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整个南河村的村民被征地拆迁的事搞得焦头烂额,这次李老二中诡计命丧黄泉,更使得大家乱了阵脚。明天天亮以后咋办?用什么办法能顶得住这祸害人的强拆?谁也没个准主意。
听吴志刚带回来的同学说他能有好办法,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二叔一拍大腿道:“小伙子,咱这屋里的也都不是外人,你有啥好主意就说来听听。”
“抗拆迁咱们还要继续干,想报李二叔的仇,南河村必须守住。”李月恒揉着下巴,缓缓道:“乡亲们虽然硬碰硬顶住了拆迁队和警察,但这么下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终究不是办法。”
“嗯,有道理。”二叔听得连连点头,示意李月恒继续往下说。
“拆迁和报仇都是大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李月恒拍了拍吴胖子的肩头道:“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打的就是持久战,咱可不能意气用事,一下子就把子弹打光了。”
“你就痛快说吧。”吴志刚挠挠大脑袋:“我们都听着呢。”
李月恒向二叔详细询问了村子的地形,南河村靠河面山,南北两头是别想有车进来,只有东西的大路可以进村。李月恒就和他们讲,你们村口是用十几个人蹲点儿放哨,拆迁的来了,就难免正面发生冲突。
打得过打不过倒是其次,这种岗哨的缺点一是容易暴露目标,警察认出放哨的是谁,日后一定想办法秋后算账。比如二叔和吴志刚,就上了人家的黑名单。再有就是短兵相接难免伤亡,得不偿失。这不是持久战的打法。
“对!小伙子说的对!”屋子里的人听李月恒说的有道理,纷纷点头认可。
李月恒又说咱们村外大路宽敞,他拆迁队来了咱可以打回去,万一推土机硬往村子里闯可怎么办?当务之急无非是废弃先前的守村方案,马上设置路障和准备远距离武器。
二叔恍然大悟,真要像李月恒所说,外有路障、内有远距离武器防守,何苦拼那两次大战?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在警察秋后算账的黑名单上。老爷子叹口气道:“咱们满屋子的人都白活了,遇见事情还顶不上一个小伙子有主意,这岁数算是活在狗身上了!”
路障怎么设?这倒是难不倒一众村民。人群后挤出一个二十几岁精瘦的年轻人,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拉沙子把路堵上,怎……怎么样?”这年轻人叫小山子,平时在河里挖沙子拉去城里卖,自己有一台货车。
“行啊,村子两头的路都要堵死。”李月恒一笑道:“山一样的两堆沙子,警车是别想进来了。不过咱们还要再多做一些防御。”
屋里的人一下子就来了劲头,有的说砍树拦路、有的说给路上撒满铁钉子,众多建议被二叔全部采纳。
“至于远程武器就不拘一格了。”李月恒见自己的主意被大家认同,自然也说得更起劲:“烟花鞭炮、弹弓石块,什么都行,越多越好。”
他这办法果然高明,最前面拦路的是小山一样的沙堆,就算你越过沙堆,还有大树铁钉,再来点儿鞭炮弹弓,拆迁队准是进不得村子。这么布防还有个好处,就是省了放哨的人,每个村口放两三个人足矣。不用面对面近距离交锋,真要是看敌人杀过来了,放鞭炮预警,全村人就都到了。
众村民也真不含糊,吵吵嚷嚷吩咐下人去连夜设置防御。李月恒说要持久战,咱们就得想得周全,还得派出人去采购大米白面。咱们这防御布置好了,等于把自己也困在村中,谁知道那些狗官奸商会使出什么阴损的计策?
二叔也认为李月恒说的没错,和身边几个老者嘀咕了几句,安排连夜家家收钱,明天就统一进城去采购守村的给养。
“行啊老同学!”早就说过,吴志刚最佩服比他强的人。听李月恒出谋划策头头是道,他脑袋一晃道:“你可真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