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秦岳像喘息一般粗重叹道,“确实再没有比这两个更可怕,更具有约束力的条件了。既然你主意已决,那我也给你一句实话:最高董事会那边我虽然能说得上话,但实在没办法保证这两个条件能够通得过。一旦通不过,就意味着合作意向达不成,以后将会发生什么,那就谁来料不到了。”
“不用再来威胁我,难道我会连这些都想不到么?能成就成,不能成就一起死。我这条命本来早就葬送在你手里的,多活了这么久,已经是赚了,若能拉着你们一起死,大仇得报,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秦岳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安玄贞却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秦岳像挨了记鞭子,浑身都在抽搐,口中喃喃地念道:“自作孽,自作孽,真的是自作孽吗?”竟又笑了起来,笑得无比凄惨。
王灿活像见鬼了,心下又寒又瘆,鸡皮疙瘩炸了一层又一层。
安玄贞似也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声,厉声喝道:“秦岳!”
秦岳一抖,回过了神来,瞧了瞧安玄贞,又瞧了瞧王灿,眼神竟是说不出的古怪,旋又起身冲安玄贞作揖道:“多谢大师伯。王灿,你放心,不管是生也好,死也罢,一周之内,我都会给你回音!”
“好,我等着!”
秦岳走了,走得跟来时一样的无声无息。
王灿出了一会儿神后,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软软地靠在沙发上,心下空落落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胜了,还是败了?
说不上来!
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说输赢胜败都有个明确的标准,为什么才斗几个回合,就要沦落到敌我不分的境地了?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混帐世界?
合作,还是跟不共戴天的仇人,这是他从来不曾想过的。最恼火的是,这样的合作还是被逼的,合作的双方都是被逼的。
王灿本以为自己奇招迭出,迅速地将神武科技逼入绝境,该是很漂亮的妙棋。可现在回过头来看,竟是臭得不能再臭的屎棋。他不禁问自己:“我的智商如此之高,为什么还会下出如此臭的屎棋呢?”仔细一斟酌就会发现,走棋的时候把机关都算尽了,可唯独没有去算人心,没有去算神武科技求生的意志。正所谓一错着,满盘错,待想要翻盘,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安玄贞瞧着王灿的神情,便知他不想合作,但被逼无奈,不得不合作,便问道:“说说吧,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王灿的声音沙哑,显得有些遥远而缥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
“你得想,你必须得去想。一旦合作意向达成,对你们双方来说都是难得的喘息之机。待缓过劲来后,都有再对彼此痛下杀手的可能,不,是肯定有这个可能。如果你不未雨绸缪,怕就是与虎谋皮,凶多吉少呀。”
“你说,他们会同意我的条件吗?”王灿问。
“会的!”安玄贞回答得异常肯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藏在神武科技背后的那群老不死,他们宁愿舍弃一半的神武科技股份不要,都绝不愿失去秦岳。股份没了可以再赚回来,但秦岳没了,那就会彻底丧失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们不笨,知道该怎么选择!”
王灿怅然无语,心下是恨透了自己的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