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还在惦记床下的那个手机是不是拨通了马思哲的电话,但现在又不能撅着看看,很容易被人发现端倪。我哪怕心急如焚也只能这么干挺着。
马思哲啊马思哲,我就求你这么一次,千万接电话啊。。。
马四野倒是没有亏待我,天没黑就派人来给我送了晚饭。我边吃着饭边看着外面的天色,心里计算着如果马思哲接到了电话什么时候能到。至于我这里的具体位置,就只能让马思哲想办法自己找人追踪了,当时的情况如果我在多说几句肯定能被马四野发现不对劲。
整个下午,我都是在惶惶不安和焦虑中度过,望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晚,我认命的躺在床上放空。算了,如果能找到我怎么都能找到。如果找不到我再怎么着急也没用。经历这么多事,我对命运二字心悦诚服。
直到第二天天亮,窗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早就该看清,命运从来都不会站在我这边,昨天的电话,我费尽千辛万苦还是没打出去。。。我不怕马四野把我捆起来花式吊打,逼问我通狱和天火的位置,或者威逼利诱我跟他站成一对,像张出一样。但我就怕马四野像现在这样,对我不管不问。因为那样我好歹还有点条件可讲,有点漏洞可找,现在这样我简直无从下手。
我甚至连现在呆的地方是哪里都不知道,每天都凭借日出日落来判断日期。记得我早些年的时候看过一部韩国的电影,名字叫做《老男孩》。男主也像我一样,被关在一个屋子里,每天都有人来给他送饭,保证他的生命得以延续。但是没有人和他交流,没人告诉他这是为什么。相比被囚禁的痛苦来说,更折磨人的是那份搞不清楚始末的窒息感。
我想比之下来说要幸运一些,我知道绑我的人是谁,也大概嗯呢该猜到他为什么要绑我,但是那种窒息感确是一点都不少的。
我不怕被人勒索,我怕我没有谈判的权利。这样直接被判了死刑,单方面的。
第三天过去,除了给我送饭的人之外,马四野一直都没有出现,我的窒息感开始慢慢加重。第四天,马四野终于来了。。。
‘下午,我们准备去个地方。’马四野坐在正对着我床尾的沙发上,冷静的说。
‘现在是上午?’
马四野抬手看了一眼表‘九点三十六分。’
‘我们要去哪?’
马四野并没有想回答我的话,放下二郎腿,起身就要走。我一下拦在他身前‘子陵?也就是最后一个祭坑。你是想去那里吗?’
马四野点头‘对。’正面回答我。
‘这么说,你通狱已经在手上了?还有天火,你都齐全了?’
‘到时自然会齐全。’马四野绕着弯子,我有些听不懂。‘只要你去了,都会有。’马四野依旧含糊的说着,见我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表情轻笑一下出去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回忆着他刚才说的话。
‘到时自然齐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只要带着我去了子陵,通狱和天火自然就会到?言下之意是这两样暂时还不在他手里。我琢磨又琢磨,忽然感觉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马四野根本没打算和赫奢硬碰硬,也并没打算从他手里拿出那两样东西。现在我在马四野的手里,赫奢肯定任由马四野摆布。因为这最后一步无论是谁,少了我都不行。所以现在只要马四野把我带到子陵,赫奢肯定乖乖的跟着去。到最后关头马四野搞个埋伏,到时不费吹灰之力的两样东西就都到手了。
现在就看是赫奢想的更周全,还是马四野布置的滴水不漏了。我现在这个情况是再怎么着急也没什么用了,只能看赫奢自己的造化了。
下午的时候,马四野准时让人给我开了门。我像是服刑期满了的囚犯一样,被看着从酒店楼上下去,直接被推在了车里。车里都贴了遮阳的玻璃纸,从外面看进去一片漆黑,里面看外面视线也不是很清晰。看来马四野一是不想让外面人看见我的行踪,也不像让我看到这一路都路过了哪。
上车之前我大致看了一眼车头的位置,想着这样从车的行驶方向来判断我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最起码是去北面还是南面我心里好有个数。但是出酒店门之后,马四野让人在酒店附近兜了好几个圈子,把我的方向感彻底搞懵。。。
我算想通了,只要上了马四野的贼船,就不要想那些没什么用的事了,浪费脑细胞。
此时,我前面一辆车,后面一辆车,两辆车把我夹在中间,倍儿有安全感。我突然有了一种国家领导人到哪里视察的优越感。完全忘了自己这是被人绑着去送死。
开着开着,我前面的那辆车猛地踩了一下刹车,闪到一边。我坐着的这辆车也差点没刹住,滑了出去。我坐在后排没系安全带,被这一下急刹车差点甩到副驾驶。腰卡在两个作为中间的地方,等我费力的从里面爬出来之后,看见面前横着一辆白色的商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