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耀似是早料到他会拿这个来压自己,嘲讽地翻了个白眼,“唐皓轩,看来你还真是铁了心要追随老五了?不妨告诉你,朕想要调动禁军,只要亮出兵符即可,老五也阻止不了朕!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话,他从怀里拿出兵符,得意地亮了出来。之前他一察觉到太后对他起了疑心,有意要收回兵符,就起了警戒之心,早一步将兵符藏在翼王府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机关里,任凭老五再聪明,也别想找到。
如今为了夺位,他指使静安公主给太后和皇上下毒,就是算定老五一旦听说太后和皇上有事,就会顾不上监管兵部之事,此时他只要拿出兵符,禁军就会听他调动,何愁大事不成!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才把兵符亮出来,就陡然见群臣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他还没寻思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到眼前人影一闪,跟着手上一空,兵符已被拿走!
“谁!”他大惊,一下跳起来,震怒莫名,兵符要是让人给拿去,那他就什么都完了!“是你?!”
慕容夜手持兵符,缓缓转身看着他,目光冰冷如刀,“三哥,要引你上当,还真是不容易。”
他这一现身就拿回兵符,控制了局面,群臣才觉得绷着的心弦松了下来,唐皓轩更是大喜,“越王殿下!”
“唐大人受惊了,”慕容夜微一点头,转目看向孙德佑,眼中有明显的赞赏之色,“孙公公义薄云天,本王佩服。”
孙德佑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慕容夜跟南雪钰设计好的,不可能让他和唐皓轩有性命之忧,闻言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奴才不敢,越王殿下谬赞了!”还好越王殿下来的及时,否则唐大人可就要枉死了!
慕容耀此时才回过神,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慕容夜,你、你不是去福寿宫了吗,怎么——”
“三哥,我不假装去看母后,顺便把雪钰也带走,你怎么能放心地逼宫夺位呢?”慕容夜目光冰冷而嘲讽,“方才三哥一口一个‘朕’地自称,怎么样,感觉很好吧?”
“你——”慕容耀恼羞成怒,更感到不可思议,“原来你、你一直都在?”这么说老五从始至终都没离开大殿,一直在某处看着他了?可恶,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
“我当然没有离开,否则怎么看一出好戏。”慕容夜酷寒的目光一扫众人,被他看到者,无不心虚地低下头,南正衍还好点,毕竟他没有明着投靠了慕容耀,可太傅太保就有点底气不足了,若是认真追究起来,他们也难以保全自己!
慕容耀终于明白,他是上了慕容夜的当了,不过那又如何,反正皇上已死,太后也中了毒,九成九活不了,这皇位归谁,还未可知,他还没输呢!想到此,他狞笑道,“慕容夜,你以为自己赢了吗?你拿到兵符又如何,禁军只听我的号令!我是兄长,只有我才是大燕的皇帝,你休想跟我争!”
“是吗?”慕容夜慢慢勾唇,露出嘲讽的冷笑,“三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别说皇兄还没驾崩,就算皇兄驾崩了,你也不可能是大燕的皇帝?”
什么!
慕容耀和群臣都大吃一惊:皇上没死?
“不可能!”慕容耀以为慕容夜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断然摇头,“皇上中了毒,必死无疑,你别想骗我!”
正在此时,大殿的门缓缓打开,太后在南雪钰相陪之下,走了进来,脸色冷峻,双眸炯炯,哪有半点中毒的样子!
南雪钰微微冷笑,与慕容夜交换一个眼神:慕容耀这回跑不掉了!
太后?
群臣都有些发懵,跪倒行礼,不是说太后也中了毒吗,而且都要不行了,怎么现在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难道燕宁公主的医术竟高明到这般地步,眨眼间就将太后给治好了?
太、太后?慕容耀震惊莫名,这一来他在龙椅上就坐不住了,有些慌乱地起身下来,“母后没、没事了?真是太好了,儿臣还在担心母后呢,母后没事就好!”怪了,巴布配制的毒药一向最霸道,太后中了毒,不可能还有命在,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冷声道,“慕容耀,你还想继续演下去吗?你狼子野心,一心登位不说,还罔顾伦常,要杀兄买弑母,罪不可恕!”
群臣又是一惊:说翼王殿下想要登位,这不假,他们都看到了,可这“杀兄弑母”,又是怎么一回事?今晚这变故一样接着一样,他们都已经接受不能,缓不过劲儿来了。
慕容耀暗暗吃惊,第一反应就是事情败露了,静安公主把他给招供了出来,不过他早已料到这一点,所以并不慌乱,正色道,“母后此言何意?皇兄驾崩,儿臣是不想大燕无君,一片大乱,所以才顺应众位大人之意,登位为君,好主持大局,何来杀兄弑母一说,母后冤枉儿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