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看了看我,伸手略有些嫌弃的推了我一下,意思是让我坐回去,并且还用眼神示意我收敛一点,可我还是有点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看着顾唯一那一张臭到不行的脸,我这心里就开心。此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笑着看了梁景一眼,就点了一下脚尖退了回去。
并不动声色的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看了一下短信内容,我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短信是邹平发给我的,就一张照片,算是杂志的样稿,报道内容几乎通篇都是含沙射影的说我心狠手辣与父亲争夺家产,伪造遗嘱,霸占整个正源,然后将一场意外事故硬性的变成一场蓄意谋杀,将自己的亲生父亲送进监狱,又如何将后母送进精神病院,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嫉妒而毁其容貌,夺其所爱。
看完之后,我真的不得不感叹一声,我怎么能是那么牛逼厉害的一个人呢!
如今虽然言论自由,但也不能凭空捏造,所幸这些纂稿人也聪明,用词什么的也非常注意,言辞缓和,并不偏激,既给自己留有后路,也给了读者很大的想象空间,然后掀起极大的舆论。
只可惜那么好的稿子,现在大概也只能留在这位作者的电脑里给自己看了,将这报道当做女强文看倒是挺不错的,我猜这个作者之前一定是写小说的吧!
我抿唇笑了笑,将手里放回了口袋里,摸了摸鼻子,才抬起头来,按照梁景说的,静观其变,好好的看看这顾唯一怎样当一个跳梁小丑,在一众人面前出丑。其实这样看着别人当小丑的样子,感觉还挺好的。我想在过去很多年,她顾唯一一直都是这样看着我的吧。
如此想着,我又将目光落在了梁景的身上,不禁在心里想,那么他呢?是不是也是从头到尾这样看着我们,旁观了我们之间一整台的大戏。但不管怎么样,从今天起,我要同他并肩站在一起,当一名实实在在的座上客!
我稍稍往后一靠,双手抱臂,转而看向了还站在角落里,似乎在质问助理的顾唯一。这会议,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好一会了,可到了现在,大伙还在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这个会议的主题究竟是什么,大家还算客气,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了她几分钟,我倒是也不着急,闲来无事就去欣赏梁景的脸。
他此刻正专注的玩弄着他手里的钢笔,面上的表情很平静,身子倾斜靠在椅背上。
又过了片刻,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出声发问:“这会议究竟什么时候才真正开始?我们也不是大闲人,把人叫过来,又将我们晾着,怎么回事?”
这话是对这梁景说的,口气中多为不耐,这耐心大概也是快要被磨光了,此言一出,背后就纷纷出了言论,跟着附和起来,一时间这原本还算安静的空间,忽然就有些吵闹了起来,此刻的顾唯一脸色极差,回头往这边看了一下情况,就同助理耳语了两句吩咐了什么,那助理就迅速的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就出去了。
梁景原本是垂着眸子的,闻声便抬眼,稍稍坐正了身子,往会议桌前拉进了一点,用手上的钢笔轻敲了一下桌面,并往一侧指了指,道:“这个问题,您可以详细问问顾副总,会议是她召开的,并且没有提前经过我的允许,还是今天到了公司才知道有这样一个会议。所以,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其实我也不知道开这个会议的真正用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