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是迪拜最大的财富,却从不属于这里。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戒指吊坠,那个人,也是我最珍贵的,却从不属于我。
一阵寒风吹过,像是要刮进我的骨头里。我往衣领里缩了缩,落寞地踢走脚边一颗小石子,它滴溜溜的向前滚去,很快没了气息,滞在不远处,沉沉湮没在其余细碎的石子中。
微风吹动道路的尘埃,树木有些萧瑟,枝叶凋零,就像我的心情。我在等待,等待时间冲淡一切。或者等待另一个人,填补我心底的空洞。
“小石子好可怜,被你踢来踢去的。”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而愉悦的声音,是云宇树。
我怔怔地转过头看他,眼神落寂,一定很憔悴。
“外面风尘这么大,不怕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啊?”他从兜里掏出一片湿巾,拆开递给我,“来,擦擦,看起来精神些。”
我接过他的湿巾,覆在脸上,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慢慢回过头,勉强扯了扯嘴角:“你怎么在这里?”
他带着浅笑:“缘分至此,不能不遇。”
低着头,我依然郁郁,把用过的湿巾扔进垃圾桶,听见云宇树突然说:“我陪你去做做运动吧,别总这么苦瓜脸。”
我有些累,淡淡拒绝道:“我不想让你耗费时间陪我。”
他咧嘴一笑:“那就你陪我,牺牲一下自己吧。”
我的嘴角抽了抽,面对他的坚持,没有再拒绝。无所谓,去哪儿都是一样的,在运动中消磨时间也是不错的方法。
“会打羽毛球吗?”他问我。
“会一点,打得不好。”
他笑了:“一般说自己打得不好的人,都是谦虚。”
于是,他带我去了羽毛球场馆,两个人单打对决,他游刃有余,我到处捡球。气不打一处来,我越是较劲,心绪就越不稳定。即使云宇树存心让我,也是无力对抗。
“原来,你还真的不是谦虚。”他大笑两声,越过球,走到我这边,观察着我的手,咧嘴笑道:“你看,这握拍的手法都不对,所以你打起来又费力又没有任何规章。”
“我就是打得不好嘛。”我叹息一声,想要默默放弃。
云宇树的手握住羽毛拍的手柄,轻轻地、耐心地说:“我来教你。”
说罢,他开始细细指导我的手势,我却一句也听不进去,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想起曾经孤单无助的卡丁车赛场,我无从下手,正想默默放弃时,身边突然多出一道人影,手臂握住车柄,挡在我的身前,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来教你。”
转头看他,阳光斑驳错落,一身红黑色的卡丁车制服,黑色的专业头盔,温柔蛊惑的声线。
可是这一次,我转身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那个高大俊挺的身形。只有砰砰呯呯的羽毛球击打,一声一声地刺入我的耳膜。
泪水在眼眶里转了转,还是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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