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妃也亲自前来奔丧,督促破案?
正在秦锦绣迟疑时,从轿内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请方夫人过来,侍奉本钦差下轿。”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合在秦锦绣身上。
秦锦绣怔了一下,随即稳了稳心神,翩然地向前一步,“锦绣笨拙,恐怕污了钦差大人的眼,还请钦差大人收回成命。”
“大胆。”官轿内传来一声怒气,“方夫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忤逆本钦差的心意?”
“钦差大人。”方正急忙护在秦锦绣身前,“此事是公事,锦绣只是随行的家眷,随属下来寺中小住,谁知道竟然碰到此案,真是实属无奈,还请钦差大人公私分明,别……”
身后的秦锦绣连忙推了方正一下,阻止住方正更为遮拦的解释。
“好,好,你们真是伉俪情深。”官轿内的钦差大人连说了两个好字后,再次陷入寂静。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站在门口,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秦锦绣见形势不妙,忙提高声调,“钦差大人旅途劳顿,还请入寺安歇,若是钦差大人不嫌弃,锦绣侍奉左右也是可以的。”
“锦绣。”方正拉住秦锦绣的手,低声道:“我是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的。”
“没事,等过了这关再说。”秦锦绣心头一暖,处处为方正考虑。
“不行。”方正坚定地挡在秦锦绣前面,执意不肯让开。
这时,官轿内传出声声凌厉的话语,“若是今日,方夫人没有侍奉本钦差大人下轿,你们所有人就都站在寺门口,不许移动半步。”
“钦差大人。”灵元焦虑地向前道:“灵归寺是佛门净地,方大人和方夫人既然不愿意,钦差大人何必苦苦相逼。”
“灵元师傅。”钦差大人的语调变得缓慢,“难道你不想保住灵归寺吗?”
“这……”钦差大人的话语直接戳中灵元的命脉,灵元神色慌乱,心中不停地诵读佛经,来缓解内心的不平。
秦锦绣一直不动声色地盯着官轿,试图穿透那层厚厚的轿帘,一探究竟。
方正实在忍受不住钦差大人的傲慢和无理,拉住秦锦绣的手,厉声道:“既然钦差大人不想下轿,那属下就不奉陪了,灵归寺内的血案还有许多疑团,待我去解,恕不奉陪。”
“哈哈,哈哈。”钦差大人放声大笑,不过,这次的声音却由娇柔的女音,变成了男音。
众人皆震惊不已。
曾经受过听力辨别培训的秦锦绣竖起小耳朵,仔细聆听钦差大人说的每一句话。
只是越听越不对劲,秦锦绣陷入沉思,轿内传出的声音辨别度很清晰,显然是两个不同的人发出的,其中一个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到底在什么地方呢?秦锦绣冥思苦想。
身边的方正却一个箭步走向前去,微微抬起双手,欲拉来暗纹的轿帘。
但轿帘却从里面被拉开,一位娇柔纤妍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
“砚竹?”方正和秦锦绣瞪大双眼,异口同声地喊道。
灵元更是满脸惊讶,不知所云,只能闭上双眼,微微垂首,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
“方大哥,锦绣姐,对不起,对不起。”一脸无辜的顾砚竹不停地摆动双手,眸光里满是歉意,“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更不想刁难你们,是……”
顾砚竹朝身后看了看,“你快出来吧,别故弄玄虚了。”
“哎,真是的。”一声慵懒的声音传来,失踪多日的令狐秋意气风发地走了出来,“你怎么这么快就放过他们,我们不是说好的,要吓唬吓唬他们吗?”
“我……”顾砚竹偷偷瞄过秦锦绣和方正,“就到此为止吧。”
“真没意思,你忘记了,当初,他们在棋局山庄欺负我的事情了?”令狐秋一脸嫌弃地看向顾砚竹,“真不够义气。哼!”
顾砚竹无可奈何地低下头。
“哎,哎。看什么?都散了吧,散了吧,本钦差要和方大人叙叙旧,你们都散了。”令狐秋大手一挥,“真是好热,你们这帮人围着我,我更热,头都疼了。”
“阿弥陀佛,钦差大人请自便。”满头雾水的灵元领着众僧人缓缓离去。
而一旁愁眉苦脸的张伦却迎了上来,高调地献媚道:“钦差大人,我是曹将军的……”
“我管你是谁?怎么还不走?”令狐秋根本没有抬头,只是背着身子,不耐烦地说:“走,都走,难道你没听到本钦差方才的话吗?”
“是,是,我马上就滚。”张伦落寞地也转身离去。
前一刻还热闹的寺门口,瞬间变得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