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就睡,不睡就起来,再砸墙屋子就塌下来了”周玉琴在外面嚷嚷。
也是,八十年代的房子质量还有待考究,她可不想人生刚尝到了甜头就呜呼哀哉。
默念了句我要进去,周围一阵温暖,再念声我要出去,又回到黑乎乎的环境,如此重复了两次,高兴劲才慢慢散去,亢奋劲一过,自然察觉到身上的不适,进去出来,就跟中了玄冥神掌一样,一会热一会冷。
算了,睡觉。
临睡前林悦盘算,这空间里的温度这么高,那种些蔬菜粮食啥的应该是没问题,不说别的金贵东西,就是能种出点韭菜也不错。
过几天可就是冬至了,冬至吃饺子嘛,但老是吃单调的萝卜馅白菜馅或者大葱馅谁受的住?
这要是能拿出去韭菜,挣大钱是悬,但小挣一比还是没困难的。
如此一来,手里有钱了,也能给林元安那小馋猫买点零嘴。
天刚蒙蒙亮,林悦就听见外间衣服摩擦声,周玉琴掀开上面的压被子,摸出夹在里面的秋衣,刚穿上就开始推丈夫。
压低声音:“醒醒,时候不早了”
林振德甩出一条粗胳膊,迷迷瞪瞪:“咋这么早就起来了?天还早呢,再睡会”
说罢就要拉着媳妇的胳膊往被窝里凑。
周玉琴无奈的拍开他手,又利落的蹬上秋裤,把他的毛衣塞在他被窝里:“快醒醒,今个还有事哩”
被窝被人掀了,冷气一股脑涌进来,林振德也睡不下去了,揉着眼打着呵欠问:“还有啥事呢?咱爹不是说地里先不收拾,等开春在收拾?”
“谁跟你说这个了”周玉琴麻利的起身,再给儿子掖了掖被子,“你忘了今个咱要去我娘家给我哥吊房顶?我爹可是前几天就发了话,你可别跟我说你忘了”
林振德还真是忘了,其实也不是他不把媳妇娘家的事放在心上,实在是,实在是媳妇娘家事儿太多了。
他岳丈呢,也算的上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年轻时候可是参加过抗日战的,杀过鬼子的。
听自个老爹说,老丈人年轻时候在部队里已经是个小头头了,抗战结束后打算直接在当地任职。
可这丈母娘不干了,软弱了一辈子的女人这次格外硬气,自己这么大连个村都没出过,去南方怎么能生活!再说她爹妈就生了她和她姐两个闺女,她姐走了,自己哪能走!
这不,胳膊拧不过大腿,老爷子最后还是返乡了。
因为当兵功劳不小,后来在生产队里直接当了个队长。
话题扯得有点远了,岳丈虽说跟说书人里面讲的大英雄一个模样,可偏偏这一辈子点不正,生了八个,除了老二是小子外,剩下全是丫头,可惜,这七个丫头后来也活了四个,自己媳妇是老幺。
看看,这周家和自家情况完全翻个个。
更让人头疼的是,这大舅子也不知道咋回事,跟他爹一样,兢兢业业生了仨娃,仨却全是闺女,这老爷子发飙了,你这不给我生孙子,不是要我们周家断子绝孙?
当下拍板,把二丫头和别人家儿子换了,三闺女直接给战友,这大舅子生到老四才得了一个儿子,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林振德摇摇头,周家条件好,八岁的小子壮的跟牛犊子似得,加上平日娇惯,霸道强横没礼貌,和自家姑娘一比,真真是没一点招人待见的地方。
今个要过去,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