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暂六师卢师长急电,敌军尽数杀死河桥镇一个连弟兄,拆毁镇南木桥,三十九师骑兵营正在向南展开搜索,暂六师二旅已向南开往女山湖一线!”通信参谋着急地喊完,深深吸口气身子抖了抖。
满堂将帅大惊失色,敌人竟然从最不可能的方向逃走了,这一现实就像煽了众将一个大大的耳光。
程国瑞高声叹息:“要是每个旅都配备有一台无线电就好了,敌军突破距离+
褚玉璞一掌击在桌面上满堂肃静,这才冷冷说道:“诸位,此刻不是相互埋怨的时候,既然已发现敌人行踪,诸位就该集中全副精力寻找对策,再让本帅听到怨天尤人之语,休怪本帅不讲情面!竟武,你先说说自己的看法。”
程国瑞老脸一,讪讪望向桌面地图,沉思片刻调整好心境不紧不慢地说道:“属下以为敌只有两个方向可去,一是女山湖一带,一是明光城……董贤?”
“到!”
程国瑞的参谋长董贤大回答。
“急电明光三十九师廖明义,让他率部向北严密搜索!”程国瑞不等褚玉璞有何表示,率先做出决断。
董贤声解释:“军座,明光如今只有一个团驻防了,是不是请玉帅从蚌埠一线由铁路急调一部生力军驰援啊?”
褚;看到程国瑞望向自己,毫不犹豫立即下令:“传本帅命令,命蚌埠车站派出专列赶赴凤阳上驻守凤阳之高冠英暂四师全速开赴明光,暂归三十九师师长廖明义节制!”
“是!”
褚玉璞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国瑞一眼,向副官秦山虎发出命令:“急电暂六师卢陵,竭尽全力对女山湖地区展开大规模搜索,并征用所有船只堵住女山湖和七里湖口;责令王栋,立即亲率麾下一师渡河,开赴柳巷一线严密监视!”
“遵命!”
褚玉璞掏出衣袋中连着链的精美怀表,打开一看,时间是凌晨五点二十分,深深叹了口气再次发出命令咐麾下致电东线军严密监视来安至天长一线。
褚玉璞心里非常清楚,虽然命令已经发出接到通知的各部在这下半夜最好睡觉的时刻要爬起来,还需做好出征的准备,没有一个小时的缓冲绝对挪不动步子,只有暂时寄望于安毅残部逃进女山湖地区——就算安毅逃得再快,只要龟缩进东西两个狭长的湖泊之中能通过飞机侦察和轰炸把他逼出来,再重兵围困予以歼灭。
怕就怕安毅真的长了翅膀赶到明光一带他狗急跳墙杀出一条血路逃往南面的定远一带,那片区域山峦起伏沼遍布,距离大江越来越近想围困就难了,不但兵力跟不上,时间上也不允许,北面的战事越来越激烈,直鲁军大部主力北调指日可待了。
凌晨六点十分,三姓庄。
天色蒙蒙亮,两千余精疲力竭的安毅师官兵抬着一副副临时制作的担架,或是背负、或是搀扶着一个个伤病弟兄,快速越过大马路,钻进了南面的林间小道。
路边,安毅正在和气地向两个早起下地的乡亲低声解释,请这两个肩扛犁头、牵着耕牛的勤劳乡亲跟自己进入林子,再三保证绝不伤害任何一个人。
两个乡亲在安毅的笑脸和边上黑洞洞的枪口之下,惊慌失措地扛着犁头进入林子,两名侍卫帮他们把牛也牵了进去,直走进密林三百余米才停了下来。两位乡亲看到坐在大树下五六十位平民中的北村熟人,显得无比惊讶,刚挨着熟人坐下两个侍卫大步走来,塞给两位乡亲每人一个大洋,随即离去。
两个乡亲呆呆望着手中的大洋,茫然不知所措,边上四十来岁的北村老弟拉拉两位乡亲的衣服,低声说道:“老管哥,你别害怕,没事的,你收下钱不出声就行了。”
被称作老管的中年老乡连忙收起钱,随即呐呐地问道:“这这……这是哪儿来的兵啊?”
“我也不知道,看衣服像是北军,但听口音却是南军。”
北村乡亲低声解释:“我起来撒尿看到大军经过岔口,结果一家人糊里糊涂都给带来这儿了,不过这些军爷没为难咱们,分给咱们每人一个大洋,还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让咱们在这儿坐到他们离开才能回家去。”
老管慌张地四处张望,看到南面一片低声呻吟的伤兵,不由惊讶不已,只是四周除了端枪的十几个和气军爷外,没一个人顾得上他们。
这群老实巴交的乡亲胆子逐渐变大,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