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支百人畴骑队是白天过来的,直接交手的结果还不敢说谁胜谁负。偏偏这些人是大晚上偷偷摸上来的,等发现再准备已经来不及。果真动起手来,乱作一团的场面根本就无法控制。再说山下还有那么多的赵军,不一定会被谁无意中给看到。
山上这么多人在打架,他们肯定会带队上来一探究竟的!迅速分析出当前形式的王翦,顿时感觉手心冒汗。正想过去寻个借口夺下竹简,就见门口走进一个人。
吕子迈步走进来,看到座上客竟然是李牧也是一愣神。与此同时,随即也明白一直跟着他后面的骑兵部队是谁。怪不得总感觉甩不脱这伙儿追兵的原因是因为队伍里面有高手,原来是你小子在带队!
“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李伍长李大人!不知道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过来的!哦!?真是恭喜恭喜!伍长大人还升为俩伍长了!”吕子边说边走过去,顺手把李牧手里的竹简抽出来。“不过就是些每日的日常记录罢了,恐难入您老百忙之中的法眼啊。”
自从李牧数年前被提为伍长一职以后,打那儿起就再没动过。甚至连他自己都跟人开玩笑说,估计自己这辈子就是个伍长身份退休了。
但凡曾经经历过出生入死的兵都知道,整个过程本身其实就是个洗脑的过程。虽不如那种专业级别的杀手训练方式,仍会对杀人这一项心生麻木。由此所带来的问题,便是三句话说不到点上,立马就会拉家伙动手的火爆脾气。
李牧自然也逃不过这个心理暗示期,毕竟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如果连这一心理关口都过不去,上阵临敌就是个被杀的结局。好在文化的熏陶可以使得对心态的控制优于常人,却被太多的看不惯又给回填了不少。再加上其心快口直的秉性难改,因此而得罪不少袍泽兄弟。
为人不好相处,便直接导致他在军中各个部门轮换的比较勤。由此,也就造成一个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那就是认识他的人比较多,而他认识的人则很少。
这是因为其他编队的成员都是多少年在一起的,彼此的脾气秉性自然也都相互了解。突然来上一个外人,目标集中只需熟悉几天就能了解的差不多。
李牧就不同了,进入一个新单位还没认全,接着又调换到新组去。倒换来倒换去,也就导致他看着谁都眼熟,就是叫不上人家的名字来!此时见进来这位好象跟他很熟悉的样子,忙借着火光仔细打量一番。看着模样的确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突然闯入的吕子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趁着李牧走神之际很自然地用左手手指擦掉竹简上面的血渍。也多亏天寒地冻的温度,使得已经变成黑紫色的血迹没有过分渗入到竹简之中。只需轻轻一扫,便将上面的痕迹全部抹去。手指在手心稍微一擦,然后装作借着火光查看上面的名目。接着又递过去,笑道:“又不是进出物资的账目,没什么好查的吧?”
因叫不出对方名字而有点尴尬的李牧,并未因此而导致思想跑题。打定主意若是吕子不递回,非要回去再看看上面有什么。此时见人家递还,忙摆摆手应道:“里面记录的内容太枯燥,有什么好看的!?收起来吧!”
不要当然最好了,省得待会儿麻烦!
吕子笑着点点头,顺手将这卷带有明显痕迹的竹简丢在桌案上。哈哈手指又烤烤火,这才说道:“俩伍长冒雪造访,恐怕兄弟们都还没有吃饭吧?正好我们也没吃!索性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