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旦?”
“对,那个人叫做曹旦,是大越世家曹家的公子,现在的大越宰相曹仪便是他的兄弟。”万元点头道。
“那个曹旦现在呢?”云昭问道。
“现在这个曹旦是大越皇宫里的太监总管。”
“是个公公?”屋里几人都大为讶异。
万元冷笑,“就是这件事过后,他才不得不去做公公。此人刚来我部的时候,倒也还好,毕竟是世家子弟,也是有几份功夫的,跟着我们一起出征,打过几仗,反正大家也心知肚明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直到有一天,我们奉命出击去剿灭一股蒙人骑兵,大胜而回之后,燕将军在家里宴请各位骑兵哨将,曹旦位于监军,自然也在邀请之列。妙妙,你不知道,你母亲当年可是真漂亮,是我们卢城的第一美女,大家喝得有些高了,沈老大便吵着要你母亲出来给大家敬酒,为了这事儿,沈老大后来数十年中想起来便痛苦不已,如果不是不是他吵着要你母亲出来,哪里会有后来的事情?其实当年,我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家伙,那一个不是盼着你母亲出来给大家倒一杯酒呢?”万元捂住了头。
云昭一下了明白了过来,后面的故事自然就是评书中说得一般,曹旦这个恶少见色起意,密谋害夫夺妻了。从而引发骑兵叛乱了。
“三天过后,我们又接到了命令出征,当时我们虽然诧异,但军人的天职使我们没有多想,在你父亲的带领下,我们又一次出城踏入了大漠,而那个天杀的曹旦这一次却没有去,对外说他病了。”
“三天之后,等我们满身征尘回到卢城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等待我们的竟然是一个噩耗。妙妙,你的母亲竟然在我们回城的那个时刻在房里悬梁自尽,燕大哥踏进家门的时候,见到的只是你母亲冰冷的尸体和你独自一人在床上哇哇大哭的景象。”
“你的母亲留下了遗书,是曹旦趁着你父亲出击的时候,窜了进来,欺负了你母亲。燕大哥刚刚从血与火的战场上下来,见到的却是这种景象,那满腔的怒火那里忍受得住,也没有叫弟兄们,竟然自己提了刀便冲出了家门,冲进了军营。那个曹旦正在与一群同样来边城渡金的世家子弟们在大帐之中饮酒作乐,燕大哥冲进去,一把揪住他,只是一刀,便将这个王八蛋变成了太监。”
众人听得都是目瞪口呆,三眼虎大叫一声,“爽!怎么没有杀了这个混蛋,该一刀一刀地凌迟了他。”
万元惨笑一声,“燕大哥当然想杀了他,可是他也只有挥出一刀的机会,那帮人眼见如此景象,一涌而上,便将燕大哥扑翻在地,抓住了。”
“后来呢?”云昭问道:“前方将士英勇杀敌,后面竟然有人欺侮军人家眷,这在军中是最令人难以容忍的事情吧?”
万元看了云昭一眼,“云哥儿,你真是想得太单纯了,不过也是,当年我们还不是如你一样想的,燕大哥被抓之后,我们也都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这件事有妙妙母亲的遗书这样铁证,燕大哥即便冲动,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更何况并没有杀死他,只不过劁了他而已,而曹旦这种行为却是军中最为忌讳的事情。当时军中所有的中下级军官们都是愤愤不平,私下议论着,燕大哥最多是降为大头兵一个,而那个曹旦绝对难逃一死。”
“正当如此!”云昭点头道。
万元哈哈大笑,“但事情过了数天之后,却是风向急转,先是我们呈上去的妙妙母亲的遗书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接着在燕大哥的家中搜出了无数的与蒙人来往的信件以及大量的金银,哈哈哈,当真是好笑之极啊,燕大哥一柄破军,死在他箭下的蒙人那是成百上千,最后居然落了一个叛国投敌,与蒙人勾结,意图陷大军于死地的罪名。当时军中公布调查结果,只字未提曹旦奸人妻子致死,反而是说燕大哥意图谋反叛国为曹旦所察觉,是以杀人灭口,当年这件事现在说起来,你们觉得也是一个笑话吧!是啊,当年边军十万将士,没有人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但是,只要那些大人物们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就行了,燕大哥被判斩立决!连他唯一的还不满周岁的女儿也受了牵连,要被罚入教坊司,嘿嘿,真是可恨之极啊!”
云昭骇然色变,颠倒黑白至此,当真是世所罕见了。“那,当年那些军队中的士兵就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