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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4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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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怎么是你?”莫成风脸上的表情一沉。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有什么事?”

“傅倾流呢?我儿子呢?”莫成风一把推开夏君宁往屋内走。

“你说什么?”夏君宁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被他的后半句给吸引了注意力。

莫成风扫了眼客厅,没有看到傅倾流和傅谨钰,又去找了主卧和客房,还是没有发现两人,听见夏君宁的问话,看着他,眼里满是得意嘲讽,“我说,我来找我儿子和未来老婆,我儿子叫傅谨钰,我未来老婆叫傅倾流,懂了?还是需要我用英文重复一遍?”

夏君宁用“你疯了吗”的眼神看着莫成风。

“怎么?还真没听懂还是不敢相信,事实上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傅谨钰跟我家莫书豪长得一模一样,分明就是双胞胎,莫书豪是我亲生儿子,傅谨钰自然也是我亲生儿子,所以,傅倾流是我孩子的母亲,成为的我妻子,不是理所当然吗?”莫成风觉得自己的话特别合逻辑。

夏君宁怔住,“……你是说,傅谨钰是你儿子?不仅如此,你那边还有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跟傅谨钰是双胞胎?”

“没错。傅倾流呢?”

傅谨钰竟然是莫成风的儿子,而他竟然还有一个长得跟傅谨钰一模一样的孩子这件事,让夏君宁感到意外,可再看莫成风以为那个给他生了孩子的人是傅倾流的欢喜模样,他就想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她为你生孩子?不过……他的眼眸忽的动了动,微微暗沉下来,他忽然有点明白了,傅倾流之所以会突然从青市消失,突然跟付一旬闹成那样,难道是因为这个?可是那不是莫成风的孩子吗?她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剧烈?除非……除非傅倾流以为傅谨钰的父亲是付一旬而不是莫成风!

所有的一切忽然就通顺了,夏君宁看着莫成风,眼眸精光闪现,微微转暗,不能让莫成风找到傅倾流,如果他找到傅倾流跟她说孩子是他的,那么就等于还了付一旬清白,傅倾流说不定会去挽回和付一旬的感情!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就再也没有机会……

——你让它变质了,而这种变质的感情,我不要。

心脏蓦地抽疼,夏君宁苦涩的笑了笑,他还在做白日梦呢,他竟然还忍不住做白日梦,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她那样的人,别说接受他了,恐怕在她心里,他连朋友都不是了,而他,竟然还想着这么卑鄙的事……

“喂!”莫成风见夏君宁光苦笑不回应,不耐烦的出声,“傅倾流呢?”

“我不知道。”

“她不是住这里吗?”

“昨天刚搬走。”他接到阿姨的电话才知道傅倾流搬走了,想想也是,她那样的脾气,怎么可能会不搬走呢?

莫成风见夏君宁不像骗他的,立刻又打电话让人去查,也不跟夏君宁多说的转身离去。

夏君宁独自一人走到阳台上,看着下面的车流如水,南方的三月温暖的让他觉得有些静不下心来,脑子里很乱很乱,都是这么多年发生过的事,而傅倾流,占据了很大的篇幅。

他们家家境不好,只有他一个男孩,而且是老来子,李艳阳大了他十五岁,也许是因为这样,她把他当儿子来疼爱,哪怕家里父母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留给他,对她那个长女特别苛刻。后来父母过世,就完全是李艳阳带着他,所以他无法不去尊重她,哪怕那个女人最终成为一个破坏别人家庭气死别人孩子的母亲的小三,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有人都在唾弃她的时候,如果连他都跟着唾弃她,那么她该有多失望多难过?

他一直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他知道她跟章铮才计划着逼迫一个才14岁的女孩成为一个子虚乌有的未婚妈妈,哪怕知道他们想要抢走属于那个女孩的东西,哪怕他们用了很过分的方法企图逼疯她,哪怕……

是啊,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又不认识傅倾流,为什么要为了她跟母亲一样的姐姐对着干?从他这个角度来看,李艳阳趁着傅心生病去气死她,其实他姐姐也只是在争取自己的幸福罢了,他一直都在企图让自己对李艳阳做的事视而不见,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她身形单薄的在一群人之中被推搡谩骂,她没有表情,双眸无神,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仿佛已经如了他姐姐和姐夫的愿——他们成功逼疯她了。

良心的谴责和对她的歉意,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他开始有意的躲在暗处观察她的生活,确认她没有真的疯掉后才松了一口气,一直关注着她,直到自己事业有所小成,他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妄图补偿的倾尽所能去帮她,一开始确实只是为了补偿,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补偿变味了,他忘记这是自己在补偿赎罪,他开始想要她回报,甚至贪心的想要得到她的爱情,所以才会在去年那一年里做出那些不该做的事,不该说的话……

想想自己还真是可笑,他竟然会以为,傅倾流那种敢爱敢恨记恩记仇的人,会跟他在一起?呵呵,可笑,真是可笑!

口袋里的手机哔哔哔的震动起来,夏君宁没有理会的仰着头眯着眼看着头顶的苍穹,好一会儿见手机还在响,看了眼来电显示,扯了扯嘴角,接了起来。

“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抱得美人归了?”温柔又透着一股大方爽朗味道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这样的声音,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夏君宁勾了勾唇,向来温润的眼眸里透着一股凉薄,“有话直说吧。”

“好吧,我想知道,傅倾流和Simon到底怎么回事。”白慕琳说着不由得微微的有些咬牙切齿起来,三个月前付一旬为了傅倾流说的那些直白的话让她至今感到羞辱,可是她这么爱付一旬,怎么舍得怪他?所以那满腔的恨意也只有对准傅倾流了,只是碍于白帝国和付一旬两边的警告,她再也不敢说想弄死傅倾流就让人去弄死了。她现在只想知道付一旬和傅倾流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弄明白了两人之间的问题,她也才好趁机而入,或者落井下石!

“白慕琳。”夏君宁微微眯着眼看着不见边际的天空,“你放弃吧。不会有机会的。”

“什么?”

“傅倾流和付一旬之所以会分手,是因为她以为傅谨钰的父亲是付一旬。她并不是她孩子的亲生母亲,而是被人陷害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不得不成为一个年幼未婚妈妈,她不可能跟一个陷害她的女人生下孩子的男人在一起,也不会把孩子交还给他们,所以才跟付一旬分手。而很快,她就会从莫成风的口中得知真相,而那时,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分开他们了,再也没有……”夏君宁喃喃自语,像是在说给白慕琳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所以,别再白费心思了,你有什么资格从中作梗?就算他们分开了,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结束了,应该结束了,就让他们在一起吧,只有这样,他才能躲在暗处继续喜欢她,她才不会那么恨他。

……

傅倾流暂时不想回青市那个充满关于付一旬回忆的地方,在G市比较靠市中心的地方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傅谨钰很勤劳的帮着傅倾流收拾昨天晚上没收拾好的东西,对于和妈妈一起布置新家这一点很是喜欢。

傅倾流看着傅谨钰小蜜蜂一样跑来跑去跑个不停,微微有些失神,这个被强行的塞进她生命里的孩子,她曾经讨厌怨恨迁怒恨不得把它丢弃掉的孩子,已经十岁了,她养了他整整十年,她因为他吃尽一切苦头,受尽多少委屈谩骂,所以,她不会把他交出去的,这个孩子,是她的!她谁也不让!哪怕有一天要跟她抢孩子的是付一旬!

心脏忽的阵阵抽疼,傅倾流面无表情的低头继续收拾东西,疼着吧,疼着疼着,也就习惯了。

等东西弄好后,傅倾流搂着傅谨钰的肩膀,“中午想吃什么?”

傅谨钰有些羞涩腼腆的握着傅倾流搭在他肩上的手,“妈妈想吃什么?”

“我想吃谨钰想吃的东西。”

“那……那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傅谨钰期待的看着傅倾流,他一直想跟傅倾流一起吃滚烫烫*辣的火锅,但是全面几个月,因为傅倾流的情绪问题,都没有吃到。

“好。把外套穿上。”

住在靠市中心的地方的好处就是,交通方便,大商场大超市步行街以及各式餐厅特别多。

傅倾流带着傅谨钰进了一家火锅城,点了一个鸳鸯锅就开始火热热的吃起来,傅谨钰吃得鼻尖都是汗,辣的直哈气,傅倾流也吃不了多少辣,一顿饭下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比喝进去的水还少,不过吃得还蛮过瘾的。

吃完午餐又去商场里逛了一圈买了点东西后回公寓,刚出电梯,她就看到了站在她门口的莫成风,傅倾流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带着傅谨钰转身躲起来,却不料晚了一步。

“傅倾流!”莫成风看到傅倾流顿时激动的喊了一声,大步的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傅谨钰身上的时候,依旧忍不住有些惊讶,还真是一模一样啊,要不是他早就知道这个小孩不是莫书豪,他说不定真会认错人。

傅倾流脑子忽的一空,脸色煞白,被发现了!怎么办?如果上法庭,她能打赢官司取得傅谨钰抚养权的机会有多大?

莫成风没有发现傅倾流的不对劲,他满心欢喜的走到一大一小面前弯下腰,跟警惕的盯着他的傅谨钰道:“你好,谨钰,我叫莫成风,是你爸爸。”

傅谨钰一瞬间瞪大眼,怔住。什么?那个是他爸爸的人,不是叫付一旬吗?不是前些天出现在他们家门口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吗?

傅倾流有些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莫成风说了什么,她像听到了什么有些超过她知识范围的话的看着莫成风,“……你……说什么?”

莫成风站直身子,握住傅倾流的手认真的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十年前那个女孩是你,如果我知道是你,当年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些流言蜚语,一定不会到现在才找到你们……”

“你到底在说什么?”傅倾流蓦地收回手脸色难看又疑惑又不解又惊怒的看着他。

莫成风正想解释清楚,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莫成风想要说的话,莫成风有点不高兴的拿出来看一眼,看到来电的人是白慕琳,接起。

“你先给我把话说清楚!”傅倾流现在哪里会让他接什么狗屁电话,猛然抢过他的手机几近咆哮的问道。

莫成风吓了一跳,一时反应不过来。

而傅倾流手上的手机刚刚接起由于缓冲问题,那边的人没有听到傅倾流的怒问,急急忙忙的出声:“阿风!你千万不要告诉傅倾流,你才是她孩子亲生父亲的事!千万不要!”

白慕琳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让现场三个人听得真真切切。

傅倾流脸色苍白,那双黑眸在那么苍白和消瘦的面容上越发的显眼,以至于她的情绪那么明显清楚的落在旁人眼中。

莫成风看着傅倾流,脸上激动欢喜的情绪缓缓的消失,他从她手里把手机拿过来,一双凤眸紧紧的盯着傅倾流,问白慕琳,“为什么?”

“因为傅倾流是以为孩子的父亲是simon才会跟他分手的!如果她知道你才是孩子的父亲,她会怎么样?千万别让她知道,我们好好想想计划再说!”白慕琳气都来不及喘一下的急匆匆的说道,生怕晚了一步。

可惜,已经晚了。

莫成风不置一词的挂掉电话,一双仔细一看就能发现跟傅谨钰极为相似的凤眸有些阴郁的看着傅倾流,“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让我的孩子跟我这个亲生父亲在一起?就这么想跟付一旬在一起吗?”

傅倾流没有力气再跟他说话,苍白着脸失了魂似的往公寓走去,傅谨钰生怕她摔倒的紧紧牵着她。

“站住!你是我孩子的母亲,你必须跟我回去!”莫成风愤怒的抓住傅倾流的肩膀,傅谨钰当下就一脚用力的踢在他小腿上,叫莫成风疼得抱腿在原地蹦跳。

“妈妈快走!”傅谨钰把莫成风当成了敌人,紧张的朝傅倾流道。

傅倾流伸手按住傅谨钰的脑袋,把钥匙塞给他,“你先进去,我跟他说几句话。”

“可是……”

“乖,听话,”

每次傅倾流这样说,他就没辙,生怕傅倾流觉得他不听话,只好拿着钥匙三步一回头的走进公寓,特意留了一条缝偷听,然后迅速搬个椅子从猫眼往外看,只可惜他们两人站的地方跟公寓有点距离,傅倾流说话声又低,根本听不到。

傅倾流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看着莫成风道:“记一下。”

莫成风觉得特别不耐烦,却因为面对的是傅倾流而无法没有多一点点的耐性,拿出手机记下她报出来的一串号码,拧着眉烦躁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十年前跟你生下孩子的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她在不久前还来找我,想要回孩子,好让她利用孩子当上豪门少奶奶。所以,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孩子连带孩子的母亲一起带回去的话,你就联系她吧。”傅倾流有些破罐子摔碎的虚弱的道,随后不管他什么反应的转身往公寓走去。

莫成风怔怔的看着手机上的数字,又怔怔的看着傅倾流渐渐远离他的身影,一丝钝痛忽然袭上心头……

午后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半开放式的阳台,傅倾流苍白着消瘦的面容走进阳光之中。

南方G市的三月份已经能够感受春天的温暖了,比四五月份的青市还要暖上一些,然而在之前,她反而觉得那股冷总是伴随在身周,无论怎么晒太阳,也驱之不去。

今天,有点暖,每一缕却又像尖刺,齐刷刷的刺在她心上。她笑了笑,却叫人觉得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看看她干的蠢事……

……

……

傅谨钰看着又在出神发呆的傅倾流,垂下眸子看着练习册上的习题,慢吞吞的写下计算步骤,写到一半,他的手又停顿下来,看向傅倾流。

“……妈妈。”

傅倾流反应迟缓的看向傅谨钰,然后清明起来似的站起身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怎么了?哪一题不会?”

傅谨钰小手捏着铅笔转了转,踌躇了好一会儿,眼眶微微有些红起来的对傅倾流道:“妈妈你去找付一旬叔叔吧。”

傅倾流倏地怔住。

傅谨钰眼眸湿润,“你去找他吧,找到他妈妈就开心了。”

虽然他对母亲有一种很强烈的占有欲,那是基于他对她的爱。他那么聪明,那天付一旬来找傅倾流后,在他眼里坚强又无所不能的妈妈在房间里痛哭,他就知道傅倾流一定是很喜欢那个人了。因为他也只会因为傅倾流掉眼泪,而他是那么的喜欢傅倾流。

他一直对这一点很排斥,他希望傅倾流只喜欢他一个,希望傅倾流是他一个人的,可是那么多天过去了,傅倾流一直没有开心起来,甚至于瘦的有些让他觉得害怕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每天都有按时吃饭却会一直那么恐怖的瘦下去,他很怕她会突然就躺在床上永远睁不开眼,偷偷用电脑查过资料后才知道那是由于心理原因,心理原因……妈妈不开心,妈妈因为离开那个叫付一旬的之前他以为是爸爸的男人不开心……

所以,让妈妈重新开心起来,不要再继续瘦下去的方法,就是让她去找付一旬。

“谨钰……”傅倾流没想到傅谨钰会突然说出这话。

傅谨钰瘪瘪嘴,忍耐着难过的说:“但是妈妈找到他后,别忘记来接我。”

傅倾流把他抱进怀里,眼角一滴泪悄无声息的滑落,找他?那么骄傲优秀的一个人在被她那样对待之后,还有可能原谅她吗?她有什么脸面再出现在他面前?廖康说的对,她后悔了,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他大概也不会想再见到她的,她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傅倾流深呼吸了两下,伸手拿过。

“喂?”

“喂,是傅小姐吗?我们在小区外,过来拿一下你的宠物!”

傅倾流一怔,“宠物?”

“对啊,一只……黑猫,一只德国黑背,快过来拿吧。”

傅倾流蓦地站起身,“你在哪个小区外?”

那个人念的是先前夏君宁那里,傅倾流给了他们新的地址,因为距离不算太远,不到两个小时就送到了。

再次见面,傅谨钰和骑士都欢喜的不得了,立刻就玩了起来。傅倾流蹲在这只已经不是小猫崽模样的黑猫面前,它依旧那么漂亮,脖子上挂着的红色缎带和金色铃铛没有丝毫褪色,它蹲在她对面,蓝宝石一般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傲慢,就像那个男人一样。

傅倾流看着克劳德,忽的站起身,看着克劳德,她是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付一旬的决绝,可是她还爱着他,她知道自己误会他自己伤害他了,而自己连去道歉去解释去挽回一次都没有,就在这里黯然*!这不是她的风格!

“谨钰!”傅倾流喊了正抱着骑士在地毯上打滚的傅谨钰。

“妈妈?”

“去收拾你的衣服,我们回青市了。”傅倾流一扫先前的散漫慵懒,颇有几分雷厉风行的味道,这一段时间来总是黯淡无光的眼眸焕发出一种明亮的光彩,叫她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傅谨钰怔了怔,然后跟着有些高兴的跑进自己的小房间收拾衣服,骑士巴巴的跟着他做小尾巴,傲慢的克劳德只负责蹲坐在那里国王一样的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和几个“下人们”。猫尾巴慢悠悠的晃着。

虽然他们才搬到这个地方住了一天,很多东西也才置办,但是这些暂时都不重要了,一大一小收拾好东西后又把两只宠物办理空运,一连串的流程下来后,终于搭上飞往青市的飞机。

从G市到青市航程不过3个小时左右,傅倾流却觉得这段时间如此漫长,以至于她整个人处于一种精神亢奋状态之中根本无法睡着。

她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敢爱敢恨,当初以为付一旬是那个跟柳贞上床让她怀孕的人,她就敢狠着心跟他决裂,现在,她也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去道歉去挽回,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争取过,解释过,至少她也算对得起自己了,大概也能让付一旬好过一点,至少他会知道,她不是因为要和别人在一起,不是真的厌烦他了,才那样的伤害他。

下机后因为两只宠物又是一番忙碌,幸好有来接机的池非帮忙。

池非见到傅倾流的时候吓了一跳,“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怎么瘦成这样?”

因为骨头纤细,所以她每瘦一点就会看上去瘦弱上不少,可其实在体重上也没有夸张到减少到二十斤的。

“发生了一点事。”傅倾流笑了笑。

池非见她眼眸明亮,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后就带着两人回去了。

“对了,已经帮你预约了去英国的签证。”池非在车上跟傅倾流道。

傅倾流点点头,回去后告诉了池非关于傅谨钰和柳贞的事,池非听完满头冷汗,看着傅倾流的眼神既同情又佩服。

“莫成风大概不会马上就想要把孩子要回去,柳贞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到什么办法,我去英国这一段时间,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下他了。”

“没问题,你去吧。”池非见傅倾流真的很喜欢付一旬,也只好全力的支持她了。虽然他还是觉得像夏君宁那种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更好一点,付一旬和傅倾流两人都太有个性,凑在一起过日子,指不定吵吵闹闹的。当然,也有可能越吵越恩爱就是了。

傅倾流又去跟傅谨钰交代她回来前不准出门乱跑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等等的话,然后登上了前往英国的航班。

……

傅倾流一下飞机就给周雨欣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付一旬的住宅地址,然后招了辆出租车赶去。

窗外的景色往后飞逝而去,傅倾流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有些紧张有些期待又有些许担忧,脑子里想象各种付一旬看到她时会出现的反应,直到车子已经到达目的地,她都没反应过来。

那是一栋墙面爬满碧绿色的爬山虎的三层楼别墅,灰白色的墙壁,喷着水的喷泉,傅倾流还从镂空的铁门看到一棵树下摆置的猫窝,看起来有一种安静质朴的感觉。

傅倾流深呼吸了两下,伸手按下门铃,只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开门,傅倾流又按了几下,静悄悄的,他们不在。

傅倾流有一种说不出失落还是庆幸的感觉,又不太想走,便拉着小行李箱在门边,坐在上面等人回来。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吧,傅倾流有些不确定的想着,拿出手机有些集中不了注意力的玩着打发时间。

而此时,位于伦敦的一座辉煌的大教堂内,沐如岚正和墨谦人手牵手走来走去看这看那。

付一旬面无表情满眼不耐烦的跟在两人身边。

“我记得白帝学院是封闭式的学校,现在不是假期。”付一旬看了眼手牵手腻歪歪的两人,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快毕业了,课程很少呐,所以不去学校也没关系哦。”沐如岚笑眯眯的说道。

付一旬深呼吸一下,“那你们自己玩就好,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墨谦人弯着腰研究着墙壁上的画,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容风华隽秀,用如同冷月般的清冷的嗓音理所当然的道:“不这样怎么秀恩爱?”

廖康又给他打电话希望他给付一旬做一做思想工作什么的,墨谦人当机立断就带着原本是想要去非洲的小妻子来到英国找付一旬,秀恩爱捅刀子什么的,一应而上。

付一旬没有什么心情跟墨谦人拌嘴,“你们看,我先回去了。”

“等等,你这个东道主怎么好意思先走?”墨谦人就是不让付一旬走,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直接让实在无心战斗的付一旬有些招架不住。

“那去别的地方吧,这种大教堂哪里都有。”

“我就喜欢这个大教堂,不行吗?”沐如岚看向墨谦人。

“可以。”墨谦人把她脸颊上的一缕发撩到耳后去,“我们的婚礼就在这种教堂里办。”

付一旬看着两人,脸上的情绪渐渐的消了去,变成一种麻木的无表情。

走在前面的沐如岚靠近墨谦人怀里,悄声道:“这样会不会太过分呢?付先生看起来很可怜呢。”

“没事。多出来走走对他有好处。”墨谦人眼角瞥了付一旬一眼,作为一个心理学家兼好友,他太了解付一旬的脾气了,有那种连亲人的碰触都下意识的觉得反感的心理生理上的双重洁癖的人,能喜欢上一个人就像他喜欢上一个精神病态者一样不可思议,所以他很明白,对于他们这种人,感情这种事,堵不如疏,没有办法死心的话就去追回来,否则就彻彻底底的了断掉。当然啦,作为特别容易就接受自己喜欢上某个人并且情路还算顺利的墨谦人来说,这种想法是不够权威的,所以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第三种可能。

付一旬就这么被迫的陪着墨谦人和沐如岚在伦敦到处走,一直到夜幕降临后,考虑到付一旬不吃外面做的东西后,才跟着他回了他的别墅,没错,这几天他们都要跟付一旬住在一起。

廖康在前面开车带路,时不时的看看付一旬的脸色,他很想问一下他今天玩的怎么样,但是付一旬只是靠着椅背闭着眼眸,他不敢去打扰他。墨谦人和沐如岚的车子跟在他们后面。

傅倾流在别墅铁门边上等了一个下午,终于远远的看到一束灯光打来,有些紧张拘谨的站起身看着车子靠近。

廖康远远的就看到别墅外站了个人,随着车子越发靠近,车灯打在她身上,廖康认出傅倾流后,立即瞪大眼,心里涌起怒气,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求和的?她怎么有脸?

廖康看了眼后面闭着眼养神的付一旬,他实在很想就这么把车子绕到后面车库里去,然后悄无声息的去把傅倾流赶走,不让她见到付一旬,但是后面还跟着墨谦人和沐如岚呢,保不准他们会说什么,只好在距离铁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缓下车速。

“先生。”廖康喊了声,有点不高兴的道:“傅小姐来了。”

付一旬蓦地睁开眼,入目的便是那刺目的灯光之中,那个站在铁门边上的女人,比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又瘦了不少,以至于那双眼睛显得更大了,她不像以前所表现出来的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意的慵懒和自信,就像一个做错事的普通女孩忐忑又拘谨跑到男孩的家门外想要道歉求和,眼里的紧张和在意一览无遗。

她的眼就像已经穿破了一切阻碍视线的东西落在了他身上,以至于付一旬觉得那双视线一瞬间化成一只手将他的心脏捏住,生生作疼。他面无表情,腿上的手却已经紧的骨节泛着森森的白。

“先生?”

“进去吧。”付一旬撇开脑袋,不想再看她。

廖康立刻按下感应器,铁门自动打开,然后把车子开进去。

车子从傅倾流的身边经过,傅倾流的视线跟着车子一直进到铁门内,下一秒被后面上来停在她身边的车子吸引了注意力。

后座的车窗滑下,沐如岚微笑着看着傅倾流,“好久不见呐,倾流。”

傅倾流觉得心里的阴云被她天使般治愈的笑容冲散了些许,回以微笑,“嗯,好久不见。”

沐如岚看了眼傅倾流身边的行李,忽然看向前面的墨谦人,“谦人,第三种可能性哦。”

“嗯。”

沐如岚从车上下来,就像两人已经是老朋友了一般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铁门内走去,“走吧,你在外面等多久了?手怎么这么冷呢?这么会瘦成这样呢?你都快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女孩子要好好爱护自己才行呐……”

傅倾流就这么被沐如岚给牵了进去,廖康双手环胸不待见的站在门口看着傅倾流就这么不要脸的跟着走进来,傅倾流是觉得有些难堪的,但是她也明白,都是自己作的,像廖康这种把付一旬当成无人能及的偶像般的忠犬,能只用眼神而不是扑上来咬她已经很不错了。

沐如岚和墨谦人倒是主人家似的把有些拘谨的客人傅倾流带到客厅里坐着,给她拿水喝,然后跟她聊天,帮她放松。

上楼换好衣服后下来的付一旬看到这一幕只是淡淡的撇开视线,没有看到她般的走进厨房准备晚餐。墨谦人用他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没有什么起伏的声线缠了他几个小时,终于让他大发慈悲慷慨的让他们品尝他的厨艺了。

傅倾流很感谢沐如岚的帮助,她确实放松了不少,只是等到餐桌上的时候,她还是不免又觉得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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