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过程中,上官若愚闲得没事干,索性走到南宫无忧身旁,看他刚才写的字。
薄薄的宣纸上,写着字正方圆的‘静’字,字大气且严谨,一笔一划似乎完美到让人挑不出错。
“你的字写得真好。”嗯哼,看到他的字,再想想自己的狗爬字,上官若愚深深的感到惭愧,人比人果然气死人。
“尚可。”南宫无忧随手将纸张合上,不愿让她窥视。
“看看会少块肉吗?”她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对上他平静的视线,心里那点火,立马烟消云散,你妹!这人还真够无趣的。
她的指责,没有引来任何的回应。
“在这里住得怎么样?”上官若愚没话找话说,谁让她现在没事可以干呢。
“还好。”他的回答让人倍感意外,这种地方对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竟算得上还好?
他们俩的价值观果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枯燥的一问一答让上官若愚十分无力,到最后,她也懒得再浪费力气,干脆靠在一旁的石壁上,保留精力。
安静的牢房里,两人一坐一站,彼此沉默着。
“我去!喂,二皇子,你真不觉得这种模式很无聊吗?”上官若愚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天哪,她简直快被逼疯了,这男人还能再无趣一点么?
南宫无忧微微抬起眼皮,虽然没说话,但他纯良、无辜的表情,却足够反应他的内心。
好吧,人家真心没觉得。
嘴角狠狠抖动几下,为毛她总觉得,在这男人面前,就算是佛,也会大动肝火?这人,绝对有把人给逼到抓狂的本事。
“蹬蹬蹬。”打破这诡异气氛的,是牢房外响起的急促脚步声,狱头抱着一块新鲜的排骨,气喘吁吁的回来,他随手抹了一把脸,将热汗擦掉:“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啦。”上官若愚随手接过,然后,扔到他练字的桌子上。
整洁的宣纸被排骨砸住,油腻的污渍,将白色的宣纸浸染,瞬间变得肮脏不堪。
南宫无忧轻轻皱眉,神色似乎带着几分不悦。
“别看了,再看它也不是用来吃的。”上官若愚全当没看见他的冷怒,手腕一翻,那把作为凶器的匕首,从她的衣袖滑落到掌心:“来,你蹲在地上,用力刺下去。”
将匕首递给他,她吩咐道。
刺下去?
虽然不清楚她打算做什么,但南宫无忧仍旧打算照做,平静的接过她手里锋利的匕首,拂袖起身,白衣飘飘。
啧啧啧,连站起来都能做得这么优雅,这男人简直是绝品。
上官若愚在心里默默的夸赞道,可惜,是个面瘫。
当她还沉浸在沉醉状态时,谁料,眼角一抹白光忽然闪过,下一秒,匕首已然刺入了排骨之中,贯穿整块排骨,深深的陷入桌面。
“……”双眼愕然瞪大,我去,好猛!
翻飞的衣袖逐渐平息,“这样可行?”
“行行行,”看不出来啊,这男人力气还真大,上官若愚诡异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那仿佛能贯穿人灵魂的通透目光,让南宫无忧微微挪开了视线。
“我来看看。”她挤开身旁的男人,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着排骨上的伤口,“唔,果然不符合吗?”
为了确定,她伸出手想要拔刀,可惜,哪怕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把匕首也纹丝不动。
喂,他刚才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
在挫败后,上官若愚笑吟吟的转过头去,“哎呦,二皇子,能不能劳烦你再把它给拔出来?”
南宫无忧沉默的伸出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下,轻描淡写把匕首拔出,动作说不出的轻巧。
擦!这就是差距。
上官若愚揉了揉眉心,她觉得,不能再专注在这件事情上,否则,她绝对会憋屈到死的。
反正自己是女人,力气不如男人也能想得通。
在心里做了自我安慰后,她才凑近了排骨上的那道伤口,仔细观察。
青丝垂落在桌上,她的姿势十分滑稽,像是看到肉骨头的饿狼,双眼放着光。
但南宫无忧却看得专注,总觉得她好像在寻找什么。
“咳咳咳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
上官若愚迅速扭头,只见他竟捂着嘴开始咳嗽,原本就白皙的面容,现在,似乎又多了几分苍白。
“你没事吧?”她担忧的问道。
“咳,无碍。”吞下漫上喉咙的难受,南宫无忧漠然说道,仿佛浑然不在意这件事。
“那就好。”上官若愚不是大夫,也不清楚他的身体情况,只是,他的身体似乎比她听说的还要差,那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通通咳出来的感觉,真心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