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耀沉默了一下,突然就不恼了,这心性转变得还真快,甚至笑了笑,不理会慕容夜,而是对南雪钰道,“雪钰,本王知道了,你这是在考验本王对你的真心,是不是?你放心,本王是不会放弃的,本王的真心,总有一天你会看到。”
南雪钰无奈抚额:慕容耀,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是我拒绝得不够明显吗,我对你的厌恶说的不够不明白吗,你但凡还有一点男人的自尊,就不该这样死缠烂打,否则实在是让人看你不起!
慕容夜神情更冷,不过南雪钰没有回应,正合他意,他一拽南雪钰,“雪钰,走吧,去看荷花。”
南雪钰淡然一笑,“好,翼王殿下请自便。”亏得她还有这礼数,其实在慕容耀听来,更多的则是讽刺吧。
慕容耀负手站在原地,眼神森寒,不住冷笑,“看荷花?看吧,尽情看,这次看了,下次有没有机会看到荷花开放,还不一定呢……”
荷花池边,南雪钰蹲下来,轻抚着一株雪白的荷花,眼里是淡淡的赞赏之色。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正是她所欣赏的品格,放眼望去,一片碧绿中朵朵洁白,这情景也着实壮观,令人赞叹。
“不准嫁给三哥,”虽然是慕容夜提议来看荷花,不过经过方才的不愉快,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突然就霸道地开口,“雪钰,我不准,听到没有?”
南雪钰脸上一红,有心逗他,却又不忍糟蹋他对自己的维护,轻声道,“知道了,我原也没打算嫁他,他不是我想要的人。”
慕容夜这才大为放心,尽管也知道雪钰对三哥的态度,但总要她亲口承诺了,他才放心。听她如此说,他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那谁是你想要的人?”问完了又有一点忐忑:万一雪钰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他岂不是很没面子?是我,是我,一定是我……
南雪钰“腾”一下彻底红了脸,下意识地揪弄着荷花花瓣,话都要说不出来,“你、你别问了……我……”哎呀这要她怎么说嘛,这种事,也不好说出口啊,真是!
没说不是他,但也没说是他,一时之间,慕容夜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脸色很不爽,“为什么不问……是不是风墨扬?”那会儿风墨扬不惜得罪三哥,也要维护雪钰,所以她感动了,要以身相许了是不是?
南雪钰呆了呆,对于他的乱点鸳鸯谱哭笑不得,“夜,你别见风就是雨好不好?我跟墨扬那都是小时候的事,那时候我们又不懂事……”
“那你是要告诉我,你们是青梅竹马?”慕容夜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了,“雪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风墨扬对你有企图!”
“……”跟吃醋的男人是不能讲道理的,南雪钰无言,暗暗好笑,什么叫“有企图”,把墨扬说的有多坏一样!
天边传来隐隐的雷声,夕阳迅速被飘过来的乌云覆盖,南雪钰抬头看了看天,不禁皱起了眉:她就知道,依上一世的记忆,这场大雨是没可能就此止歇的,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呢。看这天象,暴雨又将倾盆而至,她不能只顾着儿女情长了。
站起身来,她神情已变得凝重,“夜,淮河堤坝之事,查得如何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封妃大典和她的册封大典,还没得空问问呢。
一说到正事,慕容夜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已派齐烨去淮河郡查探,除了查到堤坝确实有问题之外,也查到当地官员在修建堤坝的时候,从中动了不小的手脚。”
“果然如此!”南雪钰一砸拳,“事情必定跟慕容耀脱不了干系!夜,这件事情不可掉以轻心,我担心慕容耀会从中作梗,不让你查到什么。”
“正是如此,”慕容夜拧眉,显然事情没他们想像得那么简单,“我想那些官员应该早一步得了三哥的消息,所以欺上瞒下,以图瞒天过海。不过,齐烨查到一些事,在修建堤坝过程中,有几笔大的银两款项分别从不同渠道到了一个神秘人的名下,不过此人用的是化名,而且将银两存在了不同的钱庄,暂时还未查到是谁。”
南雪钰冷笑一声,“这人行事还真是小心!不过,他就算再细心,也一定会露出破绽,夜,一定要查出这个人,追回这笔银两!”不用想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岂能白白便宜了这帮畜牲——而且十有**,一定是慕容耀贪了这笔银两,只要找到确切证据,就可以除他这个祸害。
“我知道,”慕容夜点头,“我会让齐烨加紧办理此事,这两日我会找时间亲自去一趟江淮郡,查探此事。”
南雪钰点头,关切地道,“慕容耀说不定会使什么阴招,夜,你一定要小心。”
慕容夜傲然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有事。”天空此时开始落下雨滴,风也有些凉,他脱下自己的外衫给南雪钰披上,道,“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府。”
南雪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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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宫里,好不容易摆脱慕容俊纠缠的南雪蓉一脸焦急,不时到门口张望,好几次想要出去,又强忍着倒回来,等着消息。