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天晚上,杨云溪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和古青羽并肩走在一片浓雾里,走着走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走散了。等到她拼命找到古青羽的时候,古青羽却是站在悬崖顶上,穿着她大婚时候的衣裳,大红的裙摆被吹得飞扬,上头金线绣成的凤凰更是展翅欲飞。
杨云溪吓得忙叫了一声。
古青羽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阿梓,我怀孕了。”话还没说完,古青羽便像是一只断线了的风筝一般,被风吹落了悬崖。
杨云溪飞奔过去,想要拉住古青羽,却只看见了一抹飞速下坠的红色。
那红色铺天盖地,瞬间就让杨云溪陡然惊醒过来。
浑身都是冷汗,想起梦里那抹让人心惊胆战的红色,她更是只觉得口干舌燥心里发慌。
当即叫了兰笙进来倒水喝了,只是一连着喝了两杯,她却也是没能够将那股心里发慌的感觉平复下来。
那梦境太过真实,仿佛就是在眼前发生过的真实事件。
“主子又做噩梦了?”兰笙蹙眉,“怎么做噩梦?要不明儿让刘太医开点安神药来吃罢?”
因为胳膊上的伤,连着吃了这么久的汤药,杨云溪早就觉得嘴里都是苦得麻木了。此时只听见那个“药”字,便是下意识的皱眉摇头:“好好的吃什么药?”
兰笙白了杨云溪一眼:“主子不就是怕苦?若是青釉在,少不得又要说主子一顿了。”
话一出口,兰笙倒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是下意识的去瞄杨云溪。
乍然听到青釉这个名字,杨云溪也是愣了一下。
主仆二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好一阵子。半晌杨云溪才勉强一笑:“吃药都跟吃饭似的了。还是别吃了。我就是今儿心神不宁,所以才会做恶梦。”
兰笙点点头:“那我陪着主子说会话。”说着便是把灯拨亮了一点,随后就往脚踏上坐。
杨云溪拦了她,将被子掀开一点:“来,过来跟我一起睡罢。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兰笙迟疑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笑眯眯的上了床榻,喟叹了一声:“一晃都过去好多年了。主子那会子还是个小丫头呢,如今都做了娘了。”
听着兰笙这样老气横秋的话,杨云溪倒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像是你多大了似的。那会子你不也是个小丫头?”
两人喁喁了一阵子,便是各自都睡了过去。
第二日,杨云溪用早膳的时候王顺却是过来请安了。王顺当时胸口被劈了一刀,若不是他自己躲了一下,只怕也是活不了。
王顺的面色还有些苍白,一看就知道是失血过多了些。杨云溪看着便是皱了皱眉:“你这般,不如再休养几日才好。”
王顺便是笑:“闲着反而是骨头都要发疼,不如让奴婢做点儿事情。横竖只是些琐碎的事情,也不费什么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