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看也没看她们,只淡淡道:“不用走得那么偷偷摸摸的,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但是如果再让我知道有这种和七七过不去的事情的话——”
沈渡那一声闷哼还没有传出去,那边几个人已跑得无影无踪。
“呀,”我笑,“还是学长你比较厉害啊。真是多亏你来救我呢。”
沈渡轻轻的松开了我的手,看着我,叹了口气,“或者,我救的是她们也不一定。”
我看着自己的拳头从他的掌握中一点点露出来,依然握得很紧,每个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都不知道,那一个瞬间我竟然会失控到这种程度。
然而随着沈渡手心的温度一点点远离,我浑身的力气也似乎随之流了出去,腿一软便要跌倒下去,沈渡手快,抢了一步,扶住我的肩,“七七!”
我于是伏到他怀里,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沈渡的身体稍微僵了一下,然后就伸出手来,笨拙地拍我的背,轻轻地唤我的名字,“七七。”
我听到自己以前所未有的虚弱的声音在问:“我的妈妈,真的是那样子的人么?”
原来,对于母亲,我一直都没有能够像我想像中那么不介意。
沈渡没有多说话,只张开了双臂,抱紧了我。
紧得似乎要将我挤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那让我觉得安心,不管怎么样,至少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是被在乎的。
那一天我没有去排练,也没有等小楼,下了课径直便回了家。
老爸好像还没有回来的样子。
于是我做了饭,然后坐在他常常坐的老摇椅上等他。一面想像着,他每天坐在这里的时候,到底看见了什么。
是真的在无所事事的翻报纸,还是借报纸的掩饰在偷偷地思念谁?
老爸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开了门看见我便板起脸来,“七七你坐了你不该坐的座位啊。”
我翻了个白眼,“不过一把老摇椅而已,难道还有应该或者不应该坐的?”
“那当然。”老爸走过来将我从摇椅上拎起来,然后自己坐上去,慢慢的摇动了两下,“享受这样安逸的摇椅是老年人的专利啊。”
我于是走去将饭菜端出来,一面回嘴,“吓,老爸你已经是老年人了么?上次的电影说男人四十一支花呢,你也不过就是过了花期几年罢了。”
“是啊。”对面的中年人笑了笑,“花期一过,花就老了呀,一天都不行,何况是好几年。”
“是么。”我垂下眼来,为他装好了饭,摆好了筷子,“说起来,在花开得最好的时候没能将你卖出去还真是可惜啊。”
他正要拿筷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才将那双枣木的筷子拿起来,缓缓道:“七七你今天好像有话要跟我说呢。”
“嗯。”我看着他,长得虽然不甚英俊,至少也算是棱角分明,虽有了些白发,但皱纹却并不多,表情不是很夸张的时候,基本看不太出来,而且性格温和,有幽默感,又细心又负责,不抽烟又不喝酒,还会做家事,这样的男人为什么离婚十几年都没有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