边道:“你身上的这两道缝针的伤口,还需要拆线。而只有朕可以给你拆。”
阿史那无期用“没想到老子栽在你手里”的眼神看了左瑛一眼。引得左瑛调戏之心顿起。
“你们都下去吧,将器械箱留下,朕用完再还你。”
左瑛这么说完,所有人都唯唯诺诺地退出了营帐外。
“皇夫,脱衣服吧。”左瑛看着阿史那无期,露出一丝坏笑。
阿史那无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到脸上一热。他迟疑了一下,才敞开上身的衣裳,脱在了一边,勉强“哼”了一声。
左瑛伸手过去,将他胸口刚刚缠好的绷带层层解开,最后现出他曲线完美的胸肌和古铜色皮肤上那条缝着线的伤痕。阿史那无期诱人的身材让左瑛的目光不自觉地多停留了刹那。
“皇夫,靠好在靠背上,朕来给你拆线。”左瑛说完,走到旁边的方几边上,打开放在上面的器械箱,找到镊子和剪刀。
她嫌身上的宽袍大袖太碍事,反正帐篷内也比较暖和,所以干脆解开衣带,将外衣脱了下来,只穿里面的一件单衣。
她这时候已经将一门心思放在更好地给伤员拆线上,一时间忘记了顾忌这个时代的礼节,更没有估计到看见这一幕的阿史那无期心中会莫名其妙地乱跳。
左瑛将镊子和剪刀在灯火中简单消毒,便坐到靠在竹床上的阿史那无期身边。
她先用镊子夹起线头,然后用小剪刀将线剪断,再用戒子夹紧线头用力一抽,一圈线就被抽了出来。那些已经深埋在皮肉里的线段被牵引抽出,无法避免产生一定的疼痛,而且还因为轻微的撕裂,出了不少的血。
左瑛看阿史那无期一声不吭的样子,故意逗他道:“嗯,果然跟缝猪肚一个感觉,怎么弄都没反应。”
要是平常听见这样的戏谑,阿史那无期至少虚张声势、不甘示弱,但是这会儿他只是瞅了左瑛一眼,双眉吃痛地微微一皱,还是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