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躲着去?我和雾溪去端茶水,昭阳宫的大宫女就剩你一个人闲着,若是有人找到头上来,你就想躲也躲不开了。”
听了姒雪的话,彤荣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朝姒雪感激一笑,快步离开了前院。
姒雪和雾溪端着茶走进去的时候,皇上正在作画。萧淑妃就有这样一个奇特的癖好,喜欢收集皇上的画作,还不要别人收藏过的,只要皇上在昭阳宫画的画作。
每每趁着皇上心情好或者允了她什么条件的时候,萧淑妃都会央求皇上为她画一幅,这么多年下来,皇上的画艺越发精湛,昭阳宫里也收集了满满一屋子的画作。
“陛下,您可想好了今日要画什么?若是和其他画上的景色重了,臣妾可不依。”萧淑妃在一旁磨着墨,向皇上撒娇的说道。
“这不是为难朕嘛,世上景物千千万,若说半点也不能重了,那朕可不知该画什么了,花鸟鱼虫,山川河流,哪一样不曾被人画过?”萧淑妃提出的要求十分刁钻,可听皇上的意思,竟半点也不觉得为难。
姒雪一边想着,一边端着刚刚送进来的茶盏,走到近前,将茶放在了小桌上,道:“陛下,这是新进贡的雨前龙井,娘娘记得您爱喝,特意给您留着的。”
雾溪也不甘示弱,奉上萧淑妃的茶后,道:“娘娘,这是玫瑰花茶,奴婢愚笨,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好处,倒是听人说过玫瑰能让女子皮肤更加白皙红润。”
“哦?朕倒是见过不少女子每日以玫瑰花瓣泡在水里净面,难道也是这个功效?”皇上被雾溪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得开口。
“回禀陛下,奴婢听人家说玫瑰花长得漂亮,有对女子容颜有益,可是极好的东西。女子每日以热水腾面,使皮肤水嫩,再以泡了玫瑰花瓣的水净面,便可使面容白皙红润。娘娘们每日以此法净面,大约也是这么个原因吧。”雾溪在萧淑妃身边伺候的时间并不断,也颇得萧淑妃的青眼,否则也不会成为昭阳宫三位大宫女之一,这时候她也拿出十万分的精神来应对。
“如此说来,爱妃一定是每天都用这个办法了。”皇上夸赞了萧淑妃一句。
世间又有哪个女子被自己心爱的人夸赞容貌后不会开心呢,萧淑妃也是如此,她脸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嫣红色,低着头,一副娇羞模样。
她刚刚想要说几句话,就听见皇上继续说道:“不仅是爱妃,连你身边的宫女们一个个也都如此白皙水嫩,难怪朕总觉得爱妃宫中与他人宫中不同,一进来就让人觉得舒坦。”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屋子里几个贴身伺候的宫人这会儿全部站得笔直,目不斜视,跟木头人似的,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姒雪在心里给雾溪点赞,趁机在萧淑妃已经发黑的脸上加了把火。
“陛下说得极是,娘娘宅心仁厚,十分体贴宫人,在昭阳宫中做事风吹不着雨打不到,若是遇上太阳毒辣的时候,娘娘还会体恤地给每人赏一份酸梅汤解暑。”停顿了一下后,姒雪继续道,“娘娘一直都觉得,身边的人各个如花般娇艳,她看着心里才舒坦,陛下来的时候看到伺候的宫人容貌清秀也会心情好一些。若是身边的人个个貌若无盐,那心情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皇上被她这个比喻都笑了,想想姒雪口中所说的画面,若他在处理公务的时候,身边净是一帮无盐女,那心情可不得糟透了。
“瞧瞧,瞧瞧。爱妃宫中的宫女可比别处强百倍,容貌出众,口齿伶俐,真不愧是爱妃悉心调/教出来的人才。”
“陛下净取笑臣妾,各位姐妹们的宫里大同小异,和臣妾的昭阳宫能有多大的不同啊。怎的到了陛下口中竟成了别有一番风味呢?”萧淑妃心中不喜,对这个话题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爱妃宫中,自然不同。”
这句话一出,萧淑妃原本有些不满的表情也消散了,带着一抹痴恋看着皇上,啼贞趁机给屋里的人都使了个眼色,带着她们悄悄出来了,姒雪和雾溪放下茶盏后,也悄悄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