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梅出了钓鱼巷,本想喊一辆出租车,转念一想:“回家干什么?老公不知道在南方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在花天酒地呢!我也真是命苦,第一次结婚,遇见个窝囊废,第二次结婚,遇见个重利轻别离的商人。没有老婆在跟前,他在外头肯定也闲不着!家里冰冷冰冷的,还不如一个人慢走着回家。”
孙太梅一个人慢慢地在街上走着,天上不知道何时飘起了小雨,飘到了脸上两滴,武莜的春天还很冷,一阵寒风刮过,就变成了雨夹雪,冷冷地落在脖子里、脸上。孙太梅冷得直打寒战,抬头看看幽深的夜空,路灯发出的光只照亮了很小的一片天空,剩余的夜空都黑黝黝的,深不见底,像是无尽的寂寞把孙太梅紧紧地包围了起来。忽然想起了钱铭,这家伙虽然油嘴滑舌,可是高大英俊健硕,很会揣测女人的心事儿,这么冷的春夜,一个人怎么过,她是想都不敢想的,不觉中,拨通了钱铭的手机,那头传来钱铭懒懒的声音:“孙书记,恁晚了,你咋还木睡?”
孙太梅听出了钱铭话音里的一点点的温柔和关怀,一大颗泪滴了下来,低声说:“你出来一下。”
钱铭正在按摩店叫小姐们做按摩,答应了一声,做完按摩,坐辆出租车到了孙太梅的家里。
孙太梅已经把空调开了,屋里暖和和的,孙太梅只穿着内衣。钱铭看着孙太梅这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女人,虽说已近四十,但是风韵依旧,保养得很好,眼角连一丝鱼尾纹都没有。
孙太梅有些幽怨地看着自己,钱铭一笑坐在了孙太梅的身旁。孙太梅把头轻轻地靠在了钱铭的肩膀上。钱铭抽出一只胳膊搭在了孙太梅的肩上。
孙太梅喃喃地说:“现在哩事儿真难干,殡葬改革完不成任务就算了,都完不成。现在又把王国胜搬出来,逼着人完成。”
钱铭说:“王书记亲自过问殡葬改革?”
孙太梅说:“他跟柳承恩把县火葬场承包了,叫柳承强出面经营,以前完不成任务,是公事儿;现在完不成任务,就成了私事儿。完不成哩话,王国胜就会知道是谁木有完成。只要王国胜当政,在武莜想提拔就难上加难了。”
钱铭笑道:“太梅姐,你是收了活人钱,接着收死人钱,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你都问人家要钱!缺德呀你!”说着,使劲捏了一下孙太梅的肩膀。
孙太梅笑道:“想想也真是,以前搁计生办,哪个娃娃儿木有按政策生,我就去收超生费。现在哪个人死了,不去火化,我也收火化保证金。真是活人死人哩钱都敢要!”
钱铭说:“你也不用发愁,现在哩工作都是那个劲儿!谁不知道现在哩农村人就是火化了,也要再弄副棺材埋了,谁也木有放个骨灰盒在家里!从环境保护上说,污染了空气!苦哩谁?苦哩那号儿木有脸气哩非农业家庭!木有关系,只好火化了,不然哩话,啥二十个月工资、家属抚恤金都不发。这就跟计划生育一个样儿,推行哩时候,就叫工作人员带头,最后带头哩不都是那些木关系哩人!那些有关系哩生死生活哩,谁管了?有脸气哩干部们,不过是拉着死人到火葬场转一圈,再拉回来,交上火化费,开个火化证明,最后还是埋了!从保护耕地上来说,这样儿搞火化一点儿意思都木有!”
孙太梅说:“县里也知道这些情况,就叫各乡镇统计一下本乡镇副处级以上领导哩祖坟,名单报上去,据说下一步要搞平坟运动,所有坟都不叫出头儿!”
钱铭笑道:“统计一下副处级哩祖坟,估计是到时候平坟时候不平!现在阳间有特权人,特权人老祖宗们也成了特权鬼,特权鬼哩房子就不用拆迁,平民鬼哩房子就得拆迁!看来,我们得赶紧往上爬,等有了权,不仅自己能过得好,连老祖宗都能保护,哈哈!”
孙太梅说:“不说这些了,平坟到最后也推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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