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害死我肚子里没出事的孩子,你还要害我这仅有的一个孩子吗!你妈抢走我的老公,你抢走我的儿子,你们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
她说的有些激动,额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瞪着眼睛,眼中交织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就这样死死的盯着我看,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仿佛看到她眼中的一丝乞求,我不知道她再求什么,她也没说。我用力吞了口口水,咬了咬牙,才鼓足了勇气,问:“成全,就那么难吗?”
苏孟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嘲讽,轻轻的摇了摇头,问:“如果换做是你,你能吗?”
就这个问题,我认真仔细的想了一下,但终究没有想出一个结果,并不是想不出来,而是不敢去直视那个结果,因为答案是不能,起码在这种时刻不能,纵使是圣人,也不可能前一秒还把你恨的死去活来,后一秒就笑呵呵的说我原谅你,没人能够做到,反正我不能。
我不会讲大道理,对于现在的苏孟说多了没用,最重要的还是让她自己想明白,我在病房里坐了许久,考虑再三之后,将李子木同我说的话,跟她说了说,她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大抵早就已经心中有数。
我陪着她静静的坐了好久,离开的时候,她却叫住了我,“顾清城。”
我闻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面带着笑容,应了一声。
她抬眸看我,片刻之后,才一字一句,口齿清晰的说:“我不希望你跟梁景在一起。”她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取出了样东西,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将那东西塞进了我的手中,目光平静的望着我,说:“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她便转身走向了床了另一侧,面对着窗户而坐,微微仰着头,继续看着窗外,月朗星稀,今夜的天气不错,只是月亮不够圆。
手心里放着的是一个小小的瓷瓶,瓶子精致,所以我不会忘,这是梁译权的骨灰,原本应该放在我妈墓碑前的。原来她知道的,我原本以为梁景一定是背着她取的,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紧紧捏着那个瓶子在门边站了许久。她的意思很明显了,我想再说点什么,可我终究还是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也只是灰溜溜的回家了,起码她现在是放下仇恨了不是吗?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刘阿姨还在等我,见着我回来就笑呵呵的迎上来,帮我拿了手里的包包,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里走,很快就从厨房里给我端了一盘子热腾腾的鸡肉出来,说:“我就等着你回来,一直保温着,快去洗了手,过来趁热吃点儿。”
我应了一声,就去厨房洗了手,在刘阿姨的热情下坐了下来,品尝她的手艺。味道很好,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样好的鸡肉,喝过这样美味的鸡汤了,我埋头吃着。
“唉,丫头你怎么哭了呢。”刘阿姨在身边给我夹菜,又给我舀汤,忽的就停下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