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应该是。”
“谁给你的?”
“刚刚那个土著人。我收拾好东西就跑出来找你,半路就遇到了那个土著人,土著人看着我特别兴奋,拉着我就往里面走,我不想引起什么动静就跟着他走了几步,他兴奋的从土里面挖出了这颗东西递给我,我看了看,光泽度甚好,就收下了。”
“顾子臣,不带你这么骗人家东西的。”
“我不是给了他一把瑞士军刀吗?”
“那人家不也给你做了木筏吗?还这么牢固。”乔汐莞狠狠地说着。“而且这笔买卖,小孩子都知道,你占大了便宜!”
指不定,刚刚那个土著人就是兴高采烈的带着她去看这颗钻石,她是不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个土著人好单纯好单纯。
他们离开了他还挥手,不知道通知其他人,他们是要逃亡吗?!
“你还给我。”顾子臣脸色一沉,伸手欲拿过那颗钻石。
“不要。”乔汐莞狠狠的捏在手心,“寄送送给我了,就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这么大一颗钻石,还是在原始丛林里面挖出来的,指不定就价值连城什么的……
打死不还。
顾子臣看着乔汐莞的模样,嘴角扬了扬,突然放下长木棍,躺在木筏上,伸了伸懒腰,说着,“要不要过来休息一下。”
乔汐莞转头看着顾子臣,好半响,就这么躺在他的旁边。
现在天色已黑。
难得的,天空上一轮圆月高挂,照耀着海平面,出奇的安静。
“顾子臣,我们在海上要漂流多久啊?”乔汐莞忍不住问道。
她实在很想念家里的大床。
她要能够平安,她铁定了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不下床,她要和她的被子君狠狠的缠绵。
这么有些惆怅。
耳边,似乎突然想起了打鼾的声音。
不是特别响亮,但绝对是一声一声,此起彼伏。
乔汐莞转头看着顾子臣,看着这个男人疲倦的脸颊。
这么快,就睡着了?!
昨天一夜在海水里面浸泡,今天又经历了这么多,半下午还和她一直不停的……她突然心里有些感动。
其实不是谁都是铁人的。
有时候只是因为坚持,一直这么坚持着,让自己看上去不会倒下。
她嘴角拉出一抹淡淡的笑。
说实在的,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危险,说不埋怨顾子臣都是骗人的,她分明可以非常舒服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享受着各种各样的荣华富贵,根本就不需要经历这么多惨痛的事实,却因为顾子臣,却因为他带着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岛屿,过上了非人的生活方式。
她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静静的靠着顾子臣。
木筏做的真的很棒,稳固性好不说,这么飘荡在海平面上,海水都不会渗透进来。
土著人很擅长的这些东西吧?!所以顾子臣那个腹黑的男人应该是在想,与其自己做一个,还不如让土著人来做!
这里的人的很多思想,乔汐莞恍惚觉得,好像顾子臣似乎都知道?!
顾子臣是不是真的懂得特别多?所以才会这般的,遇到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汹涌成竹的样子,仿若在他的人生里,就没有不能解决的事情?!
不知道他是自大,还是自信。
总之在他身边,会莫名的觉得安心。
夜色很浓。
有一瞬间又会觉得,如果没有经历这么多惊心动魄,也见不到这么美的景色。
缓缓地,乔汐莞也闭上了眼睛。
她也困到不行。
很快。
两个人沉沉睡去,任由木筏在海平面上,漫无目的的飘荡。
这就是自由。
一种久违的,说不出来的,触动人内心深处的,一丝无法压抑的悸动。
仿若一直在梦里面一般,到处都是安静的,周围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晃动,带着她走向一道光明之路。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突然有些刺眼的,让她猛地又紧闭上。
“醒了吗?”头顶上响起熟悉的男性嗓音。
乔汐莞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好半响似乎是适应了突然的光亮,睁开。
太阳当空。
她这是没心没肺的睡了多长时间了?!
“你睡了很久。”头顶上的人直接说道。
“为什么都不叫醒我?”乔汐莞诧异的问道。
“又没有什么事儿。”顾子臣回答得理所当然,他现在坐在木筏上,用木棍做的桨椅一直在在水里划行。
乔汐莞动了动眼眸,想想也对。
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干嘛不让自己睡觉。
她动着有些酸痛的神经,看了看四周,“我们是不是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行?”
顾子臣点头。
乔汐莞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顾子臣将热带的水果,特意挑选的比较多汁的递给乔汐莞,“先吃点东西。”
“嗯。”乔汐莞接过。
一小口一下口的吃了起来。
顾子臣看着她的模样,突然放下了手上的木棍,坐在乔汐莞的旁边,看着她有些沮丧的脸颊。
“其实我以前去过一直这种野人区,不是在这座岛屿上,是在非洲更深的一个岛屿里,那个地方的人比这里的更加原始。”顾子臣突然开口。
乔汐莞纳闷。
顾子臣干嘛突然给他说这些。
“当时是为了执行一个任务,我需要追杀的那个人刚好躲进了那个地方。为了完成任务,就去了野人区。其实野人区的人,说恐怖也恐怖,因为他们特别排斥外来物种,心里面会认为外来物种破坏了他们的生态。说不恐怖,那是因为这里的人非常的单纯,在他们的世界里面只有吃喝玩乐,没有任何的阴谋心机,每天能够吃肚子,如果还能够战胜其他野人族,对他们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哦。”乔汐莞应了一声。
所以说顾子臣在野人区才能够这么的得心应手?!
“我还去过很多地方,去过现在战争肆起的国家叙利亚。那个地方暴乱很多,有时候你躺在家里面的床上,你的房子就突然被炸得粉身碎骨,当然你就死于了非命。我当时去的时候,差点就在酒店的床上一命呜呼了,还好侥幸在路远的帮助下,逃过一劫。然后我还去过非洲最落后的几个国家,那个地方的人穷得你根本没办法想象,他们的思想非常的匮乏,从来不接受任何新鲜事物。我曾经碰到过中国的一个医疗团队,他们在当地宣讲艾滋病,在当地宣讲避孕套的使用,好多人都对他们恶意相向,甚至于他们把避孕套当气球吹。医疗团队被逼得只能住进最破旧的教堂。而当时我刚好为了隐蔽也在那里,然后碰到了一个还算熟悉的人。”顾子臣说着,听着像是故事,所以乔汐莞突然很感兴趣。
“碰到了谁?”
“傅博文的妹妹傅子珊。”顾子臣说道。
“她这种富家千金,居然也会去那种地方。”
“人各有志。”顾子臣笑了笑,“其实很多人都会为了理想做一些在家人觉得极端的事情,其实在外人看来,真的非常伟大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我做的都是伟大的一番事业,现在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