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用和瞧了一眼,也不说话,把方子放在了桌上。道:“我这就进宫给小公主治病,你们回去忙吧。泽儿,闭馆之后,你去一趟可馨姑娘那,好生谢谢人家。”
叶知秋忙答应了。一行人回到医馆接着瞧病。
日bo西山,准备关门的时候,叶知秋正准备带着爷爷孙用和吩咐管家备下的礼物去可馨楼找可馨道谢,可馨的小丫鬟听琴却先一步来到了孙氏医馆。
见到听琴迈步进来,叶知秋认出了她是可馨的小丫鬟,又惊又喜,忙迎上去:“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你们姑娘道谢呢!”
听琴抿嘴一笑:“不请我喝杯茶?我有姑娘的话要带给公子呢!”
叶知秋有些不意思,赶紧把听琴让到了后院会客厅,伙计上了茶退了出去,带上门。
听琴却不吃茶,从袖笼里取出一叠纸递给叶知秋:“喏,这是我们姑娘吩咐我给公子的。”
叶知秋接过,不知道是什么,疑huo地瞧着听琴。
听琴凑到叶知秋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我们姑娘花了重金,托御药院太医好不容易弄到东西,是翰林医官院那坏医官掌禹锡当年给商国公主治病的方子和病历记录抄本,商国公主也被治死了,姑娘弄出这些个方子,是想让你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叶知秋一听大喜,高保衡和掌禹锡两人是整自己爷爷最厉害的两个,如今高保衡已经因为舞弊索贿之事被革职下狱,只剩这掌禹锡,如果把他也拌倒,那就连锁反应,能把他一伙的也打散,或许就能有转机了。而要整倒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办法是最好不过的了,难得这可馨是怎么想出来的,而且,偏偏人家不仅想出来了,还做到了,想方设法得到了这方子,巴巴的给自己送来,也只是两面之缘,人家就这么帮自己这份情谊,当真是让人感动。
听琴道:“公子就不用亲自去感谢了,姑娘也不差你这谢意,等案子彻底了了,再说谢字不迟,眼看着就要到听审的时间了,你赶紧把方子好好研究一下,找出办法来,还有需要我们姑娘帮忙的,尽管说。我们姑娘多的帮不上,出出点子想想办法还是可以的。”
叶知秋急忙起身,长揖一礼,道:“回去多谢你家姑娘,就说我一家人对姑娘的恩情铭刻在心,如果能平安度过此劫,一定重谢!”
听琴嫣然一笑,瞧着他道:“我们姑娘可不贪图你的什么谢礼。只要公子明白姑娘一片心意,也就行了。”
叶知秋忙又拱手道:“是是,姑娘乐于助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份情义,我自然知道,也是永生不忘的。”
听琴嗔道:“就这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叶知秋愕然:“我……我说错了吗?”
“没错!不过,冇我们姑娘这么帮你,难道就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么简单?”
“这个……?”叶知秋挠挠头,疑huo地瞧着她。
听琴气得一跺脚,道:“怪道人家说你是个木头疙瘩不开窍,是个呆子,果然不错()!算了,我走了!”说罢开门走了出来。
叶知秋急忙追了出来,道:“姑娘,请把我们备的一点谢礼带回去吧。我要研究这东西,就不去了。带我表示谢意。”
听琴站住了,回眸瞧着他:“你的谢意我会带到,你的重礼,还是留着打点疏通吧,我们姑娘不缺这个!”说罢来到前堂医馆。
孙奇和孙兆已经知道这位小姑娘就是可馨的丫鬟,急忙上前躬身施礼,连声称谢。听琴急忙还礼,也不多说,告辞出门,乘着小轿走了。
孙兆急声问叶知秋道:“可馨姑娘派人找你做什么?”说话间,满是期待。
叶知秋道:“我正要跟师父和师伯说了,——咱们到后院会客厅里说罢。”
孙奇、孙兆一听,忙点头,跟着他来到后院。关上门,叶知秋掏出那叠纸,说了听琴的来意,两人又惊又喜,都连说这个是好主意!急忙接过来仔细观瞧。
叶知秋也拿着一部分看了起来,三人交换着看,不一会,都看了一遍。
病情比较简单,酷暑暴雨,寝宫前积水成洼,小公主在池中玩水,衣服尽湿,被母亲训斥,处罚了陪护的宫女,到了晚上,孩子精神昏聩,倦怠嗜卧,以为玩累了也不理会,第二天,全身发热,tui脚沉重。请掌禹锡诊治,以风寒表证,以麻桂等剂和解发散,同时紧闭门户防风,并加盖hou棉被取汗。结果高热发狂,寻衣撮空,掌禹锡又用了承气汤下之,结果,几剂过后,不能说话了,四肢也不能动弹了,并不时抽搐痉挛。又吃了几日的药,咳血不止,全身黄疸,随即气绝而亡。
这已经是数年前的病案,此后复查认定掌禹锡并无过错,但是小公主的死因却谁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