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鬼天气,更加不会有人来了,关门大吉,我要去睡一个回笼觉了。”我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从柔软的沙发站起来,往里面的房间走去——其实当初我很干脆地答应了邹管家的要求的最大一个原因就是无邪社的位置坐落在龙城的尺土寸金的繁华地段,而且面积巨大,解决了我的落脚问题。
门卫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撑伞的人。
他年纪40多岁左右,身材魁梧,笔挺,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却丝毫没有老气,国字脸,满脸的威严。他来到门口,合上雨伞,轻轻地把雨伞上的雨水擞掉,从他这个一气呵成的动作看得出,他是一个格斗高手。
邹管家看到来者,立马迎上去,对他说:“捍东警官,好久不见。”
捍东警官进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大厅四周,对邹管家说:“我亦有好多年没有进来无邪社了。可惜的是再次来,故人已不在。”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那个神秘失踪或者是去世了的父亲。实际上,进入了无邪社以来,尽管我的好奇心爆棚,但是我一直没有追问邹管家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在我独立生活的这25年里,父母的意义对于我来说,早就被无数个寂寞的夜晚磨损掉了。
捍东警官坐在我对面的沙发,然后说:“老邹,长话短说,今次我来无邪社,自然是需要你的协助。——就像过去一样。”捍东警官说完,瞄了我一眼,继续说:“龙城发生了一单非常离奇的命案,我们束手无策。”
我知道在捍东警官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乳臭味干的孩子,因而也不发话,就当一位旁观者,坐在旁边听捍东警官和邹管家谈论这一件离奇的案件。
捍东警官说:“昨天凌晨,富丽大厦发生了一件凶杀案——我暂且个人定论为凶杀案。死者是一位香港来大陆的商人,一年之中大约会来龙城住3个月左右。昨天早晨,他被一名清洁工发现死于大床上。他的腹部被刀子割开,肠子被扯出来体外。”
听到这里,我胃部开始隐隐约约不舒服——妈呀,难道我朱十三以后每天就要和这种恶心吓人的事情打交道?
捍东警官继续道:“我们接到报案之后,迅速成立了专门调查小组,对大厦的各处监视视频进行调查。遗憾的是,所有的视频,包括楼梯过道的,电梯的视频,都没有显示出昨晚到今天这一段时间里,有人进入过死者的住所。”
我忍不住插口道:“你们调查这一时间段的视频没用的,因为如果凶手是在更早之前就潜入了杨先生的家里了,这一个时间段的视频自然没有拍摄到有人进去他家。”
邹管家白了我一眼,道:“十三,捍东警官在陈述案情,你先不要插嘴。而且你的这个说法完全站不住脚,凶手杀害了死者,难道不用离开么?”
我:“……”
捍东警官接着道:“经过调查,我们目前掌握得到的资料是:
一、死者的住所找不到其他任何人的指纹。二、作案工具遗留在了现场,是一把细小的水果刀,刀柄除了有死者的指纹之外,没有其他人的。三、作案动机不明。经过初步的解剖结果显示,死者是死于失血过多。致命伤是肚腹的口子,但是死者死前没有发生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甚至,他的表情,可以说非常安详。”
捍东警官拿出一叠资料,平摊在玻璃茶几上。
“十三,你也过来瞧瞧。”捍东警官毫无违和感地叫我过去看照片。
我走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觉浑身如同坠入冰窟一般,阴森森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