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亿。”愉妃眼中顿时有了光芒,喃喃自语道:“是啊,还有绵亿,他额娘这些日子也伤心过度,顾不上孩子,本宫不能让永琪唯一的血脉有个三长两短,本宫要好好活下去,将来把绵亿接到宫里亲自抚养1
“娘娘说的极是1春絮含泪笑道。
就在此时,刚刚小睡片刻的八公主衣衫不整从寝殿内跑了出来扑到了愉妃怀里。
“宝楹,你怎么了?”见孩子脸上挂着泪痕,愉妃心中不由得急了。
“额娘,您不是答应陪着宝楹吗,宝楹醒了看不见额娘,宝楹害怕1八公主一边抹着泪,一边说道。
“别怕,额娘在,额娘在1愉妃抱着孩子,眼中闪动着泪光,她虽然没有了永琪,但是她不能就此倒下,那样她的宝楹便没了依靠,没额娘的孩子最是可怜,虽然宝楹不是她亲生的,却是她拉扯长大的,在她心里就和亲生的一样,换做别的嫔妃,是不会对宝楹如此好的,更何况,她还有她的小乖孙绵亿,为了这两个孩子,一定要好好活着。
失去了五阿哥的愉妃,等于失去了最后的权势,她向来是被皇帝遗忘之人,宫里的奴才们个个都精明的很,懂得审时度势,伺候主子们,渐渐的对愉妃宫里也开始怠慢了,虽然不曾克扣月例银子和每日份例,但次品却越来越多。
魏凝儿虽执掌后宫,但诞下孩子不久,心有余而力不足,平日里都是将一切是由交给内务府的太监大总管程良的,这程良最初便是她宫里的奴才,也是她信任之人。
直到七月初,陆云惜才听奴才说愉妃宫中日子难过,便告诉了魏凝儿,魏凝儿才知是程良故意苛责,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怒火,斥责了程良之后命程良日后不得怠慢愉妃。
事到如今,陆云惜仍旧未告诉魏凝儿愉妃曾经暗地里想害她的事儿因此并不知情的魏凝儿虽然曾对愉妃想和她对着干心里有些疙瘩,但却更同情愉妃,丧子之痛她经历过不止一次,可逝去的那两个孩子毕竟还小,陪她的时日不长,如今她只是常常想起他们,缅怀他们,独自心痛罢了,愉妃却不一样,将心比心,永琪可是陪了愉妃二十多年,点点滴滴都融入了愉妃心中,那般的蚀骨之痛,令人难以想象。
对于魏凝儿和陆云惜的援手,愉妃表面上装作不知,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暖流,可……她如今已没有脸面再和她们姐妹相称了,已经背叛过一次的她也得不到她们的信任,更何况如今的她除了想看着宝楹和绵亿长大外,再无所求,宫中的是是非非也与她没有丝毫的瓜葛了,她终于到了超然一切笑看花开花落的时候,只是这代价太过沉重,沉重到她每每想起来便钻心的疼。
七月八日,和敬公主请旨入宫陪伴太后,皇帝欣然应允,派人将公主尚未出阁前便住着的寝殿仔细收拾了一番,欲留和敬公主多住些时日。
虽是陪伴太后,但和敬公主自打到园子后,每日都会来魏凝儿的醉心苑小坐片刻,两人闲话家常倒也乐得自在。
“梨梨,月底皇上要驾临木兰围场,你可要一道去?”魏凝儿看着和敬公主笑道。
“不必了,我要留在畅春园陪着皇祖母,加之我那小格格缠人的紧,我舍不得她1和敬公主轻轻摇首道。
“我诞下皇子不久,身子尚未完全复原,也不能侍驾了1一来她身子的确还有些不适,二来魏凝儿不放心将孩子们留在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