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全部都是我自作多情。你没有动心，从来都没有过。”楚凝笑容收敛，步步逼近高不可攀的男人，她的眼睛里簇着寒冰，明明嘴角带着笑，可谁都能看出来。楚凝没哭，只是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哭。

和男人只差一步之遥。

她顿住脚步。

“帝，我不会原谅你。”

“嗯。”

认真的，轻声回答。

楚凝嘴角的笑容却险些维持不住，她强迫自己笑的甜如蜜，一字一顿：“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敌人了。你……还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没有。”

楚凝早就料到了一样，伸出手，纤细的手指拂过男人的脸颊，她笑的眉眼弯弯，柔声道：“我有。”

脸上的触觉让帝少梵不耐烦的皱起眉。

“我爱你。”

挑衅似得，瞄了身旁的冷忆一眼，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红唇袭向沉默的男人，男人反应极快，侧开了脸，红唇在唇角擦过，印在了脸上。

俊美如同雕刻的右脸，一个口红印耀武扬威。

楚凝低低笑开，直视男人染上怒气的眸子：“这五年来，我虽说没有功劳，但好歹是有点苦劳。不管怎么样，也算你欠了我吧？”

“作为补偿，我要希尔达。”

楚凝话音一落。

餐厅一静。

希尔达一丝不苟的脸上终于有了慌乱，他似乎不敢相信，张了张嘴，又闭上。

楚凝没有回头看他，她扬起头，如同高傲的天鹅：“如何？”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黑白分明，同样的，恩怨也分明。

她赌的就是这个男人的骄傲。

骄傲的不肯和她之间再有半点牵扯！

果然，帝少梵的视线从希尔达扫到楚凝的面上，像是了然，又像是无所谓：“好。”

楚凝等的就是帝少梵的一句好，心里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她退到希尔达的身边，含笑的看了眼呆滞的男人，温柔如水：“希尔达，从今天开始，你愿意跟着我吗？”

“我……”希尔达迷茫了。

楚凝完美的笑容无懈可击，她那样看着希尔达，专注的好似她的眼睛里就只看的到希尔达一样。声音越发的柔和了：“跟我走吧。”

被迷惑了般，希尔达看了看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到他们这边的帝少梵，又看了看期盼看着他的女人。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砰……

他蓦然的跪在了离帝少梵几米开外的地方。

重重的叩首。

三下。

每一下都撞的额头绯红！

“少爷，栽培养育之恩希尔达无以为报，若有一天少爷需要，希尔达依旧会为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就是说，他选择了楚凝。

狭长高贵的凤眸扫过希尔达，居高临下的男人没有说话，疏离又了然。

希尔达本来就没有想过帝少梵的会回应，他郑重的扣了三下头，这才站起来，看着目光复杂的楚凝，沉稳道：“楚小姐，走吧。”

“好。”她侧过脸：“帝，再见就是敌人，愿你不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从不后悔任何决定。”帝少梵从容优雅，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

楚凝面上的笑容一僵，随即笑开：“那……再见。”

她离开的姿态无懈可击，高贵从容的就跟之前从未发火似的，端的是大家闺秀的典雅。希尔达跟在她的身后，片刻，就已经消失在了餐厅。

人一离开，一直漫不经心的男人忽然开口。

“出去。”

佣人们纷纷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