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完了8字之后,她开始喃喃自语,听不出她在说什么,总之说的并不是普通话,也不像是一个一个的字,而是像那种神婆疯疯癫癫装神弄鬼时候发出的咒语。
念完了咒语之后,她看着东边的方向。东边天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漂浮着一层巨大的乌云。远远看过去,好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的大饼悬浮在那里。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总之你朋友看起来非常害怕,对着那片黑色乌云,全身都颤抖起来了。你知道的,岛的四周都是没有任何高楼大厦的,所以那片大乌云看起来的确是怪怪的,很像个什么东西漂浮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着你的朋友那么害怕这片乌云,所以我也留意了一下,唉,人老了,眼睛也白花花的看东西也不清楚了,我很努力去看,其实看到的还是一片有一点模糊的乌云,不过我可能眼花的关系,我看着看着感觉到这乌云里面好像露出一只巨大婴儿的半边头,粉红粉红似的——不过呀,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应该是太阳光的关系吧,或者是雾霾造成光线的折射——”
这是三个小时之后我遇到守岛人张杰,他告诉我他看到的一切。
我听了以后非常震惊,因为我想起来我们去柳隆村乘飞机时候我在飞机所做的那个怪梦以及告诉了葵若兰后他激烈的反应。
看来这一切,又是和1997年那场震惊中外的空难有关系。可是,葵若兰为什么对着木桩画8字型呢——这个当然不是阿拉伯数字8,而是青蛇组织的蛇的标志。
这是不是告诉我,葵若兰其实是青蛇组织的人?
后来我虽然有这种念头,但是葵若兰没有主动和我说,我都没有直接问她。因为我知道,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会埋藏着一些秘密,这些秘密都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知道。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和葵若兰分别之后,我回到了冠捷马戏团,却发现电影的拍摄已经中断了。我问陈秋阳发生了什么事情,陈秋阳道:“灯光组有一个外国大叔,叫john,在打灯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剧组的医护人员检查发现他体温烧到了42度,所以立刻送去医院。”
“医院?这里是荒岛,没有医院的。”
“是送离开南沙岛,回去陆地医院了。”
我们都只是认为只不过是可能水土不服而导致的发烧,根本没有想到就是从这位老外的离开南沙岛开始,惨绝人寰的灾难正式拉开了序幕。
送走了灯光师老外john之后,陈珂新导演有一点来了脾气,可能是他的感觉不对劲,所以把帽子甩在地上,拿着扩音器在片场嚷道:“今天的戏不拍了,大家自由活动吧,在这个岛上溜达溜达,谈情说爱,想做什么爱做的事情就爱做去吧!”
所有人都是欢乐地欢呼起来,纷纷鼓掌。
陈珂新导演又道:“别鼓掌了,明天有你们好受的。”
大家纷纷鸡飞狗跳半散去,有人去喝酒侃大山有人去补睡眠不足,有情侣去海边谈情说爱,也有一些配角演员利用这个机会进行背诵台词。我细细思量了一会儿,决定实施我的调查计划。我打算去和木偶组的陈剑颖打好一下关系,没想到当我去木偶组的房间的时候,发现他们都不在。
摆在桌子上的木偶也全部不见了,我注意到地上放着好几个铆钉着的木箱子,猜测应该是把木偶当放进去木箱子里面锁住了。他们都外出了?我转了几下,发现几个房间都没有人。
我正想离开,遇到一个年纪非常小的小女孩,看起来就7、8岁的样子。她扛着一个洗脸盆,眼睛亮晶晶的很有灵气,她应该是冠捷马戏团的某位工作人员的孩子,顺便负责一下打扫卫生清理道具之类的工作,应该是刚刚进来不久。
我问她:“妹妹,你知道他们都去了哪儿了吗?”
小妹妹天真地道:“好像是有两个木偶不见了,他们正去找着呢,不知道是不是被偷了。大哥哥你不是我们马戏团的人,跑来我们后台干嘛呢,啊呀,你不会是想偷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