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公路上平稳的行驶,薛谦让将车速放的很稳,大概是担心她喝多了,不舒服,要是车子开的太快,她会更不舒服。
薛谦让从来都没有这样迁就过一个女人,哪怕是和温妮交往多年,也是他占据主导线,从来都是温妮配合着他的喜怒哀乐。这样迁就,关心一个女人,陆半夏是第一个,居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想想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久前自己还发疯的要杀了她!幸好,她安然无恙,还好,他的妹妹还活着。
陆半夏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眸光黯淡无光,不泛丝毫涟漪,声音略显沙哑:“不回家。”
“去哪?”薛谦让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理发店。”
薛谦让一怔,侧眸看她,她已闭目,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莫名的哀伤在紧皱的眉头上挥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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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半夏和薛谦让无声的离席,宣布婚讯后陆子矜便上了楼,守着已睡着的儿子。
姚玉进来时,陆子矜正坐在婴儿*前,星眸温柔的凝视着自己的孩子,有着说不清的眷恋与期望。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她和陆川的孩子,即便陆川再不喜欢,再厌恶,她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高兴,拥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姚玉走到*边坐下,还没有开口,听到她轻声道:“妈,以后不要在这样了。”
姚玉脸色一怔,反问:“哪样?”
陆子矜侧头看向她,充满感激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受委屈,但是这么多年我已经累了,不想再和她比较下去了。”
“就因为陆川愿意娶你?”姚玉心头堵着一口闷气,声音是质问的语气。
陆子矜的脸色一僵,收回抚摸儿子的手,垂下眼帘,淡淡道:“不是!”
“以前年轻气盛,总想到要和陆半夏一较高下,什么都要和她比,不甘心输给她。现在我有了孩子,很多事也想明白了,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之前心里有太多的怨气,有太多的仇恨,她不甘心,所以自己不好过,也不愿意让陆半夏好过....可是现在她不一样了,她有孩子,她是一个母亲。
无论做什么,她第一个考虑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爸爸年纪大了,他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而陆川虽然愿意与自己结婚,但心却一直在陆半夏身上,只要她和孩子离开国都,陆半夏愿意将手头的股份分给孩子,这是一个很大的让步。
如果自己继续和陆半夏作对,只怕不但孩子得不到这些,还有可能一无所有。
以前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在她想让自己的孩子过的好一点,有一个看似正常的家庭!陆川即便再厌恶自己,可是她相信只要时间长了,为了孩子他也会有所退让与改变。
也许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就为那点股份,你就向陆半夏妥协了?真打算和陆川结婚后就带着孩子定居国外?”姚玉眼神闪过一丝阴郁,语气提高,显然陆子矜这样的想法让她很不满意。
陆子矜蹙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妈,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也劝我,不要和陆半夏作对,家和万事兴么?”
姚玉怔愣,薄唇牵起几分勉强的笑,“我是这样说没错,只不过妈是心疼你!凭什么要我们离开?要走也是她走!”
陆子矜露出苦涩的笑容,“谁走有什么区别吗?妈,我和陆半夏争了这么多年,可她却从未将我放在眼中,在她眼睛里我就不过是一个小丑!现在我是想明白了,只要我的孩子好,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也是最神奇的存在,它可以彻彻底底的改变一个人,犹如脱胎换骨。
虽然说陆子矜心底还是不喜欢陆半夏,但至少不会再去做那些无谓而无聊的事了。
何况,李越祈已经不在了,陆半夏一个人带着孩子,情境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姚玉看了她一会,轻声道:“好,我以后不会为难她。我们就安安心心的过我们的日子。”
陆子矜点头,一只手握住姚玉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婴儿*里的孩子,眸底溢出一丝丝的满足。
姚玉看着女儿和外孙,眸底却划过一抹异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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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发店的镜子里,一张惨白无色的脸,眉宇之间隐着悲凉,薄唇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在平静无波的眼底隐藏着巨大的沉郁。
地面覆盖着乌黑的长发,碎发,凌乱不堪。她原本乌黑海藻般的长发已只有齐耳的长度,再短点连耳朵都遮挡不住。
薛谦让站在一旁,黑眸流出一丝心疼。若不是他阻拦,陆半夏大概都让理发师给她剪成了寸板头了。
付钱,抓住她的手臂,轻声道:“我们回家。”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我们回家。
短暂的时间相处,潜移默化中他接受陆半夏这个妹妹的存在,潜意识里将她视为家人,将她的家当做自己的家。
陆半夏一直沉默,不说话,被他塞进车子里带回家,路上可能是酒精上头,她的意识不太清醒,连同眼神都变得迷惘而无助,没有往日的犀利和漠然。
下车时,若没有薛谦让扶着,她大概就摔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站不起来。
薛谦让一边面露嫌弃喝醉的陆半夏,一边却紧紧抱住陆半夏上楼,开门就看到站在窗口的身影,蹙眉:“你怎么来了?”
靠在他怀中的陆半夏听到声音,抬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略显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的推开他,朝着窗口的背影跌跌撞撞而去。
“陆半夏……”薛谦让皱眉,死丫头真是....
陆半夏脑子被酒精占据,像是在做一场梦,脚步不稳的就要跌倒在地上。
幸好,对方手疾眼快的将她抱到怀中,还没有说话,她已经主动揽住他的脖子,长臂如藤,紧紧的抱住他不放手。
“是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她埋首在他的颈脖轻轻的低喃,嗓音有着细微的啜泣。
他的后脊骨明显的一僵,垂在身旁的双手极其缓慢的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却没有出声。
“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不对?”她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衬衫,不放手,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又消失不见了。
温热的大掌落在她的腰肢,无声的收紧,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声音艰涩的从咽喉溢出:“我不会....再离开你。”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她的肌肤,随着血液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流动,凉寂多年,半生漂流的灵魂得到栖身之所,倍感温暖。
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不过的女子,在感情中也会迷失自己,也会走错方向,为何不能给她一个纠正,改错的机会?
“祈,不要再离开我了....别再离开我和小豆芽,我和女儿都需要你!”她含糊不清的俯首在他的颈脖处低喃,坚强这么久的外壳终于在这个阳光静好的午后,在酒精和模糊的光晕下崩塌瓦解。
衬衫很快就被冰冷的眼泪湿透,紧紧贴着他的肌肤,滚烫的犹如火灼。
在所有人眼中冷静自处,淡泊漠然的陆半夏何时有过这般的柔弱无助,哪怕灵魂撕裂,碎裂无形,她亦会无动于衷的站在世人面前浅笑无言。
此时此刻她醉了,拥抱着他,低喃的唤着他“祈”,啜泣的哀求他不要再离开。
情到深处谁孤独。
情到深处她已万箭穿心,却还是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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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温暖的夕阳透过明净的窗户安然的散落在地板上,有一部分尘埃荡漾,像是纠缠不清的过往,电影画面一帧一帧的从脑海飞快而过,泛着淡淡的黄,如风疾驰而过,留下无限的怅然若失。
陆半夏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毯,只是衬衫的领子还是褶皱了。睫毛在夕阳的照耀下,像是唰上一层淡淡的金色睫毛膏,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
气息均匀,眉头却是紧锁,仿佛心头有着无法抚平的伤口,驱赶不尽的阴霾。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大掌,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肯松开,生怕他消失不见。
他一直坐在沙发旁边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刻进自己的骨子里,融进自己的灵魂中。
陆半夏慢悠悠的从梦中苏醒,眼睛睁开,眸光一点点的与他对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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