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归玉微微凝眉,面色森寒,她在玩什么把戏?
“三皇子,您是不敢呢,还是不敢呢?”脸蛋可爱的朝旁边歪过去,她含笑眨着眼睛。
又是激将法,可偏偏这个方法对南宫归玉屡试不爽。
他最受不了的,便是被一个从未让自己放在眼里的女人小觑。
“哼,本皇子有何不敢?”大刀阔斧的走上前来,肩膀狠狠撞开沉默站在托盘前方的白衣男子。
男子清冷的身影如一块巨石,纹丝不动。
“哟哟哟,三皇子,您这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咋就看不清路了?”上官若愚故作吃惊的捂住嘴巴,嘲笑道。
俊朗的容颜有一瞬的扭曲,他忍!南宫归玉深深吸了口气,绕过南宫无忧,弯下腰,将匕首利落的拔出来。
排骨上一条还未合拢的裂口正在以肉眼可以看清的速度缓慢收拢。
“有何不妥?恕本皇子未曾看出。”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实在没看出来,这块排骨有什么异常。
“您老仔细看看呗。”上官若愚不急着解释,反倒是怂恿他继续观察。
南宫归玉忍住内心的愤怒,危险的眯着一双凌厉的眼睛,仔细对照着一左一右的两条伤疤,忽然,他神色微变,似诧异,似惊愕,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
“三皇子,您看出什么了吗?”上官若愚浅笑的嗓音,如魔音,落入他的耳畔。
垂落在身侧的双手黯然握紧,该死!怎么会这样?
他的沉默引来了无数朝臣的注意,就连上首的南宫煌,也挺直背脊,想要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三皇子?”上官若愚继续唤道,大有要逼他开口的意思。
风瑾墨若有所思的抱着宝宝,究竟怎么了?
“娘亲又在算计人了。”上官铃撅着嘴,低声抱怨道,但小脸上呈现的,却是与之相反的崇拜。
每当娘亲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倒霉!
“宝宝知道什么吗?”风瑾墨垂头问道。
“人家才不知道呢,不过娘亲一定有自己的主意。”她说得毫不迟疑,风瑾墨真想问问她,她的底气是从何而来的。
“是吗?”当他没问。
南宫归玉浑身僵硬的半蹲在地上,身侧的气压正在直降,一股亚马逊寒流,似以他为中心,正在朝四周扩散。
“三皇子,您老能说句话么?”他是突然变哑巴了吗?上官若愚有些不耐烦,最讨厌这种问半天,却把自己当不存在的人了。
深吸了一口气,哪怕再不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南宫归玉也只能实话实说,仿佛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话:“这两道伤口确实有细微的不同。”
一句简短的话语,却引来无数的冷嘶声,这话代表的意思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虽然不知道缘由,但如果两道伤口真的有所不同,那么,二皇子的嫌疑就会大大降低。
不过,怎么会不同呢?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南宫无忧也略有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呢,我也是偶然发现,死者所中的致命伤和正常的伤口有很细微的不同,”这种时候该轮到她出场了,“请大家注意看,这道伤口形成,刀口的走向明显与这块脆排骨上的走向有所不同。”
她左手拿着那块临摹了死者伤口的图纸,右手拿着脆排骨,展示给所有人观看。
有人在人群里垫着脚尖,想要看清楚,为了让他们做到心服口服,上官若愚干脆把两份证物一个挨着一个传阅下去。
文官们倒是没看出来什么,但用惯了兵器,见惯了各种杀人方式的武将,却能分辨出,这所谓的,不易察觉的细小不同。
“不错,刀口的确是不一样的。”有武将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她的结论。
“这还不止,请大家注意仔细观察,下刀后刀口的深浅痕迹,脆排骨上的痕迹明显深许多,而且切口整齐,如果凶手是二皇子,这一刀,必定会极其工整,极其规则。”她一边说着,还一边点头,用这样的方式来加重可信度。
“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不同?”一双双求科普求解答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等待她为大家解惑。
这才对嘛,这才是她想要的,用证据一点一点征服所有人,让他们跟着自己的思路走。
哎哟,这种成就感绝对不是一丁点。
上官若愚的眸光前所未有的绚烂,仿佛凝聚着万千光华,“这说明,凶手杀人时,用的,并非是自己惯用的右手!从伤口的痕迹分析,凶手是一个左撇子!”
左撇子?
骤然间,所有人为之一愣,他们的目光悄然转向了南宫无忧垂落的右手,众所周知,这位可是惯用右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