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吗?她无法相信。
“抱歉,夫人,我的口气不太好,请你见谅,就此告辞。”妈蛋,再继续和她单独相处,她怕自己会破功有木有?这女人,绝对有把人给逼疯的本事!
上官若愚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在沙织的**下,开始摇摇欲坠。
她利落的转身,趁着某人还在愣神中时,迅速撤离,双腿生风,走出这个宅院,往大门的方向小跑过去。
丫的,她就不该走这一趟。
“你给本夫人站住!”身后,某人气急败坏的怒喝清晰传来。
这会儿站住那绝对是脑残!
上官若愚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溜烟,晃出大宅,她一点也不想留下来继续聆听大夫人的教训。
随手擦掉额头上掉下的冷汗,她的身影飞快消失在了青石路的尽头。
直到回了驿站,她心里还有些心有余悸。
“真是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身体发虚的靠住木椅,回想到大夫人的一言一行,她恨不得离对方更远一点。
“娘亲?”捧着书册的上官白见她回来,赶紧跑过来,“你见到亲人了吗?”
他的小脸上带着丝丝好奇,自从懂事后,他一次也没见过娘亲的亲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的。
“别和我提这件事。”她现在完全不想去回想刚才的遭遇。
“怎么了吗?”上官白困惑的眨眨眼睛,“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我替娘亲教训他们。”
就他?
上官若愚对儿子弱成渣的战斗力完全不抱任何希望,就连自己都在大夫人的气场下各种无力,他去了,那还不是羊入虎口?
“行了行了,别提这件事,小铃呢?”她烦躁的挥挥手,明显不愿多谈。
上官白也只能把疑惑压在心里,“妹妹在房间里睡觉。”
“她这是打算变成猪吗?”上官若愚无力扶额,“去把她叫起来。”
或许,他们应该收拾东西准备逃难。
如果说在见到沙织以前,上官若愚还想着,接替这具身体承担的责任与义务,赡养父母,那么现在,这想法虽然没变,但她却宁死也不愿意再接近丞相府里的任何一个人了。
赡养嘛,又不一定非要承欢膝下。
只要在他们有难时,做到一个女儿该做的,那就足够了。
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和大夫人活在一个屋檐下的画面,绝对会鸡飞狗跳!
上官白立马跑去卧房,打算叫妹妹起来,可他刚推开门,看见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面色微微一怔,妹妹人呢?他找遍了整个房间,却还是没找到上官铃的身影,只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用狗爬字写满的信笺。
用一目十行的速度迅速浏览过以后,他的小脸刷地一声黑了下来。
“可恶!”这个蠢妹妹居然又玩失踪!又玩逃跑!这下,他要怎么向娘亲交代啊?
上官白急得不行,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两全的办法,最后只能拿着信笺,一五一十把上官铃偷偷溜走的事,告诉上官若愚,让她拿主意。
抖了抖信笺,上官若愚定眼一看。
【娘亲,老哥,人家去找白发哥哥谈心去啦,不要担心人家,拜拜】
最后,还印有某个女娃的口水印记。
上官若愚嘴角一抖,“她是怎么跑出去的?”
不是说好,让他看管好妹妹吗?这样还能逃掉?
上官白用力摇头,表示这件事他也不清楚,明明自己一直在屋外看书,为什么没有发现妹妹的离开呢?
“这家伙,又搞这种事。”存心不让她安生了是吧?将信笺狠狠揉成一团,扔到地上,上官若愚阴沉着一张脸,站起身,打算前往二皇子府抓人!
上官白默默的在心里为自己的蠢妹妹默哀。
“走。”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听得人头皮发麻。
上官白乖巧的跟在她身后,和她一道前往二皇子府堵人。
怀揣着满心的怒火,上官若愚用最快的速度走到那座府宅外,深吸口气,扯着嗓子开始干嚎:“上官铃——你丫的速度给老娘死出来——”
声音洪亮,说是地动山摇也不为过。
正在喝药的白发男人手臂微微一抖,手里的汤勺叮当一声落到了瓷碗里。
而某个正傻傻盯着他看的女孩,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嗷!完蛋了!娘亲怎么这么快就来啦?不行,人家得找个地方藏好。”
绝对不能被娘亲发现!
上官铃环顾四周,最后把目标选定为卧房的那张衣柜,打开柜子的门,把自己给塞进去,顺便,她还没忘记,向南宫无忧使眼色,拜托他别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