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号中午,颜竹盈与胡尚林回到了西都,颜父颜母用满满的热情准备了丰盛的家宴迎接他们。进屋后,颜母就问此行的情况,颜竹盈无奈地笑道:“妈,我饿了,可以吃饭了吗?”
颜母察颜观色,便知此行又有了波折,暗叹一声,也没再多问,说等她大哥一家到了就开饭。正说着,颜竹盈二姐颜玉盈打从厨房里出来了,姐妹俩几年不见,自然有好一番话要说。
快到十二点半了,颜竹盈大哥颜志学携着妻儿姗姗来迟。兄妹间才没聊了几句,颜母已经催促开饭了。
落座之后,颜志学就与身边的胡尚林聊了起来,起初倒还亲切,当得知胡尚林已经与颜竹盈登记之后,就道:“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胡尚林愕然。
颜志学妻也附和着说:“可不是太仓促了么?聘礼、酒席、婚房等等问题都没商量好,怎么就登记了呢?”
颜志学也道:“盈盈可是爸妈的心头肉,你可不能把她给拐跑了呀,这房子必须买在西都!”
胡尚林越发的尴尬。
颜竹盈一边给二老夹着菜,一边道:“为什么要买房呀,租房住不是一样么?”
颜志学浑像被毒蛇咬了屁股,差点没当场弹了起来,叫道:“这怎么能行?这年头没房也好意思结婚?租房住,笑话,咱们家又不是农民工,怎么能租房住?”
胡尚林还是不作声。颜竹盈翻着白眼道:“哥,你这话说得也偏见了吧,什么叫农民工租房住?咱们小区有多少户人家,一多半都是租房住的。租房怎么了,丢人么?如果不是这些租房住的人,西都能建设得这么好?几年功夫没见,你咋变得这么庸俗和浅薄呢?”
颜志学被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老婆却见不得老公受气,就算是小姑子也不行,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哼道:“这不是庸不庸俗的问题,是脸面,是面子的问题。人活一张张,树活一张皮,咱们家不能啥要求也不提就把女儿给嫁了出去吧?就像你哥,当初跟我结婚前还不是自己买了房,车缓一缓都可以……”话没抖落完,颜竹盈毫不客气地呛道,“嫂子,按新婚姻法规定,那套房子就只能算我哥的财产,跟你可就没关系哦?”颜志学妻极少与小姑子打交道,夫妻俩结婚没几个月,颜竹盈便失踪了,她听早颜志学说过小姑子看似温柔和顺,其实口舌犀利之极,没几个人能比,今儿总算领教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阴阴地笑道,“咱们这些知根知些的也还罢了,不知情的还当小胡打拼了这么多年,连套房子也买不起,那也太不……那个什么了吧!”
胡尚林面色沉静如水,平静地道:“人家怎么说就由他去吧。我在床上瘫了这么多年,连生活都不能处理,还说什么打拼?以后只要我们努力,该有的都会有的,何必争这一时呢?”
“怎么能不争呢?亲戚们问起来,哎呀,盈盈结婚,胡家那边给了多少聘礼呀,房子买了吗,多大呀?婚礼什么时候办,安排了多少辆车迎亲,都是什么牌子的,酒席订了多少桌……你说,这叫人怎么答呀。结婚呐,不是小事……”颜志学妻像机关炮似的,滔滔不绝地说这说那,听得人是直皱眉头,却又挑不出她的毛病来。
这顿饭吃得不愉快,尽管胡尚林表明了他没钱,也不会向家里要,但颜志学夫妇和颜玉盈都认为他的想法不对,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饭毕,颜竹盈说要买东西,拉上胡尚林出门了。
没有了外人在场,胡尚林把心中的压抑全释放了出来,苦闷、沮丧、痛苦,全都写在了脸上,看着让人揪心。
颜竹盈叹道:“这两天的经历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也明白了一件事,”胡尚林说,“要按我们的意志走下去,真的很难,实在是很艰难!”
“其实要不艰难也容易,只要我们点个头,阿灿就会帮我们。可如果我们不依靠自己,只仰仗阿灿的帮助生活,那我们这辈子也就没有未来可言了。所以不管压力有多大,有多艰难,我们都要顶过去。”
胡尚林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脸膛潮红,目光炯炯,精神奋发地道:“你说提对,不管压力有多大,我们都要顶过去。”
但没想到的是,两人才走出小区大门,便见到了王灿。
王灿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和李云舒、薛真真、大头、赵灵益、方奎一起来了。
“呀,你们怎么来了?”颜竹盈喜不自禁地迎了上去。
王灿嘻嘻笑道:“姐姐,你猜我们为什么会来?”
“我猜不着!”
薛真真挽着颜竹盈的手臂道:“这有什么猜不着的?我们当然是来帮你们筹备婚礼的!”
“帮我们筹备婚礼?”颜竹盈奇道,“不是已经说了么,婚礼暂时不办了!”
“这是我们给你们筹备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