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抓小偷的事儿,追上去的时候我哪里想太多,可是小偷走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居然抖个不停。
匡明宇似乎发现了这事儿,提议喝点东西压压惊。毕竟是人家帮了我,所以果断我请客。
我们两人进了附近的星巴克,各自点了饮料之后,就闲聊了两句。
闲聊之中,我才知道,匡明宇原来已经二十九岁,去年留学回国,目前在脑科工作,这么一年轻的小伙子,已经做了好几个复杂的脑科手术。
有一点我倒是满吃惊的,匡明宇的那张脸,并不像是快要进入而立之年的男人。
医生就是医生,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他关切的询问了我的“病情”,问的还挺仔细。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这铜皮铁骨,压根没事儿。不过,倒是我会跆拳道这回事,还挺让我自己郁闷的。
于是我试探的问了句:“匡医生,你说,一个人,会不会因为一些事情,从而产生心理疾病啊。比如,明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偏偏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匡明宇听我这么一说,问:“具体是什么事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收费的倾诉对象,我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顺便将自己刚才莫名其妙会使出跆拳道的意外事件也给倾吐了,匡明宇听后,沉默了好一会,问:“以前……脑部受到过重击或者碰撞……”
对,曾子默说过啊。我救他从高处摔了下来。
“陈小姐,根据你的陈述和昨天你忽然晕倒的情况来看,我琢磨着,可能是选择性失忆。”匡明宇目露思索,认真的说。
“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匡明宇见我疑惑,又补充了一句。
不愿意记得的,人或物。
我的脑海里再一次闪过脑海里的那些片段,紧张的问:“还有其他可能吗?”
匡明宇沉思了几秒,说:“也不是不存在,不过这个需要做一个具体的身体检查之后才能知晓。”
我听得发慌,原本想要放下的东西,瞬间又被勾了出来。
“陈小姐,你的症状我也曾经遇到过,你千万不要有太大压力。”匡明宇见我沉默,立即安慰到:“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把你的病例转到我这儿来,这是我的名片。”
回公司时已是傍晚,我从包里取出那张名片,心里面或多或少不是滋味。
病例。想到匡明宇说的这点,我立即给沈冰电话,间接的询问了自己曾经在哪家医院就诊的事儿,可是沈冰支支吾吾了很久,都没有告诉我。
下班前,我给匡明宇打电话,说了没法找到病例的事儿,他说尽量找人帮忙查查,说不定能有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件事的时候,我竟然有点心虚。我怕曾子默知道。
晚上曾子默过来接我,他并没察觉到我的心思,一起吃了晚餐之后,我们两人拉着八戒遛弯,选择性失忆这几个字又在我的脑海里徘徊,于是我试探的问了句:“曾子默,你说,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特别想要忘记一件事。”
曾子默当然不知道我在试探他,漫不经心的说:“肯定是糟心的事儿。”
那如果,选择忘记一个人呢?
这句话我是不敢问的,至少,我不想再上刺痛曾子默的心了。
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见屏幕上显示“匡医生”三个字,顿时觉得紧张。
曾子默也看到了,恰巧八戒朝前跑了两步,他才没有说话。
我急忙接了电话,听到匡明宇说:“陈小姐,半年前的病例我已经从其他医院调出来了。”
“那我的病……”
“明天你来我们医院一趟吧。见面详谈。”
我点头应允,电话挂断之后,才察觉到问题所在。
病例是,半年前递交到医院的。
那时候,我刚参加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