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这谁啊,咱们也没怎么露面啊,这都十年了,谁消息还这么灵性。”
九成憨笑,“师父,您老人家是神人哪,走哪都是一道光。”
“吆喝,现在也学会埋汰我牛山云了。”九成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出去看看,出去看看。”
一个泪汪汪的老头,眼角凹陷,皮肤黝黑,额头上多了几条褶子,带着两个大疙瘩,农村老汉最喜欢的石头镜。
“哎呀,这,这,这不是村长嘛,十年了,你咋知道我们回来?”
“臭小子,这不是九成嘛,我刚才看见你去小卖部买东西,提着东西走上峦山观,我猜是来人了。”
我大老远就听见老村长粗矿的声音,“村长啊,您老人家来啦,快进来。”我迎了出去,老村长看见我,先憋不住,哭哭啼啼老泪纵横。
“哎呀我的村长,咱们这么多年没见,咋还哭上啦。”
“你这个臭小子,突然间音讯全无,我还以为你没啦,怎么都不看看叔。”
“岁月催人老啊,你看咱们都老了。唉幺,你看,我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村长也一哭,搞得我也心里酸酸,眼角也湿润。
大洋这人开朗,“吆喝,这都还哭上了,今儿是清明吗?”
噗嗤,我笑了出来,老村长也笑了。
“我就知道你们回来,你们这是要做啥?”
“做饭哪。”
“做啥饭,赶紧的,跟我去家里。”老村长年轻时候那家伙可是抠门的很,人一老,很多就想通,人爱人,知道人性的珍贵。
“你看我们这,都做一半了,你要不就留下简单吃点吧。”
“你看不起我咋地,我们这个家里我还是能做主滴,赶紧滴,跟我走。”
九成在一旁瞪了一眼村长,“哎呀,没看出来啊,村长出息啦。”
“混小子,怎么说你叔。”接着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泪水。
“行啦,难道老村长这么多年头一次这么大方,赶紧走吧,别冷了老人家的心。”在村长家,他招呼媳妇儿子啥好吃做啥,你以为村长这么做真是大方了,我给你说,村长贼着呢。
他看见我们三人这身打扮,那一定是成事,他大孙子今年大学没考上,想托我在外面能给找个事情做。
“快,这是你牛叔,快叫叔。”这孙子长的很麻溜,典型的农村男娃,一身洒脱。
“牛叔好。”
“哎,你好,乖。”
“去,给你爹说,今天好好的做一顿吃的,千万别吝啬。”
我赶忙打断,“别介,随便做点简单的吃吃。”
“这话说的,牛山云是一般人吗,到我这吃的不好,那不是折煞我吗?”这老家伙,我还真以为他变的大方了。
在酒席上,老村长拿出了当年我送他的那瓶酒。
“山云,这瓶酒还认识吗?”
我有点纳闷,我送出的东西太多,不过看起来像瓶好久。
“这是你当年你在我家吃过饭,送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你来了,咱们就打开喝了吧。”
大洋有些兴奋,“哎呀,这酒那不成好多年了吧。”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这是二十年的西凤,哎呀,现在看来有三十年。”
“那还等啥,喝呗。”九成拆开了酒盒子。
我们都喝了好多,这瓶不够,还拿了两瓶,喝得东倒西歪。
和自己人喝酒,真他娘舒服,在外头应酬,喝酒还得脑子活跃,怕别人有什么企图,在这里,那就是家,想怎么喝都成。
坐在炕上,会议起往事,吹起了牛逼。
“你小子是我一手看大的,当年你二爹爹是个人物,你小子也是个人物,你爷两都是个人物。”老村长打了一个嗝,想吐的节奏。
“盆子。”老村长摆了摆手,“哎,我这点酒量还是可以的。”
这老家伙又吹牛b,当年和他喝酒,半斤不到,喝的拉起我的手要给我唱戏,说什么也不让走。
“来,满上。”
“牛道长,牛师父,牛大兄弟。”村长在我身上拍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