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无比诚恳的将他自己摆到了我的面前。
就好像我只要一点头,便可以像所有的小说里一样,得到自己完美的幸福。
可是啊可是。
我轻轻的叹息,我却张不开口,伸不出手,点不下头,只能坐在这里流泪,且心乱如麻。
晴川一中果然是和我们学校不一样的学校。
走进大礼堂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以上那句话。
要是我们学校的话,一定会像校庆时那样,搭个舞台布置起来,然后演员是演员,观众是观众,分得一清二楚。他们刚将整个大礼堂都装点了起来,乐器道具就放在大礼堂中间,演员可以走到观众中间去,观众也可以即兴的加入表演。想来他们的校风比我们还要开放得多。
小楼一边忙着拍照,一边点头,“嗯,这才像联谊的样子么,其乐融融。”
“嗯嗯。”我含糊的应着声,走到一边的角落里找了张椅子坐下,靠在墙上等待。
是的,等待。
我轻轻的咬的自己的唇,听着自己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我只是为了白晓迟而来的。
只是因为他要弹琴,所以我才会坐在这个大礼堂里。
甚至,是因为白晓迟要来,所以我才会来晴川的。
我明明就是喜欢他的,为什么下午的时候,会说不出来呢?
我在顾虑什么?我在犹豫什么?
心又开始乱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茫茫然地看向礼堂中已经开始的表演。
独唱,合唱,独舞,群舞,相声,小品。
一个个节目热闹非凡地演过去,而我的目光,只落在那架钢琴上。
那个之前我只在电视上或者商场里隔着玻璃遥遥望见过的庞然大物。漆黑,铮亮,在礼堂的另一端闪着遥不可及的光芒。
过一会,白晓迟会用那个我做梦都没有碰过的东西来表演。
或者,我叹了口气,觉得心开始揪紧。
这便是我不敢答应的原因。
因为灰姑娘骨子里的自卑和骄傲。
白晓迟在一片尖叫和口哨声中出场。灯光自斜上方打下来,在我的位置,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分明而细节模糊的侧影。
其实我根本不要用眼看,他的五官,他的微笑,他的眼神都早已刻在我心底,积久弥深。
他站在那里,向大家行了礼,目光在礼堂里扫视了一周,然后锁定在我身上,轻轻微笑,然后在钢琴前面坐下去。
于是音乐像绸缎一样流淌开来。
我并不太懂音乐,所以听不出来那是什么曲子,我只感觉那琴声如月光下少女的独白,如一颗矜持的心灵温柔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