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屋里等待着,时间的流逝缓慢的像是慢性毒药,耗着百里九歌的心神。她还笔直的坐着,当看见衿儿的嘴唇有点发干时,她知道衿儿是该喝水了。百里九歌起身出去了房间,关好门,从院子里的井中打上一桶水,盛了一碗,先喝了些,水是清冽的,百里九歌便回到了房中
……
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她捧着碗回到床边的时候,本该在榻上睡觉的衿儿,竟然不见了。
百里九歌差点弄掉了碗。
“衿儿?”
衿儿呢?
她当即冲到床边,把碗丢在小柜上,双手在被褥上翻了起来。
衿儿呢?
百里九歌着急的搜寻着被褥遮掩住的每一寸地方。
这里没有,那里没有,都没有……明明记得衿儿是在床上睡着的,她才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儿,门窗也没有其他人翻入的迹象……
怎么可能!
衿儿竟然、竟然不见了!
“衿儿!衿儿!”百里九歌呼喊起来,焦灼的感觉像是一把毒火,烧得她坐立不安。
她继续找,找着床周围的地方,看了床下面,打开了小柜的抽屉,把全部的被褥都掀了起来,就这样不断的找着,可始终都没有找到衿儿。
焦急担忧的感觉在折磨着百里九歌,她嘶声高呼起来:“衿儿!衿儿你在哪里?衿儿!衿儿!”
就在这时,窗子一下子开了。
百里九歌始料不及,扭头就看见璀璨的阳光就晒在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人翻窗而入,逆光下,百里九歌看不清它的相貌,只有做出本能的反应。
“什么人!”百里九歌喝出的同时,右手扬起未出鞘的短刀,横刀朝着来人挡了过去。
接着刀子被撞击的震感,清晰的传到百里九歌的虎口,很显然,是对方也出了武器,与她的短刀架在了一起。
“世子妃,是我。”对方说话了,也就是同时,百里九歌的眼睛适应了变化的光线,也看清了眼前的人。
她大吃一惊:“玉衡?!”不、不会吧……
再一看,与自己的短刀架在一起的,可不就是玉衡的那条白玉圭吗?白玉圭上的乌金镶字都还是原模原样的。
还有这声音……
真是玉衡!
百里九歌忘了收回短刀,就这般问道:“玉衡,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李玉衡笑:“这个还是等会儿再说吧,我先帮忙把小县主找出来。”
李玉衡话毕就收了白玉圭,随后竟然脱下绣鞋,爬到了榻上,开始对床榻的里里外外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百里九歌也赶忙继续找着。
过了好一会儿,李玉衡忽然说道:“小县主在这儿呢,找到了。”
百里九歌激动的倒抽了一口气,看见李玉衡半个身子都快要塞到墙角下头去了,她道:“玉衡,衿儿她……”
“小县主掉到墙角里了,得先把床挪开才能捞出小县主。”
百里九歌一怔,衿儿掉到墙角里了?那里根本没有缝隙,衿儿是怎么掉下去的?
她道:“玉衡,你看着点衿儿,我来挪床。”
两个人就这么花费了一番时间和体力后,衿儿终于被捞了回来。李玉衡把衿儿交给了百里九歌,百里九歌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只是……很奇怪。衿儿明明还在睡觉的,怎么会跑到床榻贴着墙角那一块儿去呢?
想了想,百里九歌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只怕,是衿儿睡得不乖,滚下了床还没醒,小腿再一踢床脚,就这么滚到墙角里头去了,害她着急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还好是虚惊一场。
搂紧了衿儿,百里九歌心有余悸的长吁,良久后才把衿儿重新又安置到了床榻上,给衿儿盖好被子。
然后,百里九歌小心的给衿儿喂了水喝,小娃娃果然是渴了,即使还在睡梦中,也迫不及待的啜饮起清水来。看衿儿没事了,百里九歌放下碗,望向已经在床边坐下的李玉衡,澄澈的笑了:“玉衡,谢谢你。”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